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千嬌百寵小白痴
辛染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淚水源源不斷滾落,唇瓣被吮.吸得潤紅,
原本強硬的吻,漸轉柔和地輕啄他的唇瓣,抬着他下巴的冰冷手指,在摩擦間有了滾燙的溫度,
那強硬的手鬆開,轉而撫着他的後腦勺,霍南洲喚着他的名字,“小染,”
辛染撇過了臉,卻又被追逐着啄吻,那些吻細膩又溫柔,卻如張網罩住了他,令他喘不過氣來,
吻慢慢往下,順着他的頰側一路到脖頸,
他終於無法忍耐地仰起臉,抓住了霍南洲的頭髮,“不要。”
對方靜靜地看着還在落淚的人,順從地沒有再繼續往下親,霍南洲抱緊了他,像是回歸到以往總是疼愛他的養兄模樣。
他安撫地拍着辛染的脊背,像是哄着小孩,
就在辛染鬆了口氣,想要抹掉臉上黏膩的觸感時。
霍南洲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有力的手掌貼着他薄薄的衣物,傳導着滾燙的溫度。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霍南洲,曠野的陽光刺眼而逼人,刺得他不禁半闔眼眸。
箍着他的手將人往懷裏按了按,遮擋了部分陽光,
他順從地被抱着,趴在哥哥寬厚的肩膀上,微抿略有紅腫的唇瓣,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
“哥哥,會送我回去嗎?”
他問出口的話有些天真至極,卻還是帶着一絲幻想地徵求答案,
這種傻得可愛的話,並沒有引起霍南洲以前對笨蛋的輕蔑,他反而淺淺地笑了起來,抵着辛染的額頭,兩雙眼睛對視,
在霍南洲灰色的瞳孔里辛染可以完完整整看到自己,那雙眼裏曾有太多掩飾,此刻只真實地映着他一個人。
“不會。”
霍南洲很少會騙他,因為沒必要,以前除了老家主,他就是照顧辛染的人。決定的事他從來說一不二,老宅的僕人都很怕他。只有辛染偶爾撒撒嬌,既定的事情才會有所變動。
辛染的童年沒有任何小夥伴,也無法出去玩耍,辛染每次都只能趴在窗台上看別的小朋友追逐打鬧。
霍南洲以前是個很好的哥哥,他會帶辛染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在辛染眨着水潤的眼睛抿嘴不說話時,會主動幫他向辛父請求養一缸小金魚。
那時辛染看到嶄新的魚缸,清澈的水裏放了幾尾紅色的金魚,便高興地抱住霍南洲。
仰起小臉,對着哥哥笑得無憂無慮,送上最棒的稱讚。
“哥。哥。是。奧。特。曼!”
那時剛成年的霍南洲,環手站在他身邊,無奈地揉着眉心,“說得都是什麼啊?”
見人趴在魚缸邊看金魚,圓溜溜的眼睛,水潤澄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手指夾着辛染的臉頰肉,這時候的小孩又軟又肉,
小孩甩了甩腦袋,要把臉頰的手扒拉開,就是弄不開,他氣鼓鼓地鼓起兩腮。
“小包子。”霍南洲撓着他的下巴,自己先笑了起來
“哼哼,”辛染從喉嚨和鼻尖憋出不滿地哼哼聲,他永遠不會罵人,到後來真的被霍南洲欺負了,他也只會說一個“壞”字。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曠野灼熱的陽光打在眼皮上有股刺痛,辛染的眼尾通紅,睜着純真的眼神,卻偏是媚態增生,
“送我回去,可以嗎?”
他再次向自己多年不見的養兄請求,以前他即使不開口,霍南洲都會為他做到。
霍南洲直視着他,喘息了幾聲,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又親上了辛染已經紅腫的唇瓣,
“過幾天。”
懷裏的人蹙眉,偏過臉。霍南洲由着他躲開,將吻落在暴露於視野下的右側臉蛋上,落下了便貼着不放的,用唇瓣摩挲着辛染白中透紅的臉蛋。
辛染忘記了,霍南洲很早就說過,他不想當他的哥哥了。
他卻還抱着純真的幻想,以為可以回到從前。
霍南洲抱着人回到原來的地方,他彎腰將人抱進車裏,
“小少爺,老爺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啊!”
一聲突如其來的嘶喊,原先辛家的司機拼着最後一點氣力,朝那輛車喊道,
霍南洲帶來的人手罵了句髒話,捂住那位司機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話已經清清楚楚被在場的每一位聽見。
不待他做出反應,曠野廣袤的天地在辛染的視野中旋轉起來,耳邊傳不進任何聲音,緊接着就是眼前黑了一片。
他抓着霍南洲的衣服,整個人倒趴下去的時候,被霍南洲圈緊在了懷裏。
霍南洲側臉吻了吻身上的人,
“抱歉,先睡一覺吧。”
半闔的眼眸在閉上時,滾落下一直含在眼眶裏的淚珠。修長的手指抹開了那滴淚水,帶着一聲嘆氣。
等辛染醒來,已經是個新環境,他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他扭頭見到這個房間,既熟悉又分外陌生。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人不斷彙報事務的聲音,從沒有關嚴實的門外傳來,在這個環境下非常清脆。
走到門口時,原本踏在瓷磚上清晰地腳步聲,變得緩而輕,皮鞋輕輕地落在地面,似乎生怕驚動了房裏的人。
門被人自然地推開,露出霍南洲那張臉。緊跟在他身後彙報事項的高秘書,看見裏面的人,不自覺地住了嘴。
西裝襯得霍南洲身形挺拔,極富力量,但是一見到那人,他就像泄了氣,他站在離辛染一米的距離,就不敢往前了。
他的眼前是那個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只是小染早就不再同記憶里那般空白迷茫。
白里透粉的臉蛋和彎彎的眉梢融滿了傷心和憤怒的情緒,清澈透亮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
“我……”
霍南洲停下了話,站在那,感受到了左臉火辣辣地痛感和熱感。
高秘書在他身後倒吸了口涼氣,也不敢上前拉住辛染,連忙擔心問道,
“霍總您沒事吧?”那一巴掌可不輕。
對方並沒有理他,仍然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知道他怎麼就死了。”
他認真地看着辛染,臉上還是當初那般溫柔的哥哥模樣,彷彿不是在說養父的死亡,而是在說一個與他們無關的動物。
這一次他看清了辛染接下來的動作,沒有躲避,直直地站在那裏,甚至當巴掌落在右臉的時候,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那雙幽深的眼眸近乎貪婪地舔舐着面前人一寸寸的樣子,他真的太久沒有見到辛染了,他是為了辛染離開又回來的。
比起他缺席的這幾年,辛染現在憤怒、悲傷的神態,於他而言都近乎是寶藏。
第二個巴掌,直接將他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帶了下來。
他乾脆地將眼鏡摘下來,一鬆手扔到了地上,只為了不讓眼鏡劃到辛染的手
有着高挺身姿的人站在辛染面前,一雙眼仍半垂着,緊緊盯住他,像貪得無厭的陰處的蛇。
一想到昏過去前,辛家司機說的話。辛染的眼中源源不斷滾出淚水,粉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柔軟的淚水。
高秘書抽出紙巾,伸手要遞過去。
只盯着辛染看的霍南洲,卻彷彿背後長眼了般,拽住高秘書的領口,將要上前的人狠狠往後推。
“滾。”
霍南洲將紙巾奪走,自己親手遞給辛染。
辛染哭得眼尾暈紅,他沒有接過對方的紙巾,反而是又抬起手,甩了一巴掌落在霍南洲的左臉上。
原先的巴掌印又覆蓋上了新的,帶着麻意和痛感。
但霍南洲全程老實地站在他面前,由着他發泄,在下一個巴掌落到右臉上的時候,他甚至主動側過臉,將自己的右臉送上,方便辛染打他。
右臉也結結實實挨了對方一巴掌。
辛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劇烈的情緒起伏令他身體遭不住,本來舉到半空要再甩他幾個巴掌的手,放了下去,連身體也一併晃了幾下。
霍南洲連忙上前抱住他,扶他在最近的椅子坐下。
透過滿含淚水的視野中,辛染明白自己在哪了,這個房間與霍南洲曾經在老宅的卧室差不多,卻又有差別。這不是老宅,是霍南洲的住所。
高大的男人就跪在他腳邊,輕柔地展開他通紅的手心,低下頭往手心裏吹着氣。
“是不是手疼?”
他佝僂着肩膀,將對方剛打完他的手,心疼地捧在手心裏,吹着氣。
辛染在經過幾番大起大落,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非常虛弱無力,他根本推不開跪在自己面前,低着腦袋的男人。
手心被溫熱的風拂過,帶着酥麻的癢意。
對方吹着吹着,便情不自禁地伸舌頭細細舔着他通紅柔軟的手心,舌尖細細描摹着他掌心的紋路,帶着濕漉漉的感覺。
辛染感受到掌心的濡濕和打轉的舌尖,將還沒被舔上的另一隻手,往霍南洲右臉甩了一巴掌。
他氣得直喘,卻說不出任何罵人的話,只能急得兩腮滾燙,眼淚不住往外落。
“走開!”
霍南洲從下往上仰望着他的每一次神態,他捧着辛染那剛甩完巴掌的手,近乎痴迷地親吻他的掌心。
他邊親邊暗啞道:“寶寶。”
辛染劇烈地掙紮起來,他捏緊了拳頭,想要推開跪伏在他膝蓋上的人,掙扎間,身上已經被換過的衣服的袖子縮了上去。
小臂的皮膚從醒來時就帶着刺痛,他見到露出的手臂上,一圈紅紅的吻痕,
他顫抖着手將袖子拉了上去,意識到身上那些帶點痛的地方,大抵都是這副模樣。
他的視線跟霍南洲對上,手上用着最後一點氣力,往霍南洲已經有兩個巴掌印的左臉,重重地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