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cp|:21o|h:14o|a:c|u:c.{0,10}o.{0,10}m28461476814.jpg]]]一個留校周末過去了,在外面和在學校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兩個世界,一個充滿了誘惑與sè彩,一個充滿了恬靜與文化氣息,一個讓人迷茫失措,一個讓人真知自我。
在學校時間過得很快,周一周五,周一周五,周一周五,就像跑cao場,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慢慢地,忘記了跑了多少圈,忘記了還有多少圈,疲倦的喘息着,機械的行進着,同行的他忽而在你前面,忽而在你後面。這樣的rì子真能消磨鬥志,它像在跟你玩擊鼓傳花的遊戲,枯燥乏味,讓你在周而復始的輪迴里,迷失了最初的方向,沒有動力去奮力的奔跑,那深藏在體內的能量與潛力使喚不出來,剛露的頭角也被漸漸磨平,停下腳步看看,自己已經被人套了一圈又一圈,還不知道原因何在。
文成對學習放鬆了很多,其實他並不愛學習,並不是每個人天生下來就愛學習的,即使小時候熱愛,越長大越討厭。只是人都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好像這就是宿命,nainai說過人生下來就要吃苦,因為人的一張臉,橫亘的眉毛,下滑的鼻樑,四方的嘴,就是活生生的一個“苦”字,文成以前覺得很有道理。比如學習是一件苦差事,天亮熬到黑,真的想拋棄,可倘若兩天不觸碰,心裏就慌得吃不香睡不安穩,它就像病毒一樣在身體裏根深蒂固,之所以大多數人都健康的活着,那是產生的抗體適應了它,反而少不了它,但也有人沉受不住走火入魔,輕率的結束生命。為了它的繼續,好多本處於花季年齡活潑的少男少女,走在路上臉上刻寫的是沉苦的歲月痕迹,面無表情,也許還停留在某一道還未解答出來的函數題上,帶着軀殼行進匆匆,也許是忙着趕交晚上滿黑板的作業,不敢有人站出來說,我好累,要退出!好像那意味着逆着大流前行,自尋死路(誇張的說),即使偶然成功,已經是遍體鱗傷,於是都躺在別人做好的模子裏面定固,變成他們想要你做的外形,甚至是jīng神與思想。文成還存着自己的認知,想揭竿而起,脫離這束縛,但可惜的是,只是想。
馬晨悄悄地喜歡着許心怡,那次“蘋果”時間讓他或大或小的傷到了,可以斷定的是他不再會對她有所作為了,這樣挺難受的,尤其是當李傲然在走欄邊和她單獨密聊時就可以看出,人chao涌動細縫裏他哀默的眼睛在呆,裏面散出來的光,看得見傾慕與被冰鎮的疼,這樣的複雜,用四個字形容最恰當,望塵莫及。文成很想幫他,心裏的,行動上也是愛莫能助。幸福只能是一個人的,另一個人只能看着幸福,當自己是另一個人時,就祝福一個人吧,可以不影響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關係,他們兩就辦到了,不因為這個事衝突,沒那麼嚴重,跟原來還是一個樣子,偶爾兩人還相互調侃幾句。不知道李傲然是出於什麼心理,他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馬晨追到許心怡,寧願讓給文成也不會。
文成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你自己收着吧,沒人稀罕你家那猴子。
馬晨不知道這話,知道一定又是黯然心傷。更難過的應該是許心怡吧,她不知道自己背地裏像一隻香蕉一樣被人讓來讓去。
剛剛在“回歸線上”,遇到了熊,她正在舔舐着一支冰棒舒暢的漫步。也是那個燥熱的午後,小賣鋪前擠滿了人,店的招牌在人頭攢聚之下搖搖yù墜,文成在人群汗水裏激流勇進,小師妹穿着白sè百褶裙,靠着看得見磚頭的斑駁的牆壁,悠然的翹等候。抬着兩隻綠豆冰棒從人肉沙場殺出了一條汗路,前面一堆男生好像在圍觀什麼,原來是哪個女生在慌亂之中掉出來的一包衛生棉,粉紅sè的,在陽光之下無比鮮齊顯眼。小師妹拉起他的衣袖:“不可以看,快點走!”,他被嬌羞的聲音拖回了yīn涼的走廊里,一起舔舐着屬於那個夏天的綠sè。時隔兩年,她泛紅的臉,綠豆冰甜甘醇的味道,而如今只能是淌進胸口的澀澀酸流。
真正的忘記,並非不再想起,而是想起時,心裏不再有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