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祠堂之下
“你們覺得陸家如何？”
陸天命雙手負背，站在懸崖邊上。
“…”
眾人默不作聲，不清楚陸天命是何意。
等了半晌，背後一個吱聲的都沒有。
陸天命也未生氣，這些少年裏最大的也才十四歲，最小的則只有十歲，幾乎都沒有出過陸家的勢力範圍。
“也罷，今天好好跟你們講一番。”
陸天命不再負手站在懸崖邊上，而是隨意的坐在先前的石板上。
陸羽和其他五個也隨意坐下。
“你們可知整個靈武大陸哪一域最強？”
幾人紛紛搖頭。
“靈武大陸分為五大域，中洲域、東海域、南林域、北冰域、西北域。”
“在五大域中，又以中洲域為尊，不論是整體實力還是物資，中洲域穩穩的排在首位。”
“其次便是東海域，坐擁廣袤無垠的大海，島群林立，也是五大域公認的罪惡之域，整體實力僅在中洲域之下，若是能大一統，恐怕實力不遜色於中洲域。”
“族長，那我們西北域呢？”
一個面容憨厚的少年提問道。
陸天命點了點頭，好歹有點回應了，緊接着講到：“西北域，雖說是礦產豐富，但開採極難，好在有姬氏皇族與飄渺宗坐鎮，這些年來湧現的天才也不佔少數，整體實力如今隱隱已經蓋過了北冰域，位列第四。”
“父親，那我們陸家實力如何？”
陸天命聞言，臉上一抹擔憂之色一閃而過，隨之浮現一股自豪之色，開口道：“陸家，僅次於皇族與飄渺宗！”
“哇！原來我們陸家這麼強。”
“就是，這些年我只是在陸家領地範圍內呆過，要是出去了，一提我是陸家之人，哈哈哈。”
陸羽並沒有開口，因為他瞥見了陸天命臉上一閃而過的擔憂之色。
這裏面恐怕並不是父親說的那麼簡單。
“你們如今都已進入納氣境，按理來說要帶你們進入藏經樓挑選功法，不過再過數日便是飄渺宗廣收弟子之日。”
“若是想去飄渺宗，本族長也可寫一封推薦信，讓你們進入飄渺宗修鍊。當然若是不想去，家族裏功法也不再少數。”
“你們可有想去飄渺宗的嗎？”陸天命看向面前的六位少年，目光停留在陸羽身上。
雖說陸羽此時只有十歲，但實際年齡早已超過三十，哪能聽不出這是問自己的。
未等陸羽開口，先前那個憨厚少年急忙說道：“族長大人，我想去！”
“好！今天回去你跟你父母說一聲，還有想去的嗎？”
陸羽看着另外四人，好似都沒有開口的意思，隨即說道：“父親，孩兒也想去。”
陸天命點了點頭：“嗯，還有嗎？”
剩下四人其中一個小聲開口道：“族長大人，我想留在父母身邊…”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離開陸家。
“我也是。”
“我也不想離開陸家。”
…
最後六人之中，只有陸羽與那個憨厚少年願意前往飄渺宗。
陸天命站起身來，微微頷首：“去與不去都看你們自己的意思，族裏不會強迫你們，既然不去，明日便去藏經樓挑選一門適合的功法，開始修鍊吧。”
“陸羽，蕭閆，過幾日我親自帶你們去飄渺宗，這幾日你們好好準備，雖說有陸家的推薦信，但飄渺宗招收弟子不僅僅看的是修為天賦，更加看中的是實力，屆時會有一場試煉，你二人盡量取得一個靠前的名次。”
“是！父親！”
“是！族長！”
回應完陸天命后，陸羽略微好奇的看了一眼蕭閆，也不知道他是哪個yan字。
“行了，都各自回去吧。”陸天命話音剛落，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留下的六人也分成了兩派，一派是留在陸家的，一派是陸羽與蕭閆。
陸羽有些無奈的看着眼前的情形，有必要麼？
那四人只是象徵性的打了個招呼，便結隊下山而去，只剩下陸羽二人。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陸羽撓了撓頭，率先打破了這份尷尬。
“那個，要一起下山嗎？”
“好，羽少爺！”
陸羽聽他稱呼自己為羽少爺，心中暗自思忖，這恐怕是某個外姓長老的子嗣。
在陸家待了這麼多年，陸羽對陸家也並非一無所知，整個陸家外姓長老居多，不過都被陸家本姓掌控，不然陸家早改名字了。
一路無話。
與此同時，陸家祠堂。
陸天命離開山頂后便來到此處，先是掃了一眼祠堂之上那些靈位，隨後走到一個蒲團旁，雙腳微微用力，靈位下方機關響起，一條通道呈現出來。
陸天命隨即身形一閃，便沒入通道之中。
通道最深處，是一個被鏤空的地下廣場，一座散發著幽光的巨塔坐落在最中央。
隨着陸天命的靠近，巨塔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道背坐的身影在那幽光下忽明忽暗。
“你來了？”巨塔中的身影緩緩起身。
陸天命未進塔中，站在大門前恭敬的喊道：“陸老！”
巨塔中的身影正是陸家的太上長老，實力早已步入化聖境。
陸老從巨塔中走出，藉著幽暗的光芒顯現出他的模樣，竟如同乾屍一般，身上的衣袍無力的垂下，略顯幾分滑稽。
但陸天命不敢有絲毫輕視，陸老原名陸川，陸家三大太上長老之一，整個陸家若不是有三大太上長老，在這西北域也不能盤踞一方。
陸川擺了擺那身寬鬆的衣袍，露出瘦骨嶙峋的雙手，背負在身後，隨即開口問道：“天級天賦可曾出現？”
“回陸老，正是吾兒陸羽！”陸天命低頭恭敬回應道。
“陸羽么？可還有他人？”陸川皺了皺眉。
“沒有。”
“嗯，看來當年尊者的預言無錯，陸家百年後必會出現天級天賦者。”
“尊者？”陸天命帶着疑色看向陸川。
“尊者之事你無需知曉過多，只需要知道那是我陸家惹不起的存在！”陸川說起尊者之時，臉上帶着一絲懼意。
陸天命連忙低頭，不敢再談尊者之事。
“行了，你先回去吧，過段時日我自會通知你。”
說完之後，陸川的身影已經回到巨塔之中，那大門也隨之緊閉。
地下廣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回到巨塔中的陸川，感知到陸天命已經完全離開，雙眼爆發出一抹精光，看向巨塔頂上盤坐的兩道人影，呼吸若有若無，若不是還有靈力不斷被吸收，甚至會以為是兩具坐斃的屍體。
“是時候通知尊者了，這一次陸家勢必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