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善良之人，必有善福
“哦，不錯。編的挺好，或許這是你的強項。對了，格蘭大哥。你有長條的氣球嗎？”
威廉擺弄了幾下手裏的小狗，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抬頭向著格蘭詢問道。
“啊，小威廉。你喜歡長條氣球？有呢，我現在給你找。”
格蘭聞言，以為威廉想要購買氣球，便快速從口袋中抓出一把氣球，翻弄着尋找長條氣球。
“算是吧...”
氣球？威廉暗暗搖頭，他才不會喜歡這種東西。之所以和格蘭要長條氣球，只是想激發他的靈感。
威廉閑着無聊，他不建議讓這名心存善意的小丑先生成為這個主題公園中最耀眼的明星。
格蘭在他手中那一把氣球中翻弄了半天，終於找到兩個粉色長條氣球。他將氣球吹大，扎住口子后便遞給了威廉。
“格蘭大哥，看好了。這可是限定免費教程。”
威廉接過氣球后，對着格蘭神秘一笑。
在格蘭一副疑惑的表情注視下，他開始快速扭動着氣球，不一會兒一個粉色小狗出現在威廉的手中。
“看明白我的製作過程了沒？”
“看明白了。”格蘭此時已經被威廉靈巧的手藝震驚了，他不明白威廉為什麼這樣問，但還是下意識點頭表示自己看懂了威廉的製作過程。
“看明白的話，你也做一個。”
格蘭的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但威廉還是能看出他面部的表情，獃獃的。為了避免格蘭敷衍自己，威廉將手中另一個長條氣球遞到他面前。
“......”
格蘭接過氣球后，先是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威廉的製作過程，然後開始笨拙地模仿威廉，用手中的長條氣球製作一隻小狗。
此時一名路過的小女孩看到威廉手中的粉色小狗，又看了看正在擺弄氣球的格蘭。她露出一副羨慕的表情，拉住母親的手，奶聲奶氣地說道。
“媽媽，我也想要小狗氣球！”
正在打電話的母親聽到女兒的要求后，也將目光看向了格蘭，看着這位小丑先生正用神奇的手法用氣球製作出一個狗頭后，便帶着小女孩來到威廉和格蘭身邊。
“小丑先生，你手裏的氣球多少錢？”
“啊...”
正在專心製作小狗的格蘭聽到女人的詢問后，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位美麗的女士，一個小狗氣球20便士。”威廉見格蘭說不出價錢，便替他說出了一個價錢。
“有些小貴。”這位母親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不，不，不。這不僅僅是一個氣球，更是一個工藝品。我經常在這個公園玩耍，只有這位小丑先生可以製作這名活靈活現的小動物氣球。我認為它值這個價錢。”
威廉搖了搖頭，繼續替格蘭向這位母親推銷小狗氣球。
奇貨可居。
在這個還不是內卷的時代，用氣球製作各種動物的技術，在整個英國還沒有出現。現在除了威廉自己，也只有格蘭會做。所以威廉認為一個動物氣球值20便士。
“媽媽，我想要它。”
小女孩看着威廉擺弄着手裏的小狗氣球，眼睛裏充滿了渴望的目光，她拉了拉母親的手，癟着小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乞求着母親給她買氣球。
“好吧。這是20便士。”
這位母親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便沒有繼續猶豫，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枚印有“20”的便士遞給了威廉。
“小妹妹，拿好了。”
威廉將20便士收起后，便將手中的粉色小狗氣球遞給了這位小妹妹。
小女孩接過氣球后，露出開心的笑容，雙手舉在頭頂，讓她的母親看她的新玩具。
“恭喜你，坐在這裏不到幾分鐘賺了20便士。”
在小女孩拉着母親離開后，威廉將手中的便士遞給了格蘭。
“啊，我...我不能要。那個氣球是你做的。應該是你的錢。”
格蘭搖了搖頭，沒有接過那枚便士。同時拒絕着說道，這應該是威廉所得的。
“錯了，你給我氣球的時候，我沒有付錢。所以那個氣球一直屬於你。”
威廉搖了搖頭，直接將這枚便士塞入格蘭的手中。又接著說道。
“以你的天賦，我相信除了小狗，小鹿、蝴蝶、毛毛蟲等等，都可以製作出來。到時候你將成為這個主題公園中最受歡迎的小丑先生了。”
“這...謝謝你，小威廉。”
格蘭看了一眼手中的便士，又看了看未完工的小狗氣球，他低聲對着威廉，發自內心的感謝道。
到現在，格蘭就算再愚鈍，他也明白了威廉的意思。現在的小孩不喜歡普通的氣球，但他們喜歡那些可愛的小動物，而威廉便教給他的小狗製作方法，其實就是一門生財之道。
一名只認識不到十分鐘的小孩，居然熱心地幫助他，這讓在倫敦摸爬滾打體驗了無數次人間冷漠的格蘭，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唔...看來你需要加快速度了，又有顧客過來了。我先走了，爸爸和媽媽應該要出來了。”
威廉看了看不遠處又有幾名小孩向這裏投來好奇的目光，便站起身來與格蘭告別。
他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準備再去找一個安靜的長椅發發獃。至於幫助格蘭，只是因為他心存善良勤勞，該獲得一些回報了。
“啊，你要離開了嗎？你這麼小，記住一定不要和陌生人搭話，不要吃陌生人的糖果。”
格蘭來到倫敦已經半年了，生活在底層社會的他，已經見識過了這座城市的陰暗面。
這個光鮮亮麗，充滿快樂氛圍的公園中，可是有好幾個專門拐賣兒童的小團伙。
格蘭剛才一直留意着周圍，雖然沒有發現熟面孔，但他還是不放心威廉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遇上那些人。
“放心吧，比起我。你應該更關心一下，你的手速。加油吧，格蘭大哥。或許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面。”
威廉看了一眼已經來到格蘭面前的雙胞胎小女孩以及他們的父母，然後對着格蘭露出笑容，說了一聲有緣再見，便轉身離開了此地。
壞人？威廉心中暗笑一聲，只要不是巫師，他才不會被人拐賣.....
“就是他了...”
距離威廉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三名男子冷眼注視着威廉，為首的中年人將手中的照片塞入口袋后，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