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幕後
“我們只不過是為了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世界收拾一下殘骸而已。”院長看着眼前的三人,嘗試解釋。
“跟合作有什麼關係?”塞巴斯蒂安臉色陰沉,“根本沒有和我們商量過就單方面同意了合作事宜?這算什麼院長?”
“我是院長還是你是院長?”
“院長,這一件事我也不能接受,和剛剛戰鬥過的敵人達成協議,這實在是太……”
“太荒唐了。”穆里安接過話。
“你們不懂。”院長無視了提出反對意見的三人,徑直走出大門。“我這是在保全拉萊耶。”
塞巴斯蒂安冷笑一聲,同樣離開了醫院。
深夜
圖書館中依舊明亮,紙漿的氣味讓塞巴斯蒂安十分愜意。他來回在古籍區與傳說區走動,尋找着關於荊棘茶會的訊息。他抽出一本書,驀地看見一隻無神的眼睛出現在書架的另一方。
“塞巴斯蒂安先生。”混着雜音的聲音響起,“我想向您解釋一下。”
“你是……”
“玫爾,來自荊棘茶會。”
“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玫爾輕笑一聲,“你的反應還真是跟院長剛開始的反應一模一樣呢,我指的是——在他不知道事實的時候。”
“我所知道的事實就是——荊棘茶會為非作歹。”
玫爾笑得更加放肆,“哈,那麼,你知道你的對手是誰嗎?”她輕輕走出書架,來到塞巴斯蒂安身邊。
塞巴斯蒂安的臉色越發陰沉,“我不想知道。”隨後打開書,翻閱着書上關於荊棘茶會的記載,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本書所有的頁碼上都站着濃濃的血跡。
“關於荊棘茶會的問題,問我就可以了。”玫爾靠近,看見書中的詭異之處,眉頭一緊,“快躲!”
“轟!”一聲巨響過後,煙塵瀰漫,那本書所創造出的爆炸力幾乎推平了小半個圖書館。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陰謀得逞的詭異笑聲。
一攤黑色的粘液自煙塵中緩緩化為人形,另一邊,蟲群也逐漸凝聚為玫爾。
“咳咳……這是怎麼回事?”
“隸屬於舊日的午夜劇院,現在正在與拉萊耶合作。”玫爾看着遠處一閃而過的人影。
“拉萊耶?”塞巴斯蒂安完全不理解玫爾所言。
“是科力亞所領導的拉萊耶,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已經掌握了能夠創造出一個新的拉萊耶的能力。他利用那個傢伙獲取了拉萊耶的樣本,甚至還有荊棘茶會中伊蕾思的樣本,打造出一個新的拉萊耶指日可待,更何況他的手下還有午夜劇院。”
“科力亞……”塞巴斯蒂安長舒了一口氣,“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不是很清楚。”
“所以,我們是就站在這廢墟里聊還是找個能坐下的地方?警察已經來了。”
“塞巴斯蒂安先生果然有趣。那,公園見。”她化為蟲群,消逝在夜色中。
兩人在夜晚的公園碰頭,不遠處傳來警笛與人聲,十分嘈雜,二人卻悠閑地坐在長椅上。
“科力亞與院長本是一人。”
“欸?不是雙胞胎嗎?”
“別插話。”塞巴斯蒂安瞪了她一眼。
“作為舊日支配者,一個身體供兩個思想使用也不為驚奇,他們共同掌握支配着拉萊耶權力。”
“科力亞是兇殘詭譎的表面,院長是冷靜縝密的內容。兩人性格完全不同,幾乎在作每一個決策時都會產生衝突,
主要表現就是——左右互搏。最後共同存在的肉體遍體鱗傷,我們對此也毫無辦法。”
“直到科力亞找來了那吧舊日之劍。”
“密里斯托安?”
“沒錯,傳說能分割肉體與靈魂,並短暫存儲分割出的靈魂的聖器。我們完全不知道他從哪裏弄到了這把劍……於是……”
“他將身體分為兩半,舊日強大的再生能力使二人的身體復原。”
“他命令我,將兩人的靈魂重新注入新的肉體。”
“我照做了。”
“我本以為他們之後可以共處,所以才遵循他的命令,可惜我想錯了。他在注入成功的一瞬間就失去了蹤影,並嘲諷着我們的愚鈍,揚言要重新建立拉萊耶,建立新的秩序。”
“我們決不能讓他這樣做。”
“拉萊耶只屬於高尚的靈魂。”
“所以,你們講完了嗎,我可是很有禮貌地等着呢?”長椅后,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出現,黑色的西裝使他與夜色融為一體,“下面,就到我的表演時間了。”
兩人想逃脫,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連轉化都無法進行。伴隨着低沉的咒語響起,兩人的身體開始以僵硬的動作開始扭動。
“哈哈,幹得漂亮,安德森。”戴着高禮帽瘦削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讓我來把他們炸飛吧!”他用尖利的牙齒咬破雙手,鮮血湧出,他將雙手靠近二人,準備塗上他的血,“很快,你們就會被我的血……”
突然,他感到身體受到了極其猛烈的衝擊,隨後飛出了幾人的視線。此時他們才看見,穆里安活動着筋骨緩緩走來,身後是院長與瑪格麗特。
“好球!”塞巴斯蒂安看着那身影,笑着發出感慨。突然,身體一緊,與玫爾一起以詭異的姿勢向三人衝去。
被……被操控了……他的思維近乎停滯。
“那麼,就讓我來進行一場——”
“完美的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