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解除封印的魔獸
「走!」
這種時候,嚴浩做出了最佳判斷,在這裏與守護者纏鬥顯然不智,走為上策才是首選。
然而,當他回頭望向進來的門時,頓時傻眼了。
不知何時,一層淡淡的光幕將原本可以通行的門遮蓋得嚴嚴實實。甚至不用去試,他都清楚這扇門已被封死,根本退不出去。
同樣看到了這一幕,夏暉心中瞬間浮現出一個念頭。也許,這裏從來都不是什麼遺迹,或者說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遺迹。眼前所謂的守護者,很可能是這座斗獸場當年的一大招牌,平時都被封印在此處,直到要上場才放出。
而為了防止它掙脫封印逃跑或是不受控制,這間囚籠還下了一道禁制,即是眼前堵住門的光幕,一旦守護者蘇醒,立即封住離開的唯一道路。
於是,在曾經的文明毀滅的萬年之後,往昔輝煌的斗獸場淪為廢墟,而被封印的魔獸以及禁錮它的靈陣卻依舊存在。
他們的闖入將禁錮打破,魔獸脫離了封印,最後一道靈陣機關也隨之啟動,堅守着自己的使命。
即是說,不擊殺眼前的魔獸,或是重新將它歸於封印,身後的門不可能打開,他們無法離去。
「這情況,未免太糟糕了吧?」
話雖如此,夏暉也不至於在此認命。時至此刻,他也沒什麼好繼續保留的了。手弩出射箭矢后,隨即掛在腰帶上,左手順勢再抽出三支纖細匕首,隔空一劃。
錚——
刀鋒鳴嘯,靈力自尖銳處迸射而發,三弧刀風后發先至,於箭矢命中前率先劈斬在魔獸面門上。緊隨其後,箭矢到來,正中其右臉。
叮。
只聞見一聲鳴響,火花綻放一閃即逝,箭矢墜落,魔獸毫髮無傷。包括先前的三記刀風,亦是未收寸功。
這防禦,太誇張了吧?
夏暉一怔,也在與此同時,魔獸瞄上了他,張嘴喉間一抹暗紅涌動,眨眼間詭異烈焰二次噴發。
「當心!」
嗦嗦嗦——
鏈劍捲動,半伏在地上的月嘉將夏暉急忙拽向自己一邊。
炙熱烈焰捲動,恐怖炙熱自眼前擦過,夏暉清晰看見自己額頭前隨風飄動的幾縷頭髮瞬間化為灰燼。堪堪落地之時,他還尚未站穩,再一次瞥見那魔獸又張開了嘴,焰光迅速蓄勢。
「滾開!」
一聲怒斥,嚴浩出手了,刀鋒以海底撈月之姿上撩的瞬間,伴隨着他深深一口吐納,一圈藍紫色陣圖自刀柄漫出,若隱若現的紋路旋動一轉。
傲刀決,寒瀑百鍊!
霎時間,刀嘯之下殘影分身驟現,十餘道交錯寒芒瞬間斬出。
乒乒乒乒乒乒!
鐺——
伴隨着一陣金鐵交打之音,再有一聲崩裂脆響驚起,嚴浩清晰看見在自己揮刀斬擊處,因為十多重力道的疊加,魔獸表面赫然裂開一道半透明的無形屏障,心中頓時一喜。
原來,這傢伙有護體的屏障。既然現在破了,那就好辦了!
心中主意打定,他一掄佩刀,雙手持刀即是一記重重劈斬。
吼!
未曾想到,魔獸猛然一聲嘶吼,雖無烈焰噴發,可涌動狂風卻是來勢洶洶,硬生生將嚴浩身形逼退一步。藉著這一剎那的緩和,它扭身甩動長尾,如鐵棍般正中劈落之刀。
巨響顫慄,圈圈漣漪泛起又迅速破滅,嚴浩身形暴退,直至後背撞上牆壁。
不過,魔獸也並非毫髮無傷,長尾收回后低慫觸地,一道刀痕很是顯眼。
抖了抖身軀,它瞪大充滿着怒火的雙眼走向嚴浩,口中縷縷火光再現。
電光石火間,破空之音呼嘯突至。魔獸不敢有所託大,扭頭轉向,一口詭異火焰噴出。
眨眼間,一支弩箭,一柄匕首,共同被火焰吞噬,縷縷熔融鐵水隨即落地,滴落於地板上發出滲人的吱吱聲響。
好在,夏暉出手支援時就有所防備,一出手就離開了射擊點,因此躲過一劫。緊隨其後,他揮手再是兩柄匕首出射,嘯動的破空之音極為凌厲。
叮!叮——
卻不想,魔獸身前屏障重現,但顯然較之最初有所遲緩,僅僅只是彈開了第二支匕首。至於第一支,已有半截刀鋒透入屏障內才被卡住,尖銳處距離其右眼僅最後兩寸距離。
那麼這最後的距離,夏暉決定再加一把力。
手鏈抖動,幻創槌顯現,一泓變幻光暈中,碎裂迅速重組。
二式,開鋒,昂龍鐧!
「破!」
一記掄動重擊,昂龍鐧所擊並非那魔獸自身,而是卡入屏障中的那支匕首。
重鐧落處,匕首末端粉碎,卻也因此巨勁貫入其中,致使在屏障內部的半截刀鋒脫離出射。
嗤!
寒光一閃,尖銳沒入魔獸右眼,換來它一聲怒嚎。
沒有掙扎,沒有抽搐,似乎曾經身為斗獸場招牌的它根本不知疼痛,受此一擊后,頃刻間躍起反撲,徑直向夏暉衝去。
須臾之間,昂龍鐧分解,鎮星盾佈陣迎擊。面對眼前的魔獸,夏暉還不至於與之正面較力。
可是,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魔獸的力量。
第一撞,鎮星盾顫慄,虛幻的盾面還是將那魔獸巨大身軀震開。奈何魔獸不肯就此罷休,連續兩爪再擊盾牌。
鐺!鐺!
劇烈顫慄,夏暉只覺頂住鎮星盾的雙手都已經麻痹。而且,他可以清晰感覺到,維持盾面的靈力被劇烈消耗。
若是靈力耗盡,就算是幻創槌擁有諸多神通,也無法動用。
等下,靈力?
突然間,他憶起了最初決定前往此地的目標,扭頭一望,只見原本封印魔獸的陳舊木箱處,縷縷氤氳光芒縈繞,依稀可見一簇結晶體自地板中冒出,正是維持封印大陣以及此處禁錮的靈力核心。
「對了,只要能夠接觸到它,這魔獸不足為懼!」
破局的解法有了,可問題是眼前還在進攻的魔獸顯然不可能輕易叫他過去。
目前,唯有一法。
「嚴浩,月嘉,你們能不能拖住這魔獸,給我爭取一點時間?」
對面不遠處,嚴浩拄着佩刀搖搖晃晃起身,持刀雙手虎口俱裂,鮮血淋漓。
咬了咬牙,他苦笑道:「我儘力吧。你小子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反正,今天已經糟糕透了,也不至於還能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