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任務
奧古邦斯上下亂作一團，在第一次大爆炸後房間內還接連發生了小爆炸，冰錐火球滿屋亂飛，霍爾和賀拉姆衝到圖書室時發現莫林昏倒在地板上，莫林曾經畫出的‘簡筆畫’全部散落一旁，正在一張接一張的發揮着它的威力。
霍爾見狀急忙掏出威爾勳章對向散落一旁的法陣圖紙，他將自己魔力灌輸進去，勳章上紅色寶石隨着魔力的灌輸開始跳動就彷彿一團真正的火焰一般活躍在霍爾手上。法陣圖紙被威爾勳章所照射過後居然無火自燃，不一會兒就燒了個乾乾淨淨。
賀拉姆上前一把把莫林拽了出來，門外等待的孩子們有的催動法術扔出水球，不會水系法術的將一盆盆早已備好的水潑向房間，余火頃刻就被滅了個乾淨。
霍爾激動的從賀拉姆手中接過莫林，將他高高的拋向空中再接住，反覆三次，喜悅的神情明顯擺在他的臉上，周圍孩子們鼓掌歡呼，場面看上去一點也不像莫林剛剛差點炸了他們家。
莫林衣服變得破破爛爛焦黑一片，吵鬧和顛簸將其叫醒，他吐了一口黑煙圈環顧四周，除了賀拉姆神情有些複雜之外其他人都在沒心沒肺的笑着。
"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霍爾激動到語無倫次，抓着莫林晃得他差點吐血，稍稍平靜片刻后霍爾開口問道:"告訴我，你剛剛用出來的是什麼魔法？"
"火系高級法術‘震爆’，我剛畫完它就亮了起來...沒來得及躲開......"莫林說著心裏感到一陣后怕，心想還好沒上禁術，突然的元素共鳴差點要了他的命。
"最先反應的居然是火元素。"霍爾彷彿見到老熟人一般笑了起來，他翻遍莫林全身驚訝的說道:"這麼近距離觸發了‘震爆’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受傷？"
莫林這才發現自己雖然衣服破破爛爛而且渾身酸痛，但是衣服破開部分就連一道傷痕都沒有，在外面緩了這麼久就連酸痛的感覺也消失了大半。
莫林還覺得奇怪，霍爾又先自問自答給出了結果:"剛剛我就覺得奇怪，如果是‘震爆’的話不可能就這麼點威力，可能是火元素剛剛與你共鳴，反應還是小了點..."說著霍爾一咧嘴接着道:"不過有反應了就是好事，今天就早點休息吧，記着明天你們小隊還有個重要任務的。"
莫林點點頭扶着牆一瘸一拐的準備離開，賀拉姆也開始驅散看熱鬧的小孩。待到人散的差不多時，霍爾趁人不注意一把拉住莫林悄悄的將威爾勳章遞給了他並在其耳邊耳語道:"勳章先借你，別亂拿出來，明天注意安全，遇到危險了把魔力灌進去就能用，能保住命最重要。"
莫林驚訝的看着霍爾，他摸着手心裏的勳章，紅色寶石內蘊含的力量化作心臟般跳動。霍爾拍了拍莫林肩膀，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入夜，莫林躺在床上看着這枚精緻的勳章，心裏卻怎麼也回想不起來觸發魔法時的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如同一陣過堂風，在自己畫完‘震爆’法陣后突然出現又憑空消失，而它帶來的影響卻還足以催動其他法陣的運行。
“我居然也可以使用這麼強大的魔法......”莫林想着，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醒，醒醒！”莫林一驚，猛地坐了起來。
“哎呦，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啊，我一把年紀了，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霍爾一手捂着胸口，表情誇張的說道。
“現在...幾點了？”莫林感覺腦袋一陣發矇，看來昨天的爆炸終究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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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
“你還好意思問啊！”霍爾聽罷跳起來大叫，“已經是下午一點啦！本來說好你們早上就出發，要不埃文他們看在你昨天好像受了傷也希望你能多休息會的話我早就把你拽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也不能這麼睡不是？這下你們活動的時間更少啦!”
霍爾看莫林還是發矇的狀態，又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不行就別太勉強了，要不我跟他們說一下，他們三個人就可以很好的完成這個任務。”
“不用！”莫林急忙說，“這次主要是我想出去看看這個世界，任務跟隨也是我提的，這個時候我不會拖後腿的！”
“這話在你拖完後腿之後說可一點都沒有說服力...”霍爾一臉無語的吐了個嘈。言畢，霍爾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臭老頭，你想說什麼？”莫林看着霍爾躊躇的樣子覺得有點奇怪，他印象里這個老頭心直口快，雖然有時候話說的難聽了點但終究是個好人。
“只是想說句抱歉罷了......”霍爾躊躇半天，終究開了口，“最初見你我是將四位賢者的命壓在了你身上，總希望能拿的回相同甚至更高的報酬。但我忽略了你終究還是個少年啊。有的時候看到你們我就能想起我那個可憐的孫子，若是沒有那場浩劫的話我的孫子可能也跟你們差不多大了吧...當時我儘力拯救我能救的人，到最後卻連自己的唯一家人都拯救不了...”霍爾說到這時已是淚流滿面，他吸了吸鼻涕接著說道：“總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然你已經會了魔法那就有了在這個亂世里生存下去的資格，以後救不救這個世界全看你，現在的我只有一點。”霍爾看向莫林，緩緩說道：“別死了啊。”
莫林微微一笑整理好着裝出了屋門：“這可以說是從我遇到你們這些人之後聽到的第一句人話了。”
一夜初雪也僅僅是在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雪已不再下但寒風依然冷冽，莫林穿着不知名動物皮毛製成的衣服，保暖且合身，下了破敗的樓梯后，遠遠地便看見埃文三人正在朝他招手。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莫林喊着小跑了過去。
“這是哪裏話。”艾麗婭最先搭上話，“小白你能力越強我們任務就越好辦啊！”接着她話鋒一轉說道：“既然你已經感悟到魔法了，那我辛辛苦苦傳授的治療術你練習的這麼樣了？”
“還有我的劍術！”布朗也不甘示弱，“既然你上來就能使用高階魔法那就說明你已經被諾森所接受了，我教你的劍術肯定也不在話下吧，我還專門為你帶了一把刀那！”布朗說著從自己行囊中拔出一柄刀扔向莫林。
“這個......”莫林頓時感覺壓力山大，魔法本身就如過堂風一般怎麼是用出來的還不知道，劍術和治療術就更無從談起了。
“好了。”最終還是埃文這個隊長幫忙解了圍，“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任務比較重，還是先看看任務分配。”他說著摸出了一張草圖，比劃着講了起來，“這裏是奧古邦斯國遺址，再往南會有一片森林，據說這片森林在黑暗紀元到來之前就是一片老練的冒險者才敢涉足的地區，黑暗紀元來后裏面更加危險，據說裏面經常會有魔獸出沒，再加上現在是冬天，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不過還好賀拉姆老爺子說的是叢林邊緣傳來有感應好像是高位惡魔或是強大魔獸的存在，我們不需要靠太近，儘可能的確定情況回來彙報就好。”
埃文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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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液體，說道：“如果是高位惡魔，那麼聖水灑在周圍地上就會變黑，強大的魔獸就更好說了，只需要觀察周圍動物變化就可以。既然我是隊長，那這瓶聖水就放在我這，需要用時我會拿出來，另外...”埃文壞笑道：“等回來了我也想看看教你的那些基本的射擊技術你用的怎麼樣了。”
“饒了我吧！”莫林一聲哀嚎，一群人就這樣吵吵鬧鬧的上了馬，越走越遠。
破敗的城牆上，兩位老人站在一起，目送着埃文一夥的離開，寒風蕭蕭，兩個老傢伙卻站的筆直。
“年輕就是好啊。”霍爾由衷的感嘆道，“我年輕的時候也能睡到大中午。”
“年輕自然是好的，可惜我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賀拉姆也附和道。
霍爾沉默了一會問道：“莫萊威爾的苦難，你還記得吧。”
“不敢忘卻。”
“那你為什麼還要選擇跟那些惡魔們交易呢？”
賀拉姆聽罷一陣沉默，良久說道：“原來你都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但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已經老的快死了，身邊的老友也最終只剩下你一個了，除了幫你我想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言畢，霍爾突然笑了，“去他媽的拯救這該死的世界吧，這些也不過是我的無邊際幻想罷了。”
“對不起......”
“你不需要道歉，你提出獻祭傳送也是因為已經跟那些惡魔有了合作了吧？”
“對不起......”
“說了你不需要道歉，你是沒有看見他們四個人走的時候有多安詳。想當年咱們七人挑戰那一個怪物，鋪天蓋地的惡魔將那裏構成了地獄，從失敗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是行屍走肉了，大國的護國法師在強大的神權面前也不過是個狗屁。那四人獻祭時喊得好聽，最終落下了賢者的稱號，可這失敗的爛攤子還是得咱們這些活着的人來操持。”末了霍爾又問了一句，“傑卡那老傢伙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叛變了？”
“我不知道，但就我所知是沒有的。”
霍爾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最後唯一沒選擇放棄的，居然是那個罪人的弟弟啊。只可惜也不知道他死到哪裏去了，恐怕連屍骨都沒留下來吧......”
“孩子們都疏散好了吧？”
“疏散好了，各種任務將他們派了出去，最早回來的也要兩周，最多再過三天......高位惡魔應該就會來。”賀拉姆此時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蹲下掩面痛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罷了罷了，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再說你也是為了你那可能還活着的家人嘛，我都知道的。”直脾氣的霍爾居然也有體諒人的一面，“但答應我一件事，把關於外界來的這小子的存在在記憶中替換好嗎，他被找來已經夠悲慘了，我不想看他再像咱們這樣過着東躲西藏被追殺的生活。”
“這就是你不讓他說出自己名字的真相吧，畢竟一旦知曉了名字，那痕迹無論怎麼改變都會不那麼徹底。”賀拉姆指向自己的頭，灌輸魔力，將莫林在記憶中替換成了一個全新的存在。
霍爾點頭，他忽然笑了起來，一團火焰在其手中形成，豪言道：“高位惡魔又怎麼樣，殺得還少嗎？只要它們敢來就算我再老個七八十歲，照樣能把它們燒成渣滓！到那時我來幫你逼問你想要的情報！”
老人孱弱的身板中如居猛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