第11章 跟蹤
夜幕降臨------
夜辭帶着紀雲舒在屋檐上頭,紀雲舒悄悄掀開一塊板磚,趴下去偷聽。
“秦宣哥哥,你不要太傷心了。人各有命…”
屋內傳來那道軟軟的嗓音,紀雲舒整個人一個雞皮疙瘩起來了。
“楚韻,面我不吃,你帶走吧。”秦宣坐在燭火旁,抬頭看着一直不願意坐下的楚韻。
“秦哥哥…”楚韻有些傷心的垂下了頭,“我就是想來安慰一下你…”
“不必了,再拖夜就深了,我先送你回府吧。”秦宣有些頭疼,這個楚韻真的是執着。
燭火照着秦宣的臉,他溫潤的表情在燭火的照耀下啊忽明忽暗。
“好呀,”說到送自己回府,楚韻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捏着裙擺的手也逐漸放鬆。
“宣兒,好生照顧好楚小姐。”秦母自然是更喜歡這個兒媳婦,叮囑秦宣。
秦宣微微嘆了口氣,楚韻立刻上前親切的與秦母道別。
“走吧。”秦宣瞥了一眼楚韻,催促道。
“這孩子,”秦母微嗔,又拉着楚韻白嫩的小手關切了好一會才放兩人揚長而去。
先不說夜辭是啥心情,反正趴在第一視角的紀雲舒是臉黑了個徹底。
“你幹嘛這副表情?”夜辭看她回頭那表情,噗嗤的笑出聲。
紀雲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神示意夜辭帶她飛下去。
“小姑娘,你這不行啊。”夜辭失笑,白玉的臉充斥着嘲笑之意,“你還得練練輕功。”
噢,還用你提醒。這不是找不到人教嘛?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一把扯過夜辭的衣袖,“師父,教徒兒輕功吧!”
夜辭被這轉變弄得措手不及,“誰是你師父?別亂叫。”
“好師父,教教徒兒嘛!”紀雲舒扯住他的衣袖,大有你不答應我不撒手的意思。
夜辭微咳一聲,耳根子熱熱的。
他的眼神略有些飄忽,瞥到那兩個身影,快速轉移話題:“再不跟上我們就不好找了。”
“噢噢。”紀雲舒果然被忽悠成功,她鬆開扯着夜辭的手,“快帶我飛下去,追啊。”
“……”夜辭認命地帶上她飛下屋檐。
前面兩人認真回家,後面兩人在認真追蹤。
“秦宣,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楚韻咬唇,在秦宣身邊的她顯得嬌小可人。
“問。”秦宣雖然大概能知道她會問什麼,但是禮貌教養的影響下讓他聽完。
“我是說如果,你以後,還會喜歡別人嗎?”楚韻期待着眨着眼睛,望着這個雖然衣服發白,但是身子板正的男子。
“我不敢說以後,但是我目前不會喜歡上別人。楚韻,你值得更好的。”秦宣有些避諱的婉拒了。
楚韻果不其然的瞬間紅了眼眶,她撇開頭,不讓秦宣看見自己淚汪汪的雙眼。勉強一笑:“沒事,我可以等的。”
秦宣看着她扭過去的腦袋,有些顫抖的肩膀,手依然伸不出去。
“快到了,我們加快腳步吧。”秦宣乾咳了一聲,“回去晚了,員外又得責怪你了。”
“怪就怪。”楚韻擦了擦眼淚,瞪了他一眼,走得更快樂。
…這是誰安慰誰啊?
“看看秦宣送完楚韻會去哪裏。”夜辭輕輕地敲了一下紀雲舒的腦袋,“你在關心哪方面。”
“我就吃個瓜嘛。”紀雲舒不滿的拍掉了夜辭的手,無語望天。
吃瓜?夜辭眨巴着眼睛,劍眉星目的模樣,倒是多少京中女子的夢中情人。
“就是八卦,”紀雲舒略一沉思,換了個夜辭應該能聽懂的詞彙:“就是湊熱鬧。”
“八卦我還是懂的。”夜辭微微自豪,“八卦陣、八卦劍法,我都會。”
“……”紀雲舒一梗,看着他真誠的臉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噢,湊熱鬧。”夜辭後知後覺紀雲舒還說了別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楚家的大門就不比紀府氣派了,石獅沒有,大門也比較小。
“門外就兩個家丁。”紀雲舒略一打量,也沒見的有多麼豪華嘛。
“別看人家大門這邊裝飾簡陋。”夜辭看見了她的小動作,不免提醒道。
“難道裏面別有洞天?”紀雲舒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你帶我進去瞧瞧?”
“私闖民宅啊你。”夜辭又忍不住敲了她一個腦瓜,“你忘了我們是為什麼來的了?”
夜辭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將迷迷糊糊的紀雲舒敲醒了。
“不好意思嘛。”紀雲舒頭在夜辭的凝視下盯得越發下垂,小聲嘟喃道:“還不是你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夜辭無奈,扶額失笑。
“你這追蹤技能不錯啊。”
和秦宣保持着剛好的距離,他發現不了她們,自己又能聽到許多信息。
“那當然。”夜辭只在提到自己擅長領域的時候,還是很自信的。“這個秦宣,應該不簡單。”
“嗯?”紀雲舒看着夜辭,就這麼看出來了?
“他這個方向,應該是去看聽雨的。”夜辭低眸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紀雲舒,“早不看,晚不看,非得夜深人靜來郊外看。”
“或許是人家不想讓母親擔憂呢。”紀雲舒反駁,這個夜辭還是武斷了些。
“不會那麼簡單的。只有心虛之人才喜歡在無人之時獨自祭拜。”夜辭略一停頓,“我判過一些案子,均是如此。”
為何?
紀雲舒大大的眼睛寫滿了疑惑,白天、人多,不都是影響秦宣心緒的因素嗎?晚上來,安靜,秦宣就可以放肆宣洩自己的情愫了。
“不,正好也是懺悔的大好時機。”夜辭勾了勾唇角,“很多話,白天人多不宜說,夜半就不一定了。”夜辭定睛看着前面那個單薄的身影。
雖然目前證據不全,但是誰也無法擺脫嫌疑。
任何一個線索都不能放過。
依舊是那條熟悉的河畔,秦宣駐足在河邊,低着頭看着流淌的河水。
兩人躲在茂密的草叢裏,不敢吱聲。因為隔得有些許遠,加之秦宣還沒開口說話,兩人只能面面相覷。
“……”紀雲舒白了一眼夜辭,他說帶着人上去樹上容易暴露,紀雲舒眼神示意還不是你功夫不到家。
夜辭抿唇回擊,還不是你不會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