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出診

兩人來到了位於市中醫一座雪白的建築面前，走位遍佈着修飾整齊的灌木和高樹。與鋼筋水泥鑄成的城市格格不入，是裏面的一片綠洲。

阿瑞的眼睛從下車后就沒停下來過，細細地欣賞着建築的每一寸牆壁。“羅莎莎醫院啊，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真是好看啊。”

“等你成為病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就不這麼覺得了。”君默調侃了一句，隨後看向了自己的手機。“我看看啊，349病房。”

兩人朝着醫院的大門口，在遠處樹木環繞的外圍沒有注意到，阿瑞走近后才發現原來醫院的一周都坐着好多衣衫襤褸的人，蔫頭耷腦沒有精神地靠着牆，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阿瑞不經意間跟一個人的視線對上了，那人的眼神里滿是沮喪和期待。似乎在期待着什麼，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個前輩......”阿瑞的話剛到嘴邊便被君默噎回去。“不要問為什麼，跟我走就好。跟這些人扯上關係是會很難纏的。”

“知道了。”儘管被無視了，但是阿瑞還是不時回頭看向那些可憐兮兮的人。為什麼在醫院的外面會有這些流浪漢樣子的人呢？

兩人剛到門口，本來有些打瞌睡的保安立刻來了精神，嬉皮笑臉地迎了過來。

“二位長官，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一位保安走過來，擋在二人的面前，與此同時另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

“執行公務，別妨礙我們。難道不認識信譽廳三個大字嗎？”君默盯着那個人諂媚的樣子，心理十分的不爽，要不是礙於在公共場合，高低都得吼他一頓。

“長官別生氣，只是，這裏是醫院，我們還有許多的病人你需要照顧，您這貿然進去，怕引起恐慌.....”

這樣的解釋顯然讓阿瑞有些摸不着腦袋，好歹也算是公職人員，又不是犯罪分子，怎麼還會造成恐慌呢？

君默也沒有解釋什麼，一把將這個礙事的推開了，徑直朝着裏面走去。此時，迎面又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個子男人。

那人笑嘻嘻地過來打招呼。“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二位信譽官。我是一層的主管，不知道能為兩位做什麼？”

阿瑞搶先一步，提出訴求道：“請問這裏有沒有一個叫......”

還沒等說完，阿瑞便被君默請到了身後。“你還應付不過來這些人，讓我教教你吧。”

君默也擠出一個牽強地微笑，說道：“既然是管事人的話，那也好。我們是來查點資料來核對，不知道主管大人能否行個方便呢？”

主觀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立馬識趣地領着君默兩人從一個側門進入到醫院內部。看起來像是內部人員的通道。

“好了，看你也憋半天了。問吧。”君默悄默聲地問道阿瑞。

“前輩，你剛才說教我？教什麼？”阿瑞緊隨君默身後，看起來畏首畏尾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真好能帶你了解一下信譽官的工作。看看跟你想像的有沒有差異。”君默盯着那個男人的背影。

爬了幾層樓梯后，兩人終於來到了一間房門口。男人推門請兩人就坐。

君默很自然得找了一個最舒服的沙發坐了下去，看到阿瑞遲疑的神情，君默給了一個眼神，才勉強地坐了下去。

主管此時端來三倍咖啡走了過來，遞給兩人後，便找了一個對面的位置坐了下去。

“不知道二位來我們醫院是查些什麼，要是預約手術的話，大廳就能辦理了。”主管很雖然看起來慈眉善目，但是阿瑞總感覺他的眼神一直在上下打量。

“我們是來查一個病人資料的，我想看一下他的診斷結果和治療的相關東西。”君默將自己的手機推了過去。

主管拿起端詳了一會兒，歉意地退了回去。“不好意思啊，信譽官先生。您應該知道的，我們不能隨便透露病人的信息，除非是他的家屬，尊重病人的私隱是......”

“這是銀行方面的要求......"

“但是對於我們的合作夥伴，信息是做到共享的。什麼職業操守可以放到一邊。”主管立馬調轉話鋒。

“職業操守？”君默就像是聽到笑話一樣，露出不屑的一笑。“要是貴醫院真得好好救病治人，醫院外面就不會人滿為患了，不是嗎？”

“您可真是會說笑。”主管雲淡風輕地吐露道：“一分錢一分貨，就算是在醫院也是，沒錢就要有沒錢的活法。”

君默：“主管先生真是有原則啊，那我查個資料這種小事，應該不難吧。”

主管搖搖頭。“一類人一類標準，既然是醫院裏面的人，自然要走另一套規則啊。這是原則嘛。”

君默點點頭。“確實，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我們這次來是進行‘穩妥協商’的。”

主管聽完這話后，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真誠起來了，也變得更熱情了。

主管：“拿着更應該給你了，既然是穩妥協商的話，一切都好說，我這就派人去拿，喂，你，把349三床的資料，拿來給兩位過目。”

“是——”

吩咐完手下人後，主管湊了過來，問道：“早上院長還在開會說這事呢？沒想到兩位上午就來了。那兩位先忙，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君默：“對了主管大人，麻煩給我幾張病人的照片，越糟糕越好。”

主管：“哈哈哈，您想要那種的？“

君默：“你們醫院自己有多糟糕，還需要問我嗎？”

主管露出會心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主管離開后，君默看着杯子裏的水，愣愣地看着。

“那個，前輩，剛才.......”阿瑞推了推出神的君默。

君默小聲嘀咕道：“剛才的事情外面再慢慢跟您講，這裏不方便說太多的話。”

此時，工作人員也把資料遞了過來。兩人便開始審閱起來。

君默：“發現什麼了嗎？”

阿瑞：“嗯......診斷證明什麼的，我也看不懂。但是剛才看了一眼醫院的收據。”

阿瑞遞過來一張黃色的報告單。“根據上面的收據，近期的繳費沒有任何的毛病，只是.......”

君默：“只是什麼？”

阿瑞：“雖然繳費正常，但是被送來之後只有基本的維持生命體征的費用。沒有手術的費用。這個孩子的醫療保險又被挪用的跡象，雖然想要用方法來規避稅款，但是方式太過於低劣了，很快就能查出來了。”

君默聽出了其中的異樣，若有所思地說道：“費這麼大勁，把自己兒子的保險都要坑。”

阿瑞：“前輩，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君默：“事實確鑿，現在就是揪出幕後調用款項的人。在銀行的眼裏，欠錢不還就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