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太華玉榜
太華山,風雲殿,楊柳清與族中諸位長老齊聚一堂。也只有族中大事,才會有此氣象。
“今rì請諸位長老前來,是為此轉太華薈萃之事!”楊柳清恭敬言道。
“呵呵,真是光yīn似箭,這眨眼之間,又是一轉。想我楊門不修長生,上次太華薈萃我等尚是登樓少年,如今卻已垂垂老矣!柳清呀,有何吩咐,儘管講來。”大長老遙望天虛,一聲嘆息。
聞到此言,楊柳清當下一愣,卻見大殿之內,夕照之中,諸位長老皆是白蒼蒼、老態龍鍾,心中不由嘆道:“諸位長老皆是我等父輩,當年那一個不是少年英雄!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都在他們身邊,卻未曾覺察到他們已經步入了遲暮之年。”不過,看到諸位長老拂須談笑,怡然如斯,遙想數十年後,自己亦是如此,心中又有一絲慰藉。
“諸位長老有所不知,此次太華薈萃,不同往rì。眼下我楊門已收到拜帖,其中除了八大名宿、四道散人、三佛三聖、三清四霞、三皇五帝外,三教祖師亦會前來太華!”楊柳清解釋道。
“什麼,三位神人也會前來,他們可是隱世千年了!”大長老驚訝道。
“大長老,此事千真萬確!三教拜帖均言三位祖師前來太華,一方面會拜謁白玉堂,另一方面會與我楊門一起主持太華薈萃。”楊柳清肅然言道。
“呵呵,如此也好。看來此轉太華薈萃,必將是空前絕後的熱鬧!”大長老感慨萬千。
“正是如此,還請諸位長老垂示各教派安頓接引之事!”楊柳清恭敬請示道。
“唉!天下宗流雖一源而生,同出太華,但歷經萬載,已多有間隙,需小心安頓才是!”大長老嘆道:“柳清,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來聽聽。”
“柳清以為,三位神人,可安頓於明月台上先祖一霞宮,我太華舉門相迎,以盡禮數;八大名宿、四大散人、三佛三聖、三清四霞、三皇五帝等三界巨擎,可安頓於中華七十二閣,由諸位長老接引;其餘四道八家子弟,可按州別淵源,分別安頓於東華、西華、南華、北華四峰,有雲、風、戩一輩相迎。”楊柳清有條不紊地提議道。
“呵呵,如此甚好,我贊成此議!”大長老笑道。其餘長老也均頷嘉許,頗為滿意。
靜靜的夜虛中,一條長河橫貫東南。遠遠望去,彷彿一帶雪白輕紗,從那太液之巔的明月之中,飄然而下。此河便是月兒河,天下水系之祖。
就在太岳腳下、月兒河畔,有一個古老的村落月河村。相傳當年一代英雄后羿,便是生於斯、長於斯。後來他的妻子嫦娥,據說便是沿着這月兒河,飛升到了月宮之中。至今村裡皆為後姓,而且還完整保留着兩人的故居。
村落不大,約莫十里方圓,百戶人家,卻是十分熱情好客。眼看明月中天,家家戶戶,仍然大開籬門,招待那些前往太華觀瞻的四方遊人。
一個不大的籬笆小院內,隨意擺放了數張石桌,此刻已是坐滿了陌生過客。時值初夏,但夜虛之下,還是頗有涼意。老主人熱情地捧出一壺壺自釀小酒,正忙碌着招待眾人。
“甘甜馥郁,沁人心田,老丈家這果酒着實醇美!”一個背負琴囊的白衣男子讚歎道。
“這位貴人真是慧眼識珠!此酒乃是藤梨香,為太華藤梨所釀,算的上是我月河村特產了!”老人笑道。
“藤梨?”白衣男子似乎聞所未聞。
老人見狀,忙解釋道:“此乃我太華稱謂,外人稱之獼猴桃。”
“原來是綠蓮果所釀,怪不得如此清冽!”白衣男子嘆道。
古人根據水果七sè,分作七品,又取七品之,為七sè蓮果。除了獼猴桃為綠蓮果外,紅蓮果為西瓜、藍蓮果為藍莓、黃蓮果為菠蘿、青蓮果為青檸、紫蓮果為紫桃、白蓮果為雪梨。
“大哥,聽說這次太華薈萃入圍的六十四人已名布天下。琴脈八人中就有柳玉姐姐,真希望她能奪得琴魁!”白衣男子的身邊,一個手持玉簫的紅衣女孩,淡然一笑,轉過話題。
“是啊,我們已入太華之境,不久便可以看到太華玉榜了。這可是一轉盛事,據說成連、伯牙師徒均上琴榜,還有其它名家亦不多讓,誰為琴魁還很難說!”白衣男子北望太岳,雙目之中儘是期待。
另外一個石桌之旁,幾位負劍男女,顯然對劍道之事更為關心。
“劉兄,聽說劍俠、劍帝、劍仙、劍聖、劍僧同上劍榜,看來此次八脈薈萃,應是我劍道最為jīng彩!”一個青衣少年款款言道:“卻是不知道,誰將會成為最終劍魁。”
“呵呵,李兄弟。孤清秋的天外飛仙,世間絕唱,我以為劍魁非他莫屬!”劉姓男子笑道。
李姓少年搖了搖頭道:“蒼天笑的一劍隔世、段逸飛的八脈神劍、慧能的萬劍歸宗以及楊風的御劍引蓮戒劫均為天地劍式,絲毫不下天外飛仙!”
劉姓男子聞罷,朗聲笑道:“哈哈,鹿死誰手,雖不可知,卻是我等難得眼福!不過話說過來,若非傲英雄身損萬魔窟,恐怕當世之中,無人能敵那劍神一笑!”
“劉兄所言極是,傲英雄當之無愧天下第一劍!”李姓少年慨然長嘆。
正此時,東邊角落,兩個石桌已被打翻,數位少年拔劍相向。聽其言語,卻為劍魁**起了爭議。李劉二人見狀,不禁相視一笑。
中嶽鶴望崖,化玉壁下,人煙飄渺,無數來客正爭相觀望。卻見那接天玉璧之上,一列列英華之氣凝聚而成斗大篆字,在初陽下熠熠生輝。將太華福祿秘術用到此處,果然是驚世手筆,這不禁讓人嘆為觀之。再見那太華玉榜,昭示如下:
琴脈八子:段竹,代表琴曲《net江花月夜》;俞伯牙,代表琴曲《高山流水》;師曠,代表琴曲《陽net白雪》;蔡邕,代表琴曲《綠水幽思》;司馬相如,代表琴曲《鳳求凰》;朱權,代表琴曲《平沙落雁》;柳玉,代表琴曲《梅花三弄》;成連,代表琴曲,《漁樵問答》。
弈脈八子:李逸民,代表弈譜《忘憂清樂集》;季心雪,代表弈譜《弈墨》;葉青陽,代表弈譜《弈中易》;徐星友,代表弈譜《兼山堂弈譜》;范西屏,代表弈譜《桃花泉弈譜》;黃龍士,代表弈譜《弈括》;王積薪,代表弈譜《爛柯譜》;鳩摩羅什,代表弈譜《龍飛鳳舞》。
詩脈八子:柳月痕,代表詩集《花間納蘭》;李白,代表詩集《太白散》;周邦彥,代表詩集《片玉集》;韓愈,代表詩集《昌黎言》;楊萬里,代表詩集《誠齋詞》;姜夔,代表詩集《白石譜》;蘇軾,代表詩集《東坡吟》;曹植,代表詩集《八斗賦》。
畫脈八子:吳道子,代表畫風墨蹤山水;李思訓,代表畫風金碧山水;展子虔,代表畫風青綠山水;董源,代表畫風水墨山水;黃公望,代表畫風淺絳山水;張僧繇,代表畫風沒骨山水;紫流香,代表畫風夢幻山水;米芾,代表畫風米氏雲山。
劍脈八子:孤清秋,代表劍式天外飛仙;慧能,代表劍式萬劍歸宗;段逸飛,代表劍式八脈神劍;蒼天笑,代表劍式一劍隔世;獨孤無忌,代表劍式劍二十四;墨擎蒼,代表劍式奔雷賦;裴旻,代表劍式秋遊神光;楊風,代表劍式御劍引蓮劫。
玉脈八子:鳳舞,代表玉雕《飛天舞》;6子岡,代表玉雕《人蔘嬋露》;秋鶴,代表玉雕《萬卷書》;白雲復,代表玉雕《出水芙蓉》;柳星河,代表玉雕《玉核舟》;王子喬,代表玉雕《天山雲雪》;裴航,代表玉雕《夢回藍橋》;盧月,代表玉雕《松間照》。
醇脈八子:玉簟秋,代表醇釀醉流霞;即墨,代表醇釀水舞墨韻;花雕,代表醇釀女兒綠;孟佗,代表醇釀夜光瀑;杏雨,代表醇釀杏花天;杜康,代表醇釀千rì醉;曲清如,代表醇釀清如許;禹清夢,代表醇釀燭搖紅。
花脈八子:陶淵明,它代表花品九旋菊瀑;重陽生,代表花品冰雨蘭花;馬湘蘭,代表花品碧嘴鶴望蘭;宋單父,代表花品九轉芍藥;歐陽修,代表花品姚魏豆趙;高似孫,代表花品回光流素;唐寅,代表花品七星桃花;達布,代表花品九心十八瓣;蘇轍,代表花品棲霞綠雲。
榜尾又有一道小註:太華萃林之士,雲遊三界,懷天地良心,求八脈良才,歷三載,終舉此六十四人。
“師傅,什麼是萃林之士?”一個懷抱琵琶的黃衣小姑娘不解問道。
聞到此言,一位紫衣中年女子回過神來,無限愛憐地望着身邊女孩,答道:“每轉太華薈萃之後,便會有萃林宴。榜上之人若願赴宴,便是入了太華萃林。拜過白玉堂,就是萃林之士了。萃林之士除了要守護太華、教化人間外,還要掘八脈新秀,推舉到這每轉一次的太華薈萃!”
“哦,這麼說來,玉榜之上六十四人定是實至名歸了!”女孩道。
“呵呵,那是當然!”中年女子笑道:“靈兒你小小年紀,便已青出於藍,琴道天賦可謂極其驚人。相信十數年後,定能自創一家。下一轉的太華玉榜之中,說不定會有你的名字!”
“真的嗎?師傅!”女孩的雙眼雪花般迷離起來,滿是對未來的美好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