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劍之極，武之巔（4）
煙霧散去，楊明和洛青陽皆是站起了身，兩人雙目緊閉，雙劍閉鞘不出。
「誰贏了？兩人怎麼都不出手了？」雷無桀趕忙出聲道。
眾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皆是沉默不語。剛才那道金光的威力，已經完全超乎了眾人的想像；換做是他們，決無可能接下這一招。
尤其是那金光上的毀滅之力，更是衝擊着他們的心靈。
「他們誰都沒有敗，戰鬥也還沒有結束。」謝宣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接下來就是兩人的最後一招了，都看仔細咯。」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手裏的劍皆是躁動了起來。
看着桌上躁動的萬卷書，謝宣連忙用手指壓了壓：「劍道的極致嘛，這麼多年了，總算見到了。」
顏戰天更是目光火熱，他絲毫不理會身後的破軍劍，反而一臉狂熱地盯着場上兩人。
洛青陽率先睜開眼，周身隱隱傳來了了空氣破碎的聲響。
「楊明，這是我的最後一招了，若是你接得下，天啟城隨你們進，若是你接不住，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洛青陽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能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還未出手，又怎知自己會敗？」楊明猛然睜開眼，原先環繞在他周身的四柄長劍，此刻只剩下一柄。
一柄散發著翠綠色光芒的長劍，劍柄處有着一個閉目的龍首，劍身上有着魚鱗般的鱗片。
「四劍合一！」雷無桀大呼一聲，「明哥真的做到了！」
蕭瑟的臉上重新掛起了悠悠地模樣，雖然不確定楊明會不會贏，但絕不會輸。
「若是放在一月前，僅憑劍道的造詣，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楊明淡淡道：「可就是這麼的巧，偏偏不是在一月前。」
「看來，你的最終劍法，也是練成了。」
洛青陽的臉色沒有絲毫地波動，只是淡淡地回了一聲。
「他們都邁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感受着兩人身上的內力，謝宣低聲道。
「天人合一？」雷無桀的嘴裏呢喃起來。
身體完全融入進這一方天地之間，每一次出手，環境中的一切力量，皆有他們調配。
「這是我的最後一劍，叫做禮魂！」洛青陽的身形再度站在了半空中，九歌劍舞再起。
這一式，與之前的劍舞都不同。這一式，不是在迎身，而是在送，送人超度。
「呵，送我超度？」楊明冷笑一聲：「誰送誰還不一定呢！」
「我這一劍，名叫苦難，只有經歷了極致地苦難，方能找到生命的意義。」
話音落下，長劍再起。
與之前的劍法不同，這一次，楊明雙手合十，口中虔誠地喚起了咒語。
長劍的身形不斷地在縮小，直至完全消散於天地之間。
洛青陽不清楚楊明在搞什麼，但楊明身上的氣勢，逐漸地在壓過自己。知道自己若是現在不出手，就決無獲勝的可能。
洛青陽毫不猶豫，一劍絕塵而下！
楊明雙手一推，平淡道：「一決勝負吧！」
袖口中，綠光一閃，原本消失地長劍，驟然再現。這一次，不再是楊明駕馭長劍，而是長劍御人。
一擊不成，洛青陽也不後撤。他身形如同游龍一般，手中再出一劍。
只是瞬間，洛青陽的神思出現在楊明的身後。以身化劍，強大的劍氣直逼楊明而去。
「神思出體后，竟然能在短時間內令自己本體的實力不降，洛青陽，你還真是強啊。」楊明心中無奈道。
至少他目前還做不到這般。
可眼下並不是他在御劍，而是劍在御人。
只是一瞬，楊明手中的長劍上，爆發出一股無比強悍地內力。
沒有人體支撐的神思，瞬間被打了回去。
同一時間，長劍之上，一道翠綠地劍光打出，朝着洛青陽的身體，飛掠而去。
這一次，洛青陽選擇了躲閃。
右手在九歌劍上輕輕一抹，九歌劍上再度散發出了金光。
「本以為你只能使用一次，沒想到短時間內卻能使用第二次。」楊明忍不住稱讚一聲。
但也僅是如此，楊明身前的長劍高懸於頂。天邊的雲層瞬間破開，一道金色的光柱從天邊落下，將長劍包裹其中。
「這一劍，我就叫他天怒吧。」
「來吧！」洛青陽暴喝一聲。
雙方同時出劍，金光相撞。天空中，彷彿出現了兩日凌空的景象。
周圍的一切靜地可怕，就連謝宣手中的墨筆，在宣紙上的摩擦聲，都是清晰無比。
「咔咔。」天空中一陣破碎聲傳來。
眾人抬頭望去，天上的金光依舊刺眼，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圍並沒有任何東西破碎。
忽然，金光的亮度大減，金光也是不見了蹤影。只有楊明與洛青陽的身形，緩緩從天上落下。
「咳咳！」兩人皆是咳出了血。
「鏗鏗~~」
洛青陽的身後，九歌劍掉落，插在了地上。楊明的身後，那柄長劍的身影不見，卻有四劍齊齊落下。
這一次，兩人默契地沒在出手，盤膝在地，運轉起了內力。
良久，雷無桀第一個開口道：「蕭瑟，到底是誰贏了？」
「輸贏？」蕭瑟搖了搖頭：「這一戰，論輸贏是不是太俗了？不過，我也不知道結果。」
的確，兩人的最後一招引來的那道金光，依舊超越了他們的認知。唯一可以肯定地是，洛青陽的最後一擊，絕對比之前的那一擊要強上許多。
言夕落和顏戰天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戰天兄，這一戰，你怎麼看？」言夕落問道。
顏戰天卻搖了搖頭：「那等境界，已經不是我能觸及到的了，至於勝負？呵，管他呢！」
「連兩位劍仙都看不出來輸贏，這可如何是好啊！」雷無桀的心中一陣焦躁。
至於剛剛交手的兩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現在正在抓緊時間恢復，而這場比試的結果，想來也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可這就讓雷無桀犯了難，他們與洛青陽的打賭是，只要他們中有一人戰勝了洛青陽，就可以進城。
而現在不知道結果，他們進城也不是，不進城也不是。就這麼尬在了原地。
「等等吧！」一直不說話的謝宣，開口道。
「死書生，這麼說你也不知道結果？」顏戰天出聲道。
「不知道！」謝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