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撲朔迷離
出租車均速前行，足足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座小山頭的山腳下。
徐止下車，抬頭看向山上打量，心裏只感慨趙家是真有錢吶。
雖然他家的家境也不算差，他本人也對物質上的生活看得不算很重，但也不得不對眼前一幕感到咋舌。
足足一座小山頭，坐落着一片別墅群，無一不是位置極佳，每一座別墅都宛若小型宮殿。
衛憂站在別墅區門口，四處打量了一眼，雖然他不是有錢人，但因為身份的緣故，平常也會接觸很多這樣的富豪，所以心裏也沒多少變化。
“兩位這邊請，我爸已經在家等你們了。”
剛才在車上，他就打電話跟趙玉來說了，家裏會來兩位斬妖司的客人，所以趙玉來早早地就已經在等他們。
“等一下！”
衛憂站在門口，抬頭凝視整座別墅，眉頭微微皺起。
趙世鑫這家太大了，說是別墅，不如說是山莊，他們一家便佔了這麼個山頭。
“怎麼了？”徐止問道。
“你好好感知一下。”衛憂鄭重道。
徐止閉眼，全身心陷入感知，整片天地頓時灰暗，在正前方有種微不可查的律動。
他皺着眉頭，繼續感知，轉眼額頭便流下冷汗，氣機紊亂起來，感覺有些吃力。
接着在他感知中，前方這座小山頭，被一種若有若無的波動籠罩着，宛如蟄伏在深海的大魚，表面風平浪靜，一旦打破平靜，必然是驚濤駭浪。
“這是？”
徐止睜開眼睛，臉上帶着驚訝。
衛憂神色平靜，看着趙世鑫，淡然道：“陣法，而且是驅邪殺鬼的陣法。”
趙世鑫一臉懵，看來家裏確實是發生大事了。
衛憂平靜道：“走，進去看看吧。”
……
趙家主廳。
一位中年人端坐在沙發上，他臉色有些疲倦，但眼中依然帶着沉穩的色彩，他是趙玉來，趙世鑫的父親。
在他身後，站着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老者鶴髮童顏，身着古裝，仙風道骨，看樣子是哪個避世山門出來的高人。
這便是趙家請的那位護奉。
隨着開門聲響起，徐止一行人走了進來，趙玉來頓時一掃疲倦，渾身帶着一股莫名的威嚴，轉頭看去。
趙世鑫來到趙玉來對面坐下，“爸，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兩位同志。”
“我是趙玉來，二位請坐。”趙玉來站起身來，分別和二人握手，隨後又對趙世鑫道：“鑫兒，去把我珍藏的茶葉拿來，給二位貴客沏上。”
衛憂二人連說“趙先生客氣”。
徐止剛坐下，便看到趙玉來身後站着那位古裝老人，當下眼中一喜，脫口道：“閃光陳老師！”
這不正是徐止之前在網上看到講解‘明光咒’，在線蹦迪的那位陳老師嘛！
徐止笑意不減，心道：真是有緣。
古裝老人聽到這個稱呼，明顯呆愣當場。
隨後似乎想到什麼，老人嘴角抽了兩下，這不是他之前在網上發佈教學視頻，被網友起的綽號嗎？
莫非，此人是自己的粉絲？
陳官林這麼一想，看向徐止的眼神都柔和起來，臉上浮現出儘可能親和的笑容。
“哦？這位先生認識陳護奉？”趙玉來有些意外。
徐止點頭，客套的說道：“陳老師在外很有名氣，我也是十分仰慕，沒想到今日能有幸相見。”
陳老師聽了十分受用，
臉上帶着謙虛的笑容，連忙道：“虛名而已，不敢當。”
趙玉來也是露出微笑，問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來找趙某人有什麼事？”
“斬妖司，衛憂。”
“徐止。”
徐止跟着蹭了一下名頭，心裏很是滿意。
衛憂看了眼陳官林，對趙玉來說道：“我們在令公子身上發現些不尋常的東西，不知道趙先生知道嗎？”
趙玉來臉色如常，問道：“這倒是沒有，難道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在外惹是生非了？”
徐止嘴角上揚，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趙世鑫裝傻充愣，這趙玉來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衛憂也不傻，聽着趙玉來的話，就知道他是不打算配合了，直接道：“看樣子，趙先生似乎對令公子的生死，也不怎麼在意？”
趙玉來當即沉着臉，“衛先生是在威脅我嗎？還是說這就是斬妖司的行事風格？”
衛憂笑了笑，說道：“趙先生是個有趣的人，趙世鑫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情跟我打太極。”
趙玉來不明所以，回頭和陳官林對視了一眼，看到陳官林眼中也是茫然，便回頭沉聲道：“衛先生有什麼不妨直說，要是我兒做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說著，他稍微停頓，眼神銳利，接着道：“但若是衛先生二位，打着斬妖司的旗號，跑到我平頭百姓家言語威脅，我趙玉來也不是嚇大的，勢必要去斬妖司討個說法。”
衛憂平靜的看着趙玉來，和他犀利的眼神對視着，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徐止適時道：“看樣子趙先生是真不知道了，你不如跟趙先生說清楚。”
斬妖司發給衛憂的關於趙玉來的資料，徐止並不清楚寫了什麼，所以只能打個圓場。
衛憂也明白徐止的話，直接把話說透，先看趙玉來怎麼說再做決定。
衛憂面無表情道：“我們在趙世鑫身上發現一道不明氣機，似乎他身上有某個東西正在吞噬他的精氣神，依照我們推測，不出十天，趙世鑫必死。”
說完之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陳官林一眼，接着道：“只是……這麼個氣機，隨便一個感氣的人都能發現，不知道為什麼這位護奉卻是沒有發現？”
趙玉來愣了一下，也回過頭去，看向陳官林，臉上帶着疑問。
陳官林被幾人看得莫名其妙，隨後反應了過來，微怒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對趙世鑫下手？”
衛憂笑道：“我可沒這麼說。”
陳官林怒極反笑，說道：“老夫來到趙家不過短短半月，與趙世鑫連今晚，不過見了兩面，我怎麼下手？”
趙玉來點頭道：“確實如此，我那兒子常不在家，陳護奉上次見他，也只是匆匆一面。”
陳官林接着補充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對趙家有什麼企圖，我為何不對趙先生下手？反而捨近求遠？”
衛憂沉默了，如果真如他們所言，那趙世鑫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止一時間也沒有頭緒了。
趙玉來揉着眉心，怎麼也沒想到他兒子身上，會發生這樣的事。
趙世鑫此人雖然遊手好閒，又玩樂成性，但所幸沒有觸碰那些違法亂紀的東西，更沒有仗勢欺人過，算是本性不壞。
因此，趙玉來雖然怒其不爭，但礙於他母親縱容，倒也沒有過多管教，反正自己這輩子打拚出來的，也夠他一生揮霍。
但萬萬沒想到，如今連斬妖司都招來了，凡是涉及到這種機構的，能有簡單的事情么？
尤其是再想到，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趙世鑫很有可能只有十天命活，趙玉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趙世鑫！你給老子滾過來！”
趙玉來越想越氣，要不是有外人在場，只怕是都想動手了。
正在沏茶的趙世鑫，突然聽到趙玉來的怒吼，渾身一激靈。
來到主廳后，就看到趙玉來滿臉怒容，眼睛直直盯着自己。
趙世鑫膽戰心驚的問道：“爸？怎麼了？”
“咦？還真有一道氣機！”
陳官林盯着趙世鑫，驚訝的脫口而出。
先前趙世鑫回來，陳官林沒怎麼注意他。但聽了衛憂的話，趙世鑫一出來，他就特地感知了一番，還真察覺到了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機。
趙玉來聽到陳官林的話，臉色更加陰沉，怒道：“要不是衛先生他們過來，就你這十天半月不回家的，你他媽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還不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玉來第一反應就是生意上得罪的那些人，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麼可能這麼久才報復？
趙世鑫哭的心都有了，但他真不知道啊。
徐止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來的路上我們都問過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陳官林看着趙世鑫，平靜道：“氣機之類，無非體內體外，趙公子可否把身上帶的東西，都拿出來給咱們看看？”
見趙世鑫磨磨蹭蹭，趙玉來又是氣得一拍茶几，怒道：“還不快點！”
別說，趙世鑫身上的東西還不少，除了基本的手機煙盒，還有一些卡片類的東西。
全是各個娛樂場所的會員卡。
隨後他甚至把脖子上的項鏈都取下來了。
趙玉來看着茶几上的會員卡，臉都黑了，強忍着怒氣，他看向衛憂，卻見衛憂搖頭。
趙玉來問道：“都在這了？”
趙世鑫點頭，委屈道：“要別的我車上還有，但是車在外面，沒開回來。”
衛憂道：“既然不在體外，那便是體內了，你最近有沒有吃過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趙世鑫哭喪着臉，使勁回想。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驚叫道：“我知道了！前些天我們去了一趟雲滇那邊，吃了個什麼貢果，導遊說是當地的風俗，代表對客人的祝福。”
陳官林笑道：“如此便也說得通，雲滇自古多巫術，興許是以那貢果為媒介，將巫術種了下去。”
徐止問道：“還有嗎？你要是不想死，最好把所有可疑的都說出來。”
衛憂接着道：“單憑這個，也只是可能，並不一定就是。”
陳官林點頭，也是認同二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