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秘法?雷馳術，連續打臉
"外門諸子聽令，列陣排隊，現在將對你們進行上山前的引導講解。”
一位身着黃衫長袍的白須老者正站在腳底御炁形成的黃色結界上，向方老邪他們飛來。
御炁結界飛行，是武通境強者的標誌性能力。
正欲與方老邪交手的劉傲一伙人，見到有如此強者前來，立刻停止了動作，齊齊地抬頭看向漂浮在山間的黃衫老者。
“今年的外門諸子格外有活力嘛！好勝心都已經攆上內門子弟了。”
看着鬧作一團的人群，黃衫老者捋着鬍子打趣道。其目光不停的在方老邪和劉傲一群人之間掃視着。
當他的目光在方老邪臉上掃過時，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這穿黑衣服的孩子……怎麼那麼像他見過的一個內門弟子？
方老邪瞥見到老者奇怪的眼神，心中暗叫糟糕。
可千萬別給他認出來了！
劉傲也注意到了老者看方老邪的眼神，他以為是那老者也不喜歡方老邪，於是心中竊喜。
你小子一上來就得罪那麼多人，我看你今後怎麼辦。
這廂，恍惚的老者終於回過神來，看着站在原地不敢妄動的眾人，微笑地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諸位弟子，我是東雷宮長老，元寬恕。我謹代表東雷宮長老會，歡迎你們遠道而來，參加東雷宮內試！”
“封山結界馬上就要開啟了，現在請你們二十人一列，排好隊，我要最後一次確認你們的身份信息！還要給你們講解上山規則！"
叫元寬恕的老者話音剛落，喧鬧的外門弟子們立刻安靜下來。
在千重台上快速按要求站好，等待着他的發號施令。
劉傲抬手拍在方老邪的肩膀上，表情猙獰地低語道：“小子，咱們來日方長，當然，前提是你得有能上山的來日。”
說罷他揮了揮手，北海殿的眾弟子也隨之收了架勢，跟在劉傲的身後排隊去了。
方老邪看了看劉傲那囂張跋扈的背影，又瞧了瞧周圍人鄙夷的眼神，無奈地搖了搖頭，選了人少的一列隊伍，自去排隊了。
不多時，弟子們就排好了整齊的隊列。
元寬恕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他伸手從袖口掏出一個金色的捲軸，在空中慢慢展開。
霎時，捲軸中央化出了許多金光，飛射到弟子們的腦門上。
弟子們紛紛閉上雙目，腦中頓時響起了一些關於上山的規則。
“東雷宮三萬山階第一千零一階至第三萬階攀爬規則。”
“三萬山階的攀爬是針對外門弟子特設的考核科目，旨在篩選外門弟子中實力較差者，防止因實力太弱而導致的比賽時間無意義浪費、比賽者產生生命危險等現象！”
“在三萬山階的攀爬過程中，每一級台階都必須要用雙腳踩過後才算合格！”
"成功登頂后，參賽者可按照先後順序自行選擇自己的參賽順序、比試對象和居住廂房。”
規則介紹完畢，眾弟子便陸續睜開了雙眼。他們個個摩拳擦掌，竊竊私語着該怎麼用最短的時間上山。
元寬恕看到弟子們睜開了雙眼，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發光的銀環，向著下面的弟子們扔去。
“現在，要用測炁鏡確認你們的身份和修為，下面我念到名字的，請你們回答！”
那銀環緩慢飄落，懸浮在了第一排最右邊的弟子頭上，向他的身體投射出淡藍色的光束。
之後，詳細的身份信息便顯示在了元寬恕面前的捲軸上。
元寬恕隨即張嘴念道：
"南山殿，張峰！"
"在！"
"二十歲，肉身境三重？"
“是！”
這叫張峰的聽聞身份信息無誤，立刻拱手稱是。
元寬恕見張峰只有肉身境三重的修為，臉上的表情頗為玩味。
看來今年外門弟子的實力有待提高啊。肉身境三重，較應屆內門弟子的水準還差的遠呢。
接着，那測炁鏡又測試了幾個弟子，他們大部分都是肉身境二重到三重，只有寥寥幾個能夠答到結元境小成的水準。
元寬恕見這慘不忍睹的成績，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這回，外門弟子又要陪跑了。
“北海殿，劉傲！”
“在！”
“十七歲，結元境巔峰？”
“是！”
劉傲滿臉驕傲地挺直腰板，鼻子都快翹上天了。
他身後的師弟師妹們也立刻跟着起鬨：“劉傲大哥威武，不愧是外門第一人！”
周圍的其他弟子紛紛向劉傲投來羨慕的目光。幾個膚白貌美的女弟子更是春心蕩漾，想着一會跟劉傲撒撒嬌，好讓他上山時拉自己一把。
元寬恕見這劉傲勢頭如此狂傲，無奈地衝著喧鬧的人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安靜。
劉傲在這群人里確實很強，但他這個外門第一人的結元境巔峰，在內門，只能算是剛剛及格。
測炁鏡轉動着飄到了方老邪的頭上。
一直冷着臉的方老邪脖子稍微縮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緊張，在測炁鏡光芒的照耀下，他脖子和額頭上的汗清晰可見。
“喲，這麼緊張啊？別是鄉巴佬連測炁鏡都沒見過吧？”
劉傲見方老邪略顯畏縮的模樣，眯眼蔑視地出聲嘲諷。其他人聽了，也是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別是修為不夠看，害怕丟人吧？”一個矮胖弟子嗤笑道。
“他這慫樣子，真是笑死人了。”一個豐滿的女弟子捂着嘴笑得胸前花枝亂顫。
元寬恕見方老邪這副怪異的樣子，也有些不解，他抬手招呼道：“這位弟子，不必緊張，很快過去了。”
方老邪輕皺英眉，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向元寬恕抱拳道："元長老，請開始吧，我不緊張了。"
不緊張是假的！方老邪暗道，鬼知道這測炁鏡會不會把他體內壓着的天雷給測出來？一測出來，那可就壞他事了。
"那就好！"
元寬恕點點頭，隨即看向了捲軸上顯示的信息。
“旁聽門客，方老邪！”
“在！”
其他弟子聽到旁聽門客這，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哈哈哈哈哈！"
之後，人群中爆發出了更大的笑聲。
"不行，笑死爺了，旁聽門客，這小子連拜師都沒拜成！"
"怪不得他緊張，這年頭東雷宮外門擴招，再不濟也能混個正牌弟子吧，可他卻……哈哈哈！"
“方老邪，這什麼狗屁名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旁聽門客的身份也算是咱們外門第一人了，你說是吧，劉傲兄？”
劉傲輕蔑地回眸望向方老邪，見他此時依舊面無表情地抬頭盯着元寬恕，心中不由暗爽！
臭小子，還在這跟我裝深沉吶？我看你的臉能厚到什麼程度！
此時的方老邪眉頭微顫，盯着天空中的元寬恕目不轉睛。
他對周圍的一切質疑充耳不聞，只關心身體中那逆天的天雷有沒有暴露。
而空中的元寬恕，望着那捲軸上閃爍着的幾個高光大字，混濁的老眼變幻莫測，花白鬍子更是因為驚訝而不停地抖動着。
他這副模樣，看的方老邪心裏一陣忐忑。
"十七歲，武徒境……完成"
元寬恕最終還是一字一頓地將信息念了出來，這下場面徹底炸開了鍋。
千重台的所有人，震驚地望向元寬恕，臉龐之上的表情，極為精彩，
劉傲聽后，更是驚的呼吸急促，猶如風車一般響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小子竟然是武徒境？測錯了吧？"
"什麼？武徒境？十七歲就到武徒境？這是哪來的天才？”
元寬恕吞了吞口水，眼神不停地在方老邪和捲軸之間掃視着。
他屬實是被方老邪震撼到了，任他當了幾十年的長老，也不曾看出這外表平凡普通的外門門客，竟然是個年紀輕輕就達到武徒境巔峰的天才。
可以說，方老邪這個天賦和實力，既使放到內門子弟中，那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水平。
只怕東雷宮現在的全體弟子中，除了宮主嫡傳弟子法芊芊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強了。
方老邪聽到元寬恕並未發現異常后，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是！”
清冷的回答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千重台最角落處也能清晰可聞。
各種難以置信、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充斥在千重台的人群中，把方老邪整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武徒境是不是貨真價實，一會爬山的時候自然見分曉！”
一旁的劉傲咬牙切齒地瞥了方老邪一眼。
那無能狂怒的樣子，把方老邪都給逗樂了。
當然，只是在心裏樂，面上的他還是很平淡的表情。
元寬恕見方老邪如此處變不驚，心中對這後生沉着謙虛的心性更加欣賞了。
看來這外門，還是有能人的啊。這次的內試，看來是大有看頭了。
“現在，封山結界即將開啟，請各位弟子做好準備！”
驗證完完所有弟子的身份后，元寬恕將捲軸與測炁鏡收回，轉身對着身後那一干弟子朗聲道。
眾弟子聽后紛紛向著四周散去，各自尋找着合適的起跑位置，為此，不少人還發生了爭執。
而劉傲和北海殿一幫人，則是蠻不講理的佔據了臨第一千一百零一集台階最近、最中間的位置。
其他的弟子們則按照強弱各自擠佔着較差的位置。
元寬恕沒有管他們的爭鬥，只是掃了一眼方老邪，見他站在原地紋絲不動，沒有絲毫佔位的意願。
他心想，這個眼熟的孩子，還真是個怪人啊。
方老邪之所以立在原地不動彈，是因為他知道沒必要。
爬三萬山階，重要的從來不是占出發位，取得一個好站位，最多只能在前三百級台階取得優勢。
而之後得兩萬多級台階，能發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方老邪想着想着，就發現有幾道目光又在打量他，不用猜就知道，是眾弟子和劉傲一夥的，怕他這個剛露臉的“最強戰力”搶他們的位置。
方老邪不屑地撇撇嘴，不惜的搭理他們那一畝三分地。
接着，他從身上解下了一個繫着的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銀色的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
那面具是他之前在落葉城使用過的，由墨紅親手製作，不但能夠遮住臉，還能夠杜絕個人的氣息。
要上山了，在他達到最終目的之前，他還不能被山上的人認出來。
眼前這個與他沒見過幾面的元長老都能察覺出他面熟來。
如果不帶面具，難保山上的那些與他接觸更密的人認不出他來。
一直在空中懸浮的元寬恕抬頭看了看遠處雲霧中移動的旭日，知道時間已經到了，他轉身，對着東雷峰上的關隘一揮手，負責管理結界的弟子隨即施法，將封山結界打開。
隨着藍色的結界逐漸消散在雪白的山巒間，所有弟子的臉上，均流露着激動和興奮的神色。
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心跳加速地注視着越來越淡的結界。
終於，要開始了。
在這最後的平靜中，方老邪仔細地檢查起了儲物袋，在那儲物袋的摺疊空間中，有能夠製作萬年寒毒解藥的昂貴藥材。
他必須要最後一次檢查清楚，確保萬無一失。
“沖！”
劉傲大喊一聲，帶着北海殿弟子們，第一個朝着山階衝去。
有了上好的穿雲靴加持，他們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間便已經登了三百級山階。
這次上山的外門弟子足有上百人，一時間，前五百級山階上人聲鼎沸，你追我趕。
此時的千重台上，唯有方老邪還站在原地不動，拿着儲物袋不停地查驗裏面的東西。
元寬恕看到劉傲等人上山後，方老邪還不挪窩，不禁疑惑，這個孩子，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按理說，這時的元寬恕就不應該再開口說話了，但好奇心還是驅使他問道："方……老邪小友，你怎麼還站着不走？一會要是走晚了，其他人在山階上形成卡位隊形，你可是不好追敢吶。"
方老邪微微一笑，回應道：“馬上就走，我最後確認一遍儲物袋裏的生活用品，畢竟比賽要好幾天呢。”
元寬恕一聽，更加疑惑了，他還從來沒見這麼心大的弟子。
他也懶得管那麼多了，反正，這個孩子，不簡單。
"好了，我確定無誤了。"
方老邪將儲物袋重新系在身上。望着那通往東雷宮正門的山階，眼神中閃爍出了一抹堅毅之色。
師傅，我要回來了！
方老邪凝炁運轉功法，腳下發力，心中暗念道：
秘法?雷馳術！
“轟！”
一股電炁在他雙腿之上爆發出來，讓他瞬間化作一道殘影，向著東雷宮的山階疾射而去。
元寬恕在天上看到這一幕，驚呆了。
這小子，竟然還會秘法？
秘法這東西，他這個活了這麼久的武通境一共才見過兩次。
如今方老邪這麼年輕，就會了秘法，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三萬山階上，眾弟子邊跑邊擺開架勢，以各殿為單位，擺好陣型開始鬥法攻防起來。
北海殿劉傲等人因為出發佔位、實力和穿雲靴都比較好，所以領先於眾人。
他們步調一致，劉傲先鋒開路，其他人防守和斷後卡位。
而他們身後的各殿弟子也不甘示弱，各種武技隔空對放。
一時間，幾群小團體此消彼長咬的很死，彼此之間使盡渾身解數，誰都不甘示弱。
劉傲跑着跑着，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問道：“方老邪那廝呢？”
身後師弟答道：
“師兄，我剛才回頭看了他一眼！他還在千重台那站着呢！”
劉傲聞言，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哼！你看，他是武徒境有什用？沒有穿雲靴，還不是只能望山興嘆？"
"師兄說的是！這方老邪和他那破布鞋，怕是得打道回府了！"
就在他們得意時，北海殿隊伍的後方傳來了一陣轟鳴聲和驚嘆聲。
“那是什麼東西？跑的那麼快！”
一道包裹着金黃色閃電的人影快速閃進他們的眼帘，其散發的電流和帶動的氣場，瞬間將北海殿後方眾人的陣型吹散。
劉傲見此大驚失色，他納悶道：這人是誰啊？這壓根就不是穿雲靴能達到的速度啊？
“劉傲師兄！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那霹靂就要攆上來了！”一個胖弟子驚慌失措地喊道。
那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山階上的東雷宮監考官嗎？可監考官也不可能影響比賽啊？
很快，一個可怕的答案在劉傲心中出現。
這閃電是方老邪！
得出答案的那一刻，他的信念徹底崩塌了。
方老邪，出身、財富、顏值樣樣不如他，可卻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壓他一頭。
武技比他強、修為比他高、在規則限制下穿布鞋也跑的比他快。
極度自尊自負的劉傲，自從遇到方老邪后，就承受了自出生以來前所未有的精神壓力。
如今方老邪的雷馳術算是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恍惚之間，劉傲不小心失去平衡，從山階上滾落了下去。
北海殿的眾人見狀，趕緊減速停下救人。這讓方老邪更快的超越了他們。
閃電夾雜着勁風迅猛襲來，方老邪與劉傲擦肩而過。
劉傲看着方老邪那轉瞬即逝的冷駿臉龐，心中嫉妒之心全散，只剩下了絕望。
其實有這種心理的不只是他，方老邪身後，所有被他超越的弟子也是一樣的感覺。
他們都忘記了前進，呆在原地望着那道強大迅捷的閃電奔向最終的終點……
此時遠遠把其他人甩在身後的方老邪心無旁騖，一邊看着越來越近的東雷峰，一邊在腦海里快速的過着接下來幾天要進行的計劃。
很快，方老邪就躍上了第三萬階台階，用時，一柱香！
他收了秘法后，抬頭望去，只見身後是巍峨聳立、綿延數千里的山巒，身前則是數丈高的青色宮門。
這幼時經常觀賞的熟悉美景，不由得讓歷經風雨的他心中感慨萬千。
我方老邪，又回來了！
作為第一名的方老邪向著宮門走去，迎接他的看門執事們面露驚愕地看着方老邪。
“這什麼神人？外門弟子能有這麼快就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