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因
江烏看着地上淌着的一灘血,陷入了沉思。自己並沒有受傷,為什麼會有血跡出現?而且為什麼剛才救了自己的那個女神又不見了蹤影?
或許是故意為之吧,不然剛才那個女神也一定會現身的。
但是這眼前的一灘血卻不會造假,分明就是有人受了重傷。
就在江烏沉思的時候,忽一抬頭,又看到了前山方向,像是有一棵樹飄了起來。
江烏心中大感奇怪,死死盯着這棵樹的動向,卻發現正向他這裏靠近。
江烏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到了山峰頂的邊緣,已經到了極限,再往後就又回到了那一個世界。
江烏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不敢分神,瞧着這棵樹一點點的向他靠近,又像是在他的身前紮下了根須。
待了一會兒,這棵樹又搖晃的厲害。江烏屏氣凝神的盯着,不敢錯過每一個細節。
這棵樹竟又慢慢的化成了人的形狀,先是縮小成人的大小,后又舒展開四肢軀幹,最後又具象出人的模樣。
“你,你不是?”
江烏見了這個人的模樣,有些驚喜的問道:“你不是在山下救了我的那個老爺爺嗎?怎麼又到這裏來了?”
說完這話,江烏又想起了剛才變身的過程,瞪大眼睛,接着問道:“你,你也是神仙嗎?也懂得這變化之術!”
江烏這兩天接觸到了不少的奇遇,對於各種稀奇古怪又荒誕不經的事情,不像之前那般驚嘆,反而有些習慣了。
卻不料這老人像是有些責備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原先還當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前腳剛勸了你不要到後山去,後腳你就偷偷的下了山!”
聽老人這話,江烏也有些後悔和抱歉,這次確實是他任意胡為,而且聽這人的語氣,既然知道他去了後山,那麼剛才救他的,應該也是這位老人。
江烏操着孩童稚嫩的嗓音,滿是愧疚的說道:“是我不對!是我不該偷偷的到後山去,不聽您的勸告,差點釀成大禍!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後一定竭盡全力報答你!”
“我不是什麼神仙,我更沒有能力把你從後山救出來!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替她瞞着了。你不要害怕,我這就把真相告訴你!”
江烏不明白這老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替誰瞞着?還有什麼真相?但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那江烏當然極願意聽下去,沒有說話,使勁點了點頭。
那老人剛才說了幾句話,一直在不停的喘着粗氣,眼睛也半睜不開,一副極度虛弱的樣子,直到現在,才稍微緩了過來。
“我本是一棵樹精,約一年前,才被上仙施法術移到了這裏。”
“樹精?”
見江烏滿臉疑惑,這老人解釋道:“自從開天闢地以來,有清靈空明四種元氣。以此為法門修鍊,世間萬物皆可憑藉各自造化,習得法術。”
這老人又喘了幾口粗氣,接著說道:“得奇緣巧合,修鍊大成,或成仙成佛;若無奇緣巧合,或成精成妖成魔。我原先就只是一顆古樹,數百年來蒙日月精華福蔭,才幻出靈根,有了意識,是為成精。”
“原來還有這樣機巧的事情!我也真是為你感到高興!”
老人忽又一臉怒意,說道:“你以為我有什麼神通嗎!我就連從山底挪到山頂,都耗費了數年的精元!哪有什麼能力把你從後山救出來!”
“難道不是您救了我?”
江烏又想起來之前聽到的那溫柔的聲音,
確實不像是這老人可以發出,又猛然想起,那聲音似乎聽過,非常熟悉,急着問道:“是誰?救我的是誰?”
“是小玉!”
“真是她?真是小玉姐姐?”
江烏驚喜地喊了出來,如果是小玉的話,那個聲音倒確實十分吻合,冒險搭救他也就十分合理,只是還是有些疑惑,問道:“小玉姐姐不是回家了嗎?怎麼能這麼及時的救了我?她人現在又在哪裏?”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來!小玉本來是一隻白狐,后也修鍊成精,法術道行要比我高深,也是在約一年前才到了這裏。這個前山,除了我和她之外,還有些其他的精靈,雖大多法力低微,但心善單純。
但這後山,我雖沒有去過,卻聽人提起,都是些邪魅狡詐、茹毛飲血的妖魔!所以才勸你要敬而遠之,只是你卻不聽,還連累上小玉!”
“小玉姐姐她怎麼了?”
“先前在前山救你,也是她在暗中施法。之後你執意往後山而去,想也是她捨命救你出來!”
“小玉姐姐為什麼要救我?她母親的腿傷怎麼樣了?”
“哪有什麼母親,不過是她隨口說出來哄你的話罷了!”
“啊?怎麼會?小玉姐姐看着不像是壞人啊!”
“她當然不是壞人!她只是想認識你,求你幫個忙。”
“我?求我幫忙?你們都已經吸收靈氣,得道成精,都解決不了,我能幫上什麼忙?”
“一年前,我們和那些妖魔一齊被施法送到了這裏,因法力低微,委於前山一角,既不能踏足後山半步,也不能出了這無根峰!后又被上仙上佛旨告,有兩個少年會降生於此修道。
雖沒有明說,但猜着仙佛此舉定有緣由,必定能搭救我等出去,便耐心等待,只求能得遇貴人!
半年前果真有一少年到來,僅十餘天,就修成絕妙法術,更把後山妖魔當成對象攻略,法術愈強。待到我們相求,卻並不和氣,只說了些後山的情景,便直接出山去了!
所以等到你到了以後,我們也不敢貿然相求,小玉才自告奮勇,要和你熟識之後,再求此事!”
“還有這樣的事!我說剛才怎麼那些妖魔看見我後背標記,就一改態度,原來是把我認成那個人了!估計後來覺得我沒有法力,又衝上來想把我抓住!”
江烏又想起了小玉,趕緊問道:“你說是小玉姐姐救了我,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肯定是她冒險把你救了出來,自己卻沒能逃出魔爪!”
江烏焦急的說道:“那我們快去救她!”邊說還邊要拉着老人下山,但老人卻紋絲不動,就像真的紮根在這裏一樣。
“我要依靠着土壤存活,長時間移動只會耗盡我的精元!救回小玉,我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想暫時她還沒有危險,而且你也沒有學會法術,還是從長計議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