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月色
誰都沒想到第一場比試是這樣的結果，紫玉雖然站在擂台上，但也失去戰力。
第一場比試兩敗俱傷。
隨着萬鴻燕和紫玉鬥法的結束，陸陸續續有弟子走上了擂台。
不知後面的弟子修行差距明顯還是因為受到了第一場的影響，倒是再沒有出現兩敗俱傷的情況。
“今天的比試先到此為止，諸位同門可以通過手中的陰陽符令自由進出秘境，明日一早比試繼續，諸位同門請自便。”一位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女子站出來說道。
張凡查看其手中的陽令，發現其中果然有一段禁制可以控制秘境的出入。
“走了，小師弟。”趙靈玉正好和師姐們一起離開，扭頭髮現張凡還站在原地便喚了一聲。
張凡點點頭不在多言，激活陽令的禁制，白光一閃，消失在原地。
張凡回過神來，天色已暗明亮的圓月高掛在清空，打量一下四周發現已在鑄劍峰腳下，師姐們已經在旁邊等候。
“師弟，這邊。”孟若雪正在向張凡招手，張凡應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去。
“聽說大比結束之後可以下山，小師弟，下山的話準備去哪兒。”趙靈玉問完張凡也沒有在意張凡的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我要回去看看父王和母后不知道他們想我了么，嘿嘿嘿”
張凡愣了一下，“下山么，倒是沒有什麼想法。”
“師弟，據說按照之前的慣例，大比結束后是可以允許下山，在紅塵中歷練一番。”孟若雪看了張凡一眼繼續說道，“師弟可以先做好準備，莫要浪費了這次機會。”
“曉得了，大師姐。”張凡點頭應道，“師姐，你們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嗯？怎麼了師弟天色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情么？”孟若雪疑惑道。
張凡搖搖頭，“沒什麼，單純的想走走而已。”
“嗯，也好，剛看完諸位同門的切磋，說不定能有些感悟，莫要太晚了，耽誤了明日的大比。”孟若雪點頭道。
張凡點頭應下，便轉身向後山走去。
張凡一邊走着，一邊想着心事。當初來到這個世界時正好是寒冬，人生地不熟，在路邊被凍得瑟瑟發抖，要不是有一個老乞丐收留他，說不定他早就在某個地方倒下再也醒不過了。
後來他聽說了這個世界有仙人，有道法，可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哪有精力去尋仙問道呢？
再後來，老乞丐在一條早上再也沒有醒過來，也許是機緣到了，也許是老乞丐在天之靈保佑。
終於，張凡通過了五行宗的考核，拜入了鑄劍峰。
下山么？
去哪呢？
張凡思索着，忽然沒由來的感到迷茫，我到底想要什麼呢？回到曾經熟悉的生活，還是留在這個世界做一個修道者，該乾的事，以長生久視為畢生追求。張凡心底暗暗想着，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答案。
張凡抬起頭看着星空中皎潔的月亮，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一個清冷孤傲的女子，被困在冰冷的月宮，身邊只有永世的孤獨和一隻玉兔為伴，也不知道她如果能早知道這樣的結果，是不是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真是矯揉造作呀，如今的生活比剛來這個世界時不知好了多少。”張凡嘀咕着。
“小師弟，你在想什麼呢，有心事。”
張凡回過神來，原來是秋夢師姐不知何時走到張凡的身邊，和他一起抬頭望着夜空中的月色，好似歲隨意的問道。
張凡搖搖頭，“秋夢師姐，你怎麼來了。”
“我睡不着出來走走，正好看到你一個人站着這裏，感覺你好像有心事。”
楊秋夢撩了撩耳邊的頭髮，看着張凡的眼睛說道：“小凡，我能感覺到你的孤獨，你並不像你外表所表現的那樣，我感覺到你彷彿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雖然你和我，和師父，還有若雪和靈玉都很親近，但是我們好像永遠也走不到你的世界，這種感覺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久便越明顯。”
楊秋夢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你平時都把這份孤獨藏在了心底，今天好像是因為靈玉說了什麼，你好像藏不住了，可以和我說說么？”
“師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張凡看着師姐眼中的關懷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從前有一個小乞丐，不，他本來不是個乞丐，生活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可是也不愁吃穿，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個沉穩的哥哥和調皮的妹妹。”張凡說著嘴角不由的露出笑容。
“可是有一天發生了一些意外，他失去了一切，甚至在生命都要失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乞丐，從那時他的身份就變了，變成了一個小乞丐。從此過上了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他以為面對殘羹剩飯，會難以下咽，呵呵，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也低估了飢餓的可怕。小乞丐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直到有一天小乞丐聽說了修仙問道，聽說了長生久視。”
張凡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是一個乞丐哪有能力接觸到這些呢，在一個寒冷的夜裏，老乞丐再也沒有醒過來。許是機緣巧合，老乞丐走後沒多久，小乞丐終於有了一個機會接觸到這些，還幸運的通過了考核，可是這個世界之剩下他一個人了。”
“小凡，你不是一個人，你有師父，有若雪師姐，有靈玉師妹，還有我。”楊秋夢走到張凡面前扶着他的肩膀說道。
“小凡，從你拜入師門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小凡，過去的苦難是要告訴我們更應該珍惜眼前的一切，而不是沉溺在回憶里，一切都會過去的。”
許是說出了埋藏在心底好久的秘密，許是今晚的月色太過美麗，張凡忽然發現在月色的襯托下，師姐的身上似乎出現一種特別的魅力吸引着張凡，讓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楊秋夢。
“小凡，你這樣看着我幹什麼.......”楊秋夢微微別過頭，躲過那熾熱的目光。
“師姐，謝謝你安慰我，我好多了，我先回去了。”
說罷，張凡便轉身離開，只是看着那背影，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唔，我這是怎麼了。”楊秋夢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也逃跑般的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