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沒錯,我是……

第72章 沒錯,我是……

怎麼……回事?

松田和苦杏酒的關係,似乎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樣?

安室透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大膽又荒謬的想法。

冷靜下來想,松田其實並不是一個多麼容易被騙的人。

哪怕他和苦杏酒真有感情上的聯繫,他也不一定是處在弱勢的、被欺騙的一方。

他足夠理智,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但他有一個更瘋狂的想法。

苦杏酒和藤原寺,會不會就是一個人?

他的易容技術不差,卻沒法在苦杏酒身上看到一點易容的痕迹,更何況她在獲得代號前同千面魔女貝爾摩德朝夕相處,倘若真有易容,定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可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都隱約指向了這個共同的可能。

為什麼她和松田曖昧不清?為什麼她能得到產屋敷家主的信任、為什麼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他突然想起,警校時期,松田也曾“出軌”過一次。

研二在成衣店發現他和一個陌生女性糾纏不清、疑似被包養,他們甚至還以此為由,進行了一次“以武會友”。

松田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嗎?

即便才同他相識一年有餘,降谷零也可以篤定地回答這個問題。

他當然不是。

所以當初的“以武會友”才更偏玩鬧,他們都相信這其中有什麼不便言說的秘密。

那麼這個秘密,會不會就是……

他灰藍色的眸子鎖定了坐在椅子上的苦杏酒。

氣氛凝滯。

宮野志保顯然不清楚為什麼大家突然沉默,她晃了晃腿,把娃娃扔到一邊,歪頭叫道:“月野。”

藤原寺初九猛然回神。

她看了看神情莫測的松田陣平,又看了看目光沉沉的安室透,最終嘆了口氣:“別杵在門口了,進來吧。”

安室透發誓,這是苦杏酒對他語氣最好的一次。

兩人帶上門。

安室透存着幾分試探的心思,坐到沙發上后,把翻蓋機掏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苦杏酒瞥了一眼,沒說話。

安室透眉梢一挑,心裏那份懷疑愈演愈烈。

他斟酌着開口:“你……”

話音剛起就被打斷。

“好久不見。”

他聽見苦杏酒這樣說道。

……

又是漫長的沉默。

安室透好像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這算是……承認了嗎?就這麼承認了?

他抿了抿唇:“為什麼……”

為什麼瞞着我們?

一個人在組織是什麼感覺呢?大概就像在黑夜裏獨自行走卻不慎陷入了一潭泥沼,甚至連大聲呼救的資格都被剝奪。

他和景光,哪怕兩人不常見面、不常通信,但只要寥寥數語,就彷彿無處可依的旅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漂泊已久的浪子找到了歸家的方向,能從中獲得無法言說的安全感與歸屬感。

藤原寺……為什麼不同他們聯繫?

甚至還有意地去隱瞞自己的身份?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宮野志保看了眼安室透,踏上小皮鞋,走到初九身邊:“需要我出去嗎?”

“嗯?”初九一愣。

她倒是不介意,但接下來的談話,勢必會暴露安室透的身份:“那小志保就出去一會兒吧。哦,對了——”

她扛起風見裕也。

安室透眼皮一跳。

“麻煩你看護一下這個危險分子啦。”她把人扔在門外:“雖然他一時半會兒可能醒不來。”

即便風見是公安的人,可以信任,接下來的東西也不是他可以聽到的。

安室透:“那個……”

宮野志保:“放心。”

她從兜里掏出一個長長的圓筒狀物體:“我帶了電擊棒。”

安室透:“……”風見,你千萬不要醒來。

隨着房門的閉合,不大的單人間裏,頓時只剩下了同期的三人。

安室透終於能放心地問出那個問題:“為什麼瞞着我們?”

理由啊……

藤原寺初九想了想。

那可多了去了。

初九撩起劉海,露出精緻陰鬱的整張臉蛋:“你覺得我易容了嗎?”

安室透一愣,搖搖頭:“沒有。”

“不用再看看嗎?確定一下?”

“不需要。”安室透說:“就算易容過,貝爾摩德都看不出來,我就更不用說了。”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論起綜合能力,他絕對不比貝爾摩德差,甚至更勝一籌,但單說易容,組織里無人能出其左右。

初九笑笑:“這就是我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

“……”安室透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難看:“你的意思是……”

“沒錯。”初九點頭:“我就是……”

超能力者這幾個字還沒出口,她就聽到安室透迫不及待地接話了:“妖怪?”

藤原寺初九:“……???”

莫名……合理?

而且妖怪的話,豈不是可以解釋更多奇怪的現象?

她迅速改口:“沒錯。”

“降谷,你的推理能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優秀。”

腦補能力也毫不退步。

安室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可是……”他小小的腦袋瓜緊接着又冒出了新的大大疑問:“新人選拔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帶走景光?”

既然有心隱瞞,不如各自為營,既能減少她暴露的風險,也能讓三人獲取情報的輻射範圍更大,無論哪方面來說,帶走景光都是有害無利的事情。

“這個嘛……”

初九被開闢了一條嶄新的思路,頭腦飛快地運轉起來:“你聽說過‘件’嗎?”

“‘件’?”安室透搜羅記憶,許久,才不確定地問道:“傳說中,能預知災難的妖怪?”

“沒錯。”

藤原寺初九雙手手心朝下交叉,支着下巴,幽幽道:“我有一個妖怪朋友。”

長長的劉海垂下,為她的面容覆上一層陰影,襯得她如同占卜屋中窺視命運的巫女般神秘:“她預知到了景光的死亡。”

安室透悚然一驚:“景光?!”

藤原寺初九繼續半真半假地杜撰:“但她修行不夠,沒辦法預知到具體的時間地點,以防萬一,我才加入組織、隱瞞身份、把景光帶在身邊。”

安室透順着這條線略一思考,便猜到了後續。

因為信息不夠,才做出這樣的選擇,只要保證景光能安全度過新人時期,他的死局就破了大半。

一旦景光獲得代號,哪怕不時時待在身邊,她也能更好地注視、保護他,若出了什麼問題,也可以及時收到消息。

那麼……

“她預測的災難,景光已經平安度過了嗎?”

“很遺憾。”初九搖搖頭:“並沒有。”

安室透沒再說話。

突然得知幼馴染將在未來某日死去,除了不可置信,還有幾分難以形容的茫然。

他幾乎從沒想像過沒有景光的日子。

他們一起長大,猶如彼此半身,哪怕是在組織的訓練營里見到對方,震驚擔憂之餘,也有

些悄然的攀上心頭的竊喜。

看,我不是一個人。

無論發生什麼,他們與彼此同在。

……

景光,會拋下他一個人獨自離開嗎?

藤原寺初九察覺到他的不安,放柔聲音安撫道:“不用太擔心。”

她彎起眉眼:“哪怕是在妖怪裏面,我也是很厲害的哦,我一定能救下景光的。”

“更何況,現在還有你幫忙。”

“還有我呢。”松田陣平環住他的肩膀:“行了,別愁眉苦臉的,你偷我女朋友手機,撬我女朋友的鎖,這些帳都還沒跟你算呢。”

他面目猙獰地回憶道:“我說那手機怎麼那麼眼熟,zero,你加入犯罪組織之後,反而解放天性了是不是?”

安室透:“情況特殊……”

松田陣平:“呵。”

安室透:“……”

被這麼一番插科打諢,剛剛凝重的氣氛倒是消散了不少,他的注意力歪着歪着,歪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說起來,藤原寺你既然是妖怪,豈不是活了很多年了?”

藤原寺初九眼睛一亮:“沒錯!”

她驕傲地挺胸叉腰:“我已經一百餘歲了!真說起來,你們全要叫我一聲……”

松田陣平:“班長在下面等了好久了,說不定案子都破完了,zero,你要不要下去和他見一面?”

安室透:“能不見還是不見了吧?我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了,容易給他帶來麻煩。”

藤原寺初九:“喂喂喂——你們居然忽視我——”

松田陣平:“說得也是,不過我和班長打了賭,賭注是案子誰先查完,這下肯定要輸了,zero,你得賠償我。”

安室透:“行啊,你想要什麼賠償?”

藤原寺初九:“不要忽視我!”

松田陣平:“有機會的話,一起吃頓飯吧。”

安室透:“我請。”

松田陣平:“那我可一定要……”

“陣平!”女人突然往前一撲,掛在了他身上:“不要不理我啦,陣平——”

松田陣平臉一紅:“喂!你幹什麼啊!”

“陣平——”

“沒有不理你!”松田陣平抓了抓小捲毛,神色有些郝然,小聲道:“下去。”

藤原寺初九嘿嘿笑了一聲,心滿意足地在一旁端正坐好。

說起來,這傢伙今天還挺容易害羞。

初九摸了摸下巴。

是因為被同期看着和一個與藤原寺初九“截然不同”的女人親熱嗎?

明明平時角色扮演最興奮的也是他。

呵,男人。

初九不屑地勾起嘴角。

松田陣平不知道她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但看神色,很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頭。

坐在沙發上的安室透看着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像是生吞了一罐子蜜霜,齁得他嗓子發苦。

……這對秀恩愛的狗男女。

就不能考慮一下在場其他人的心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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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柯學世界三觀重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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