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3章 沒人願意的永生
“歲月之毒？”
這四個字使得李大開呼吸一窒。
雖然是第一次聽聞，但這四個字落在心中，卻有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只聽李大開問道：“敢問前輩，什麼是歲月之毒？”
“顧名思義，你其實可以猜一猜。”丁興旺似笑非笑道。
“專門針對壽元的一種劇毒嗎？”李大開道。
“可以這麼理解。”
“壽元代表着生，既然是歲月之毒，而且剛才前輩還說，那變異的壽元，和晚輩本來的壽元截然相反，那歲月之毒代表的就是死了？”李大開又問道。
“不，”丁興旺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
“哦？那歲月之毒的作用是？”
丁興旺回憶了一番當年他所看到歲月之毒的介紹，語氣沉重道：“當年老朽看到的也只是隻言片語，所以了解並不透徹。但這歲月之毒，並非代表死亡，而是可以理解成一種……麻木。”
“麻木？”
對方的解釋，讓李大開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錯，就是麻木。”丁興旺點頭，“如果壽元被歲月之毒給全部侵蝕，整個人都會變得麻木。”
不知為何，聽完對方的話后，李大開突然就想起了當年的老漁翁。
對方的狀態，似乎就有些麻木。
“歲月之毒不但並非代表死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一種永生。”
“這……”
李大開錯愕的張了張嘴。
永生二字，再度讓他想起了老漁翁。
於是他立刻問道：“永生？莫非中了歲月之毒，會永生不成？”
“話雖如此，可這種永生，並非李小友想像中的那麼好。因為這種永生，是一種麻木的永生，哪怕你能長生不死，與天地同壽，但你的狀態，卻是無法修鍊，無法感受，無法體驗百般情緒，活着卻像是死了。甚至就連記憶，也會隨時煙消雲散。說白了，甚至都不如一根雜草。李小友覺得，這種永生，算是永生嗎。”
聞言，李大開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
因為丁興旺所說的這種狀態，和當年的老漁翁何其相似。
李大開幾乎確信，他中的就是歲月之毒了。
這時他又感受了一番，被歲月之毒侵蝕的壽元還剩多少，以及歲月之毒侵蝕的速度。
好在他突破到真仙中期不久，壽元增長了不少。
按照歲月之毒侵蝕的速度，他至少三千年之內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只是三千年時間，這對他來說並不算長，尤其是真仙修士，閉關一次都是上千年。
如果李大開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就只能在三千年內繼續突破了。
只有用不斷增加壽元的辦法，才能阻擋壽元被歲月之毒侵蝕的速度。
一想到這兒，他就看向丁興旺問道：“敢問丁前輩，是否有阻擋晚輩壽元被歲月之毒侵蝕的辦法呢？”
“沒有，”丁興旺直接搖頭，然後道：“而且歲月之毒是無解的。”
“無解……”李大開臉色抽動，暗道對方沒有辦法，但也不用把他的希望給一杆子拍死吧。
至少他還能靠不斷突破的方式，來增加壽元。
“從當年我看到典籍上的描述來看，這歲月之毒會跟隨中毒之人一同成長。中毒之人實力越強，歲月之毒也越強。雖然理論上來說，你能通過不斷提升修為，來壓制歲月之毒的蔓延速度。可李小友不要忘了一件事，修為是有上限的。”
說到最後，丁興旺帶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丁前輩的意思是說，哪怕晚輩將來突破到了仙君，這歲月之毒依然會侵蝕晚輩的壽元是嗎”
“那典籍上是這麼說的。”丁興旺點頭。
李大開臉色難看的同時，內心也有些懷疑。
仙君早就與天地同壽了，壽元是無窮無盡的。
懂點數學的人都知道，無窮無盡被無窮無盡的吞噬，結果依然是無窮無盡。
一想到這兒，李大開就放心了一些。
在他看來，大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不成。
將來修為高了，他就不信沒辦法。
尤其是他已經知道壽元的變異，是歲月之毒導致，或許可以學丁老怪，自創一門丹藥，然後對症下藥。
就在李大開這般決定時，又聽丁興旺道：“對了，老朽還要提醒李小友一點。”
“什麼？”
“你身上的歲月之毒，有時候很容易出現劇烈的波動。”
“此話怎樣？”
“比如，如果有人以秘術攻擊你的壽元，或者是你施展了某種燃燒壽元的秘術。都可能導致歲月之毒出現劇烈波動，從而侵蝕你壽元的速度變得更快。當你的壽元，被歲月之毒全部侵蝕，你就會陷入永生的麻木。”
李大開微微點頭。
同時慶幸着，還好他這一路走來，沒有遭到他人對他壽元的攻擊，同時自己也沒有施展過燃燒壽元的秘術，否則還真有可能自掘墳墓。
“好了，該說的也說了，能解答的也解答了，李小友是不是該信守承諾了呢。”
這時又聽丁興旺開口。
李大開回過神，看向了被他禁錮在吞天鼎中的對方。
丁興旺能解答他身上的問題是歲月之毒，對此人李大開其實頗為感激。
加上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生死大仇，所以李大開打算信守承諾，將對方給放出來。
但在此之前只聽他道：“如今丁前輩和晚輩，都知道了對方身上的秘密。在晚輩看來，不如你我二人相互發誓，都替對方將秘密保守如何。”
“沒問題。”李大開的話，也正是丁興旺想說的。
並且這時他還提議道：“另外，你我二人將來還可以時常保持聯絡，如果找到有解決他人身上問題的辦法，也能相互幫助。”
“如此甚好。”
李大開也有這個意思。
只是在他看來，他身上的問題，可比丁興旺身上的問題嚴重多了。
畢竟就連丁興旺都說，他的歲月之毒無解。
所以要幫的話，也肯定是他幫對方。
於是雙方發誓替對方保守秘密后，李大開就將丁興旺給放了出來。
同時他也看到，從吞天鼎中出來后，丁興旺也將手中的一顆石珠，給偷偷藏進了袖口。
不出所料的話，這東西是一件大殺器，但眼下顯然是用不上了。
“對了，丁前輩可否說說看，當年傷及你那位太乙玉仙是誰呢。另外，晚輩也有些好奇，當日那斗笠女子，為何又會對阻擋你煉丹。”
這時只聽李大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