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雪獅1脈
三日的風雪過後，回到集合地點的，只有凱勒一人。
漫天風雪中能看到的，只有貝基先生一個人的背影，凱勒四周瞧了瞧，當發現再沒有其他人時，頓時臉色蒼白，她猶豫着邁上前去，走到貝基先生身後，嘴唇輕輕顫抖起來，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
“貝基先生……我……我按時到了。”
貝基先生轉過身來，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當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回來時，不禁皺了皺眉頭，
“外來的那個男人可能死在遺迹里了……你的那個朋友呢？”
“他……他去追雪獅一脈那兩個人了……”凱勒小聲說道。
聽了這話，貝基先生頓時眯了眯眼，“你是說……那個叫塔塔拉的……去追那兩個人了？”
“是……是的。”凱勒縮了縮脖子，聲音更小了。
寒風呼嘯，貝基可能根本就沒有聽清凱勒到底說了什麼，但是從她的神情就可以判斷出來一些事了，貝基沉默着沒有說話，凱勒臉色更加蒼白了，她咽了咽口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輕輕顫抖着，眼前的這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她再清楚不過了，她也知道惹怒了這位是什麼下場。
“我記得你當時說過他不會惹事的。”貝基開口了，語氣顯得十分平淡。
聽了這話，凱勒幾乎要哭出來，“不是這樣的，我和他說了讓他不要去找那兩個人，他非要去……說什麼也不聽……我攔不住他。”
貝基擺了擺手，制止了凱勒，“我不管這些，我只看結果。”
他頓了頓，“結果就是，這兩位重要人物，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回來。”
“如果他們已經回到雪獅部落了，我們可能這輩子也找不到這個部落藏身的地方了。”
“這個責任……凱勒……你覺得你擔得起嗎？”
凱勒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那該怎麼辦？”
“等。”貝基堅定地說道，說罷他看了凱勒一眼，“我先把你送回去。”
聽了這話，凱勒暗自鬆了口氣，卻又聽到貝基說道，“回去之後，主動向大人稟告情況，要怎麼懲罰你是大人的事情，我可不能越俎代庖。”
“是……”凱勒輕輕點了點頭，這對於她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
山洞中。
被初步治療的卡修仍處於昏迷狀態，白色稜鏡男人和黑色稜鏡女人加上米萊三人圍坐在火堆旁，火堆噼啪作響，照出三人的面孔。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知道我拿的是什麼東西啊。”米萊擺弄着火堆，漫不經心地說道。
男人同樣看向了女人，似乎在等她做出解釋。
“沒錯，我是知道這是什麼。”女人點點頭說道，“但是……你真的讓我說出來嗎？這樣的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你說的也有道理。”米萊點點頭，“那麼，就來說說你們吧。”
她把手上的木棍丟掉，拍了拍手，捋了捋頭髮，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想必你也才出一部分了吧。”女人說道，“我們，其實不是聯邦的人。”
“我們來自長城之外，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蠻族。”
“哦~”米萊歪了歪腦袋，“好好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
女人深呼吸一口氣，旁邊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她，悶聲說道，
“我叫洹，她叫紜，我們是雪獅部落的旅行者。
”
“你也知道，聯邦的人一向對長城外的人不太友好，因此我們也是隱瞞身份躲在聯邦中，只有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返回部落。”
“其實我們已經回去了，在回來的時候發現被人跟蹤了，就是剛才的那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生命力那麼頑強。”說到這裏，男人頓了頓，“不會是你們搞得吧。”
“怎麼會呢。”米萊輕飄飄地說道，“你接著說。”
“然後你們就出現了啊。”男人活動了一下脖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紜這麼怕你手裏拿着的那個小火種，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沒有殺你啊……”
“你倒是很誠實。”米萊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一旁的紜，“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紜言簡意賅地說道，“這回被你們發現了，我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滲入聯邦內部？”米萊甩了甩頭髮，“你們還挺了不起的嘛。”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呢？顛覆聯邦的政權嗎？”米萊說道。
“還不至於。”紜搖了搖頭，“這個我們還是不敢的。”
“我們……至少知道差距。”
“那你們想幹什麼？”米萊頗有些好奇。
“只是為了活下去罷了。”紜簡單地說道，說罷瞥了一眼米萊，“你們聯邦內的人當然不會理解我們的……”
“你們一直把我們視作異類，恨不得趕盡殺絕。”
“那一段歷史……也不知道你們還知不知道。”
“阿里克·坎德統一了大陸后，我們這些戰敗部落的先祖被迫逃往北方，在這個嚴寒的地方繼續自己的文明……可就算是這樣，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幾乎每年，埃維爾·麥克弗森都要出長城狩獵我們……”
“就我所知，已經有很多部落徹底滅亡了。”
說著，紜露出了苦笑，“說不定，下一次就輪到我們雪獅了。”
“這樣啊……”這時，一旁的黑暗中忽然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三人望去，不知什麼時候，卡修已經醒了，他平靜地望着洞穴頂部，緩緩地說道，“你們難道不想反攻回去嗎？”
“卡修……”米萊走了過去，蹲在他身邊，輕聲說道，“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卡修淡淡地說道。
“我說過了，我們只是想活下去罷了。”紜咬了咬嘴唇。
“問你們個事。”卡修忽然說道，“既然你們是古老的部落……你們有沒有關於聖水的消息？”
紜和洹對視一眼，洹搖了搖頭，“我們也是永冬時期之後發展起來的，聖水肯定沒有，至於說消息……不能確定部落里有沒有。”
“說不定熙雅婆婆知道什麼，她讀得懂古語啊。”紜小聲說道。
她本來以為沒人聽到，可還是被卡修聽到了，卡修眼睛一亮，強撐着坐了起來，
“你是說……你們部落里有讀得懂古語的？”
紜愣了一下，沒想到那麼小聲都被聽到了，緊接着她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的祭祀熙雅婆婆能讀懂古語。”
“那……賽瓦圖，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這時候，米萊也知道卡修是什麼意思了，搶先一步問了出來。
“賽……瓦圖？”紜念叨着這個生澀的詞語，搖了搖頭，“我不會古語的。”
“那……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這位熙雅婆婆？”米萊又問道，“或者你們幫我們問也行。”
兩人齊齊搖頭，“抱歉了，我們是絕對不能把你們帶到部落裏面去的。”
“等雪停了，你們就走吧。”洹淡淡地說道，“希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了。”
米萊嘆了口氣，握緊了手上的火種，忽然說道，“你們要是答應我這個要求，我就把這個貢獻給你們部落。”
“什麼？”聽了這話，紜瞪大了眼睛，“你確定？”
“是。”米萊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定。”
“不行。”洹搶先一步說道，接着對向紜，嚴厲地說道，“絕對不能把陌生人帶進部落，不管她拿的是什麼。”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手裏拿的是什麼。”紜激動地說道，直接摘下了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個異常白皙的臉，十分漂亮，“她手裏的東西，足以制衡埃維爾·麥克弗森！”
“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洹也火了，一把拽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副同樣白皙的臉，他的眼中彷彿要噴出火。
“好。”紜緩緩點頭，“那你聽好了……”
“數十年前，聯邦擊潰叛軍，靠的根本就不是四方守護加上那些執法者！”
“那些殘餘的叛軍分散在各地，都是精英，本來根本就無法殺乾淨的，可後來納文·伊爾多把他們都聚到了泊伊爾，你知道靠的是什麼嗎？”
“就是這個火種！”
“這才使狄龍·馬泰爾能直接剿殺所有叛軍！”
“這個東西名字就叫火種，它……永不熄滅。”
“這個東西只使用過一次，在大戰以後，因為空間破碎的原因才熄滅的。”
“理論上來說，有了這個東西，甚至可以威脅到整個聯邦。”
聽了這話，洹久久沒有說話，卡修也是開了眼界，他偷偷進入源海中，悄悄問道，
“喂喂，你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啊。”
“我知道啊。”那個聲音懶洋洋地說道，“那個小姑娘說的太神了，空間系的候選者很容易就能讓火焰熄滅的。”
“唉，你知道啊。”這倒是讓卡修吃了一驚。
“我可不僅僅是知道啊……”那個聲音嘟囔着，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洹終於開口說道，“就算我們同意了，他們也一樣進不去關口的，門口的守靈會殺了他們。”
“守靈？”米萊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