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外門掌教
鄭秀向前迎接,表現的十分諂媚,這讓白小年霎時來了興趣。
那仙人步伐穩健,一撮黝黑的小山羊鬍在白袍白髮的對照下,顯得十分扎眼。
仙人心高氣傲,半晌不語,只是悠哉踱步,向著內堂走了去。
鄭秀皮笑肉不笑,見此,仙人的徒弟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鄭秀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神態更是微妙。
白小年見到如此一幕,便暗自催動靈力,想一探究竟。
他輕輕眨眼皺眉,靈力隨念而動,緩緩匯至雙眼,白小年隨即對着周圍掃視了一圈。
滿座賓客體有滯氣,經脈淤堵,更有甚者血色發黑,病疾入骨。
白小年又借勢打量起了內堂站的三人。
鄭秀周身泛着淡淡的靈光,脈絡內有靈氣涌動,也是跨入了鍊氣征途。
唯一讓白小年疑惑的是,鄭秀雖有靈氣護身,可周身百穴並未融會貫通,甚至有些穴位閉塞,還能看到平常人身體中的滯氣。
且,丹田的氣旋只有芝麻一般大,可為前途渺茫。
好奇之際,白小年又把目光轉向了仙人的徒弟。
那小徒亦是如此,脈絡中有靈氣遊盪,可四肢百骸並未全部貫通,仍留有滯氣,丹田處更是煞氣繚繞,未見靈珠,而是一顆杏仁大小的血色魔丸。
白小年對魔丸不感興趣,靈氣稀薄,煞氣滔天,走火入魔是常有的事,可四肢百骸淤如死穴,周身氣血不通,竟然還可以引氣而動,簡直逆天。
為了搞明白其所行之法,白小年又開始細細打量起了這位仙人。
看到仙人體內的氣旋,白小年才算是大開眼界。
第一眼看去,這位仙人的四肢百骸亦是如此,擁堵閉塞,可隨其一呼一吸,周身百穴隨之開合,已算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唯一不足的是,此仙人周身百穴的氣旋大小不一,體內少有靈氣,煞氣更勝。
丹田處凝結的氣旋更是雜亂,雖說結出了一顆三指寬的珠子,可水火不容,看起來岌岌可危。
看着別人的模樣,白小年下意識的反觀自己,三省后三思,想找找突破的法子和自身的破綻。
只見自己周身百穴,隨自己呼吸一張一合,氣旋也十分勻稱,呈三花聚頂,靈氣充沛,丹田處的珠子也是隨靈氣而動,更是如自己心念可大可小。
沒有什麼可求之法,白小年無趣的瞅了蘇子聖一眼,只是一眼,便讓白小年發現了新大陸。
蘇子聖周身毫無靈氣波動,周身百穴細如星點,只算是血脈通暢。
讓白小年驚嘆的是,蘇子聖渾身上下只有一個氣旋,那就是丹田,這氣旋十分詭異,如蜻蜓點水,緩緩向周身擴張,由點至面,由急入緩。
這番查探,白小年好像發現了隱士高人一般,突然傻笑了起來。
這一笑毫不意外的驚動了內堂中的三位,更是把啃雞腿的蘇子聖嚇了一跳。
“你傻笑什麼呢?聲音這麼大,我這飯還吃不吃了!”
說著,蘇子聖抹了抹手上的油,如驚弓之鳥打量着四周。
“老爺,您就別大驚小怪了,您好歹算是將軍,再怎麼排,您都有說話的份,咱得支棱起來!別老畏畏縮縮的,這像什麼話!”
小翠啃着雞翅,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白小年見倆人一唱一和頗有喜感,越笑越放肆,更是笑岔了氣。
“別笑了,你們懂什麼,父母官,猶如父母,要有表率!對待百姓要心慈仁厚,這是不可越的底線!”
蘇子聖有模有樣的辯解着,可迎面走來的三位刁民絲毫沒打算給他面子。
白小年更是被直接點名,大夥的目光又齊刷刷的投向了白小年一夥。
“在我們掌教面前笑的如此放肆,敢問閣下是哪路神仙!竟不把當世仙人如此不放在眼裏!”
仙人的小徒弟在一旁吆五喝六,看起來心高氣傲,眼神中還流漏出了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勁。
“不敢不敢,在下天山封將,蘇子聖,這位是我的義子,今日鄭公子生辰,又入仙途,小孩子高興,笑的有些大聲,驚擾了仙人,實屬無心之過,煩請仙人莫要見怪!”
見其勢頭直逼白小年,蘇子聖當即接下了話茬,心有激雷,面如平湖,字字平滑,腔調卻不落下風。
“哦~原來是蘇將軍,聞名不如見面,蘇將軍真是宅心仁厚,好家教呀!”
白袍仙人,一手順着鬍鬚,一手指了指癱在輪椅上的白小年,頤指氣使間眯眼瞅了瞅會場的大夥,順勢又將聲拔高了一截。
“仙人說的是,仙人道行高深,是我等小輩目之不及的楷模,若不是小年我身子有恙,定會給仙人磕一個!”
白小年看在好酒好菜的面子上,也不想壞誰的興緻,也就逮着什麼說什麼,不吐不快。
“嗯……既然如此,白公子的事,老朽也不推辭了,剛剛鄭公子一心求我,勢要醫好你這位至愛親朋,手足兄弟,更是不惜抵以萬金,那本掌教就獻醜了。”
白袍仙人自說自話,亮了亮腰間刻着掌教二字的腰牌,和鄭秀對視一眼,又意味深長的掃視了白小年一眼,根本不給白小年推辭的機會。
蘇子聖見白小年騎虎難下,真看不得自己的義子遭此毒手,也再沒有廢話,當即便要出手。
剛要起身,白小年運力傳音,一股心念隨風繞到了蘇子聖的耳邊,聽到白小年的反響,蘇子聖這才長舒一口氣,剛剛攥緊的拳頭才鬆了松。
“如此甚好,老夫身無長物,只能是替小兒敬仙人一杯了,在下先干為敬!”
蘇子聖說話間,端起酒罈子,用嘴扯掉紅布,如在無人之境,酒肉穿腸,簡直羨煞旁人。
白袍仙人不再理會旁人,猛地摳住了白小年的手腕,像是在探尋着什麼。
白小年頓覺手腕間有股逆勁在緩緩滲入,趕緊運氣堤防,本以為是結丹來的第一次鬥法,沒想到這所謂掌教的反應,着實讓他有些意外。
只見掌教眉頭緊皺,十分為難的喃喃道:“令公子,氣血淤堵,奇經八脈更是感受不到一絲靈氣,多半是已經廢了!”
白小年聽到此番話,趕緊匯力縱觀,才發現,手腕處那一絲雜亂的靈力,如一隻半死不活的毛蟲,正費力的在向前爬行。
剛衝出的一點苗頭,只在一息間,便被自己盡數化解,納入了氣旋。
反觀掌教,汗如雨下,已是進退兩難。
“師父,您沒事吧!”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