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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三天就要走了,你真的不來陪陪我么?”在第四天,橙子發來的信息已經已經近乎請求。在這個只待七天的城市,橙子除了去呂宋的學校轉了轉,對於其他一切都毫無興趣。如果呂宋不能來陪自己,橙子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事可做,無處可去。呂宋想得到這些,他在家悠哉打着遊戲,可恥地意識到心底還有一絲愉快。“我下午下班了就過去吧。”呂宋過了一會兒才把信息回過去,他剛在遊戲中的“召喚師峽谷”拿到“五殺”。

呂宋拖到了很晚才去橙子的住處,他實在不知道跟橙子能說什麼,自己的經歷無論從哪裏講起都顯得冗長又無聊。呂宋喜歡提前安排,慢慢也學會了多個自己留條後路。可是這次橙子出現的實屬突然,他不想把和橙子相處的時間浪費掉,可是短時間他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都不足以他盡這地主之誼。橙子就這麼來了,然後馬上就要走了。現在的呂宋已經習慣了自己掌握事情節奏,他更喜歡對別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所以呂宋拖到很晚,拖到橙子忍不住又催了一遍,他又拒絕了一遍才動身。一是他不知道見到橙子說什麼,二是他沒想好跟橙子到底是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橙子在等自己,這種感覺很不一樣。呂宋忍住不去幻想橙子給自己捏造的幻象,呂宋不敢去相信橙子可能會搬來這裏而後兩人再續前緣。這很痛苦,因為橙子走了自己又要過苦日子了。

呂宋進門的時候看到橙子已經把餐桌收拾好,像前兩天一樣擺滿了早就送來的外賣。呂宋當時一個月可能都不會買那麼多吃的,這種衝突感不斷的撞擊呂宋的自尊心。“飯都要涼了,你怎麼這麼久才來啊?”橙子略帶嗔怪,不敢要求更多,小心翼翼呵護自己的假期。像一場夢一樣,回家有滿滿一桌子的飯,飯桌旁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不用擔心房租,不用擔心沒完成的學業或者未來,他大口吃着飯菜。橙子看着大快朵頤的呂宋,同樣努力享受着這場夢。“你這兩天有假期么?我想去大瀑布轉轉,你能陪我去么?”橙子只吃了幾口就停下來問呂宋,拋出憋了一天的問題。尼亞加拉大瀑布距離加拿大劍橋市一百五十公里,是美國和加拿大的國界線,更是本地著名的旅遊景點。瀑布兩岸由一座大橋連接,橋下會有觀光船在瀑布的水霧中往來。呂宋來這裏四年,他只經常聽說,從來沒有機會能去看一看。這次橙子主動提出建議,倒省了呂宋再去找不必要的理由。

“那就最後兩天去吧,然後你去多倫多找朋友是么?”眼下也無事可做,呂宋當即作出決定。橙子點點頭,回答呂宋說:“是爸爸的朋友,去看看這裏有沒有實習的機會。”越說越真實,呂宋不自覺的開始幻想。就算橙子不能來上學也可以來實習,只要橙子能來就行。呂宋面對之前陷入過的死循環毫不自知。這種烏托邦式的自我催眠後續傷害性極強,想起來都會心痛,又茫然無措。房間內的燈今天全部都開着,橙子自己待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裏總是感到不安。呂宋注意到屋子被橙黃色的燈光鋪滿,跟自己家的冷白色燈光比起來,橙色更讓人跟到溫暖舒緩。

橙子是在高中畢業后離開中國求學的,像是賭氣一般,她選擇了更少被人提及的澳洲。成績優異而且家境優渥,學費高昂的XN大學成為了橙子大學四年的地方。大學四年來雖然總不缺異性出入左右,但是再沒遇到過真正讓自己心動的人。橙子只聽說呂宋從美國轉到了加拿大上學,

又認識了一個非常相愛的女友,好像是叫筱雨。橙子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還是對呂宋念念不忘,她從沒想過這種毫無結果的思念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像夢魘一樣不停閃現。因此橙子其實也做過出格的事,都是為了呂宋。

那年陳奕迅在深圳開演唱會,陳奕迅的歌陪伴過呂宋一代人的青春時期,陳奕迅的歌詞總能很適當的表達呂宋的心境。那天毫無預兆的呂宋看到好久沒聯繫的橙子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留言:“哈嘍,好久不見。我買了兩張陳奕迅演唱會深圳站的票。在內場第二排,我想和你一起看。就當給你補個成人禮吧。“”呂宋感到不可思議,他只去過一場演唱會,場內人山人海,坐在最遠的地方什麼都看不到。陳奕迅的演唱會聽起來很誘人,可以在內場觀看很誘人,跟橙子一起看在內場看陳奕迅的演唱會在看來更是毫不真實。分手之後呂宋就沒想過還能再收到橙子的消息,更不用說是能收到橙子的主動邀約,呂宋一度以為再跟橙子聯繫是收到橙子的婚禮請柬之類的通知了。演唱會這天剛好還是呂宋的生日,這種好事呂宋沒多想就答應下來了。隨後二人電話確認過信息之後,橙子很快就訂好了和呂宋二人的機票和酒店的房間。

這時的呂宋依然每天都撲在玩網絡遊戲上,尤其是回到國內以後。每天還有藍毛跟自己一起提高技術,更是樂此不疲,不知晝夜。每次橙子的出現都會把呂宋的心情七上八下地攪動,因為她總是突然出現,然後離開。兩人約定在演唱會的當天需要坐飛機去廣州,然後第二天返回。雖然現在呂宋已經跟筱雨在一起了,但是更讓他難過的是他不知道這次去是為了什麼,在當時唯利是圖還沒有成為呂宋的興趣。呂宋總會給自己的行為附加一些意義,如果沒什麼意義的話他寧願一直玩遊戲。這次去看演唱會在呂宋看來就沒什麼意義,他覺得還是早點跟橙子攤牌比較好。

“我就不去了吧。我還是該和女朋友一起過生日。”呂宋給橙子發過去信息,義正言辭,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橙子除了失望之外還要承擔經濟損失。呂宋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可能演唱會橙子也不會自己去看,損失會變成遺憾。呂宋還記得橙子是真的很喜歡聽陳奕迅的歌,她會用陳奕迅的歌詞當日記的題目,或者重新組織編成更漂亮的情話。呂宋有種直覺,這絕不會是最後一次跟橙子的交集,無數個他以為的最後一次偏偏都會循環往複。就算橙子現在真的很難過,明天也就好了吧,像任何一件小事一樣。後來在生日那天,呂宋果然看到橙子上傳了在前排看演唱會的照片和上傳的視頻,這讓他的愧疚感減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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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十歲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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