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聶魯
“好久不見啊，最近怎麼沒來喝酒啊。”粗獷且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沒錢。”我面無表情的回答。
“哈哈哈，也就是今天有了啊，那……還是老樣子？”
“嗯……唉，算了，戒了，喝酒誤事。”我抬手示意他給我上一杯果汁。
“別啊，這剛釀好的蜂蜜酒還熱乎着呢，你不喝酒來這幹嘛，就為了像個沒斷奶的毛孩一樣喝果汁？”
埃迪·勞思，我眼前的這個滿臉不知道是鬍子還是頭髮的傢伙。
聽說以前是個酒鬼加賭鬼，後來輸光了，來酒館工作還債。
現在也是個酒鬼，並想讓所有人變成酒鬼。
——這樣他就能掙更多錢早日自由。
“沒斷奶的小子可不會在這聽你嘮叨。”我說完把一張紙拍在了面前的桌上。
“什麼玩意？”他把那張紙抓起來，然後猛的看向我。
“你認真的？我告訴你，你可別騙他，他最近精神不太好。”
“答不答應吧，我想我最近怎麼過的，城裏應該也傳開了。”我晃了一下杯子，裏面的果粒一點點的浮沉着。
埃迪打量了我一會，看出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賭徒，真的，我一看眼睛就知道。”他信誓旦旦地說。
“我先回去，我想，他晚上會來這？”我一口喝空裏杯里的果汁，去拿我的大衣。
“最遲明早，那老小子最近喝的不比你少。”埃迪盯着我。
“我說，最近那邊劫匪越來越猖獗了，你投資他很可能血本無歸。”他勸阻道。
“頂多就是沒錢來這買酒了，不是嗎？反正我也戒酒了。”我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館。
將近入冬的天氣在衣着上得到了明顯的體現，穿這件大衣已經有點冷了。
我緊了緊衣服，停在了主街的一面年代久遠的老牆邊。
牆上揭示當時流行的復古花紋已經模糊，現在畫著孩子可笑的塗鴉，掛着離經叛道者的罪像。
我儘可能的辨認着我熟悉的面龐，右手則無意識的撫摸着胸前的項鏈。
“劫匪嗎……，沒關係，反正，這本來就是送給他們的請帖。”
“那群瘋子一定不會拒絕的。”
“到時候想要的一切……再加上絕無僅有的好酒吧。”
——?'?'?我是分割線?'?'?——
“我那麼愛她，她那麼恨我，可我……(′;︵;`)”
“你確定你是要討女孩歡心，而不是結仇嗎？”我無可奈何的看着莫里斯通紅的胖臉。
果然，酒是內心的良藥，而莫里斯的病很重。
剛喝幾口，就開始了強烈的反撲。
開始跟我說起他犯過的傻事。
不過小孩的話確實好套，他們的身份我已經捋清了。
莫里斯是在聶魯出生長大的，他的父親是城裏有名的富商。
羅比是他父親年輕時的朋友，跟他父親關係很好，現在是他家裏的管家。
至於，喬尼……他真是個夥計，以前莫里斯都不知道有這號人。
咳，扯遠了。
當務之急是這個小鬼的事情。
“再給我一杯，嗝，在家，嗝他們都不讓我喝酒的。”莫里斯斷斷續續的說。
“不行了，你喝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喝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嘴裏灌了一口。
當然不能再給他喝，
這種好酒，都叫他喝了那怎麼行？
“哼……”
“你……你也跟他們一樣的，都會，都把我當小孩子看……你們都…”說到一半，他突然往旁邊倒去。
“Zzzzz”
“哎，喝多了啊，麻煩……把他扔羅比帳篷里，我可不想再被呼嚕聲轟炸了。”接住他身子的我沉思。
真是機智，還能讓這個臭小鬼吃點苦頭。
我抱着莫里斯躡手躡腳地進入羅比的帳篷里。
“嘿嘿，晚安羅比，晚安莫里斯。”看着羅比熟睡的樣子，我一臉壞笑。
“對了，差點忘了。”我把剩下的酒喝空，把空瓶放回在了羅比的帳篷里。
確實是好酒，就是有點烈。
“好了，最後，晚安阿爾·阿吉夫。”我抻着懶腰走進自己的帳篷。
好夢。
…………
吃過野菜煮成的早飯，我們繼續像目的進發，這一行人有：
我，墨菲小姐，喬尼，以及
滿臉怒像的羅比，和捂着屁股滿臉疑惑的莫里斯。
莫里斯：(′°Δ°`)？？？？
看着一臉懵像的莫里斯，我一邊看地圖一邊痛苦憋笑。
“怎麼了，阿吉夫先生，你不舒服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墨菲小姐一如往常很關心他人。
不過這次她可是多慮了。
我打手勢表示自己沒事，放下了自己裝模作樣研究的地圖。
“看樣子，今天就能到聶魯了啊。”我裝作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是昨晚莫里斯告訴我的。
沒辦法，也不知道是我沒有天賦，還是這地圖真的抽象，讓我領路非繞星球一圈才能到目的地。
“今天晚上吧，運氣好我們還能在聶魯吃上晚飯。”回話的是喬尼。
今天路上，莫里斯倒是沒有再纏着我，只在午飯時讓我給他再添一碗。
也不知道羅比怎麼教訓他的，不過我看喬尼和墨菲小姐都沒管閑事，我也不好再揭莫里斯的傷疤。
“砰。”是我把刀鞘打在了莫里斯的頭上。
“你已經吃三碗了啊，是準備把存糧都吃掉嗎？”
莫非這就是化悲憤為食慾？
“要你管。”小胖子沒好氣的嘟囔着。
哦，看來他是生我氣了。
也難怪，我昨晚確實有點不講義氣。
不過這小子畢竟是富商的兒子嘛，我眼睛一轉。
默默乾飯的莫里斯突然注意到一塊肉排被不動聲色的送進他的碗裏。
略感疑惑的他看着眼前這個昨晚“坑”了他的壞大叔。
“咳咳，小胖子啊，昨晚發生什麼你還記得嗎，我好像喝多了，就記得你來找過我啊。”我語氣真誠的對他說。
“真的？你不記得昨晚了？”莫里斯胖胖的小臉因疑惑皺了起來。
“當然啦，小胖子，我騙你幹嘛，不瞞你說，這支隊伍里，我最喜歡你了。”我非常動情的拍了拍他肩膀。
“不要叫我小胖子。”他反駁了一句。“那昨晚我求你的事你還記得嗎？”
“你求我……啊啊，記得記得，你放心，我肯定幫你。”我信誓旦旦地說。
不就是討女孩關心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區區小屁孩的戀愛糾紛，本大爺自然是手到擒來。
“你們在說什麼？”墨菲小姐看向我們，似乎疑惑我們怎麼關係那麼好了。
“沒什麼。”我和莫里斯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
…………
看來我們運氣不是很好，晚飯時刻沒有到達聶魯。
不過沒有區別，它已經近在眼前了。
螢火蟲飛起的夜晚，燈火通明的城市。
是聶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