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家與林正陽的第一次交鋒
說接上回,秦姨尋來的一匹賽馬膘肥體壯,油光水滑,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它體內有股不服輸的幹勁。
白楚陽在馴服對方之後,騎着它在小巷裏來回跑了幾下,心中升起一個賺錢的想法,於是白楚陽讓秦姨去找一個比較有名的跳大仙回來,他想把這匹駿馬弄成白家的搖錢樹。
雖然不知白楚陽的葫蘆里到底賣着什麼葯,但秦姨還是答應下來。
…………
酒館開門迎客后,大哥白思遠拎着一罐空酒壺走了進來。
“給我灌滿,然後再來一斤,炒幾個菜。”
吩咐完后,夥計立刻前往後廚。
等白思遠來到二樓,那位斷了一條右臂的石頭也走進了酒館。
自從白楚陽答應要養他一輩子后,石頭就把這裏作為自己吃飯的地方,而酒館裏的夥計自然也不敢得罪。
對於這點,白思遠的心中還是有點不太樂意,他一直覺得石頭替二弟擋下的那一刀,雖然有功,但在戰場上,能活下來的人誰無功勞?
讓白家就這樣養個閑人一輩子,白思遠怎麼也想不明白二弟的決定,但他又沒法趕走石頭,因此在看到石頭又來蹭吃蹭喝之後,坐在二樓的白思遠索性去了雅間。
眼不見,心不煩!
沒過多久,酒量不好的石頭便吃飽喝足的離開了,順便還給自己老娘帶了一份。
獨自飲酒的白思遠繼續吃着,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連串行色匆匆的腳步聲,抬頭一看,三名帶刀的官爺走上二樓,領頭的人正是林正陽。
徑直走進雅間,林正陽也不客氣,直接坐在白思遠的對面,然後朝手下伸出一隻手,身旁的護衛秒懂含義,抽出一雙筷子遞到林正陽的手中。
但林正陽並沒有夾食桌上的菜肴,他只是拿着筷子在餐盤慢慢扒拉着,然後故意將那些菜一點一點撥到桌上:“就這點菜,看起來不咋樣啊!”
白思遠雖然不認識林正陽,但從對方穿着的官服來看,應該是來頭不小。
至於安嵐當地的捕快或衙役,還沒有誰敢在白氏酒館裏這般放肆,而此時的林正陽從進來到現在,連個正眼都沒抬起過,白思遠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剛想拿起桌上的酒壺喝口酒,林正陽一把將對方的手用力按在壺口:“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喝酒,不嫌悶的慌?”
說罷,林正陽終於抬起頭來望向白思遠,兩人就此四目相對。
雙方都在此刻拼着各自的氣場,但林正陽一邊死死盯着白思遠,一邊用力按住對方手背。
被壺口的凸起頂住掌心,白思遠的手掌開始漸漸感覺到疼痛,但他又不能鬆手,因為一旦鬆手,白家與林正陽之間的第一次交鋒,就敗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隨着林正陽的一聲壞笑,桌上的酒壺終於承受不住擠壓,“啪”的一聲碎裂了,醇厚的酒香立刻溢滿雅間。
酒壺的碎片割破了白思遠的掌心,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桌面上,但即便這樣,白思遠依舊只是緊捂手掌,怒視着林正陽,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林正陽故意聞了聞酒味:“嗯……真香!”
然後用食指在桌上沾了點酒放在嘴中,嘗了嘗:“好酒!”
“你想幹什麼?”白思遠終於沒忍住,開口問道。
將食指放在白思遠的衣服上擦乾,林正陽慢條斯理地說道:“白家的大少爺,白思遠,我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我是誰,那我就不做自我介紹了。
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真相!”
停頓了一下,林正陽突然把隨身佩刀用力拍在桌上,巨大的聲響讓樓下的夥計也趕緊抬頭看了眼。
盯着白思遠,林正陽問道:“你對盜竊案了解多少?”
一聽此話,白思遠立刻知道對方是為玉璽而來,但二弟白楚陽交代過,這可關係到白家滿門的生死,打死也不能說。
“什麼盜竊案?”白思遠回答道,語氣中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
話音剛落,林正陽立刻朝身旁的手下遞了個眼色,左右兩名護衛立馬將白思遠的身體生生按在桌上,一塊酒壺的碎片劃破臉頰,鮮血流淌出來。
接着,林正陽站起身來,一把抽出佩刀,直接貼着白思遠的腦袋釘在桌上,然後彎下腰,湊到對方耳旁,又問道:“我再問一次,關於盜竊案,你知道多少?”
雖然此時白思遠的內心已經有些慌亂,但經歷過戰場生死的他,依舊可以讓自己保持鎮定。
只見白思遠扭過頭去,眼睛死瞪着林正陽,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道:“什麼盜竊案?”
看到對方咬牙切齒的模樣,林正陽心中也是感到有點意外,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懼怕自己的威脅,於是林正陽又一把抽回佩刀,帶起的木屑掃了白思遠一臉。
見林正陽抽回佩刀,白思遠自然明白對方沒有十足證據,此刻所做的一切無非是林正陽的試探罷了。
如果有證據,剛才白思遠的嘴硬,完全能讓林正陽一刀切下他的某個部件,想通這點,於是白思遠立刻大聲喊道:“什麼盜竊案,你們他媽的到底在說什麼?”
也許是不想就此輸了氣場,林正陽在收回佩刀之後,又一把拎住白思遠的衣領,娓娓說道:“我林正陽辦案20餘年,大小案子見過不下千件,我用鼻子聞就知道,對面的狗,會不會咬人。”
不顧臉上流着的鮮血,白思遠雙目怒視着,再次大聲質問:“到底是他媽的什麼盜竊案?我他媽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盯着對方憤怒的眼神,林正陽楞在原地思考着。
片刻之後,他終於鬆掉了白思遠的衣領,然後直起胸膛,揉了揉手掌,自信地說道:“我相信你,至少在剛才,我從你的眼睛裏沒有看到謊言!
但你要明白,你身上流淌的血液,以及你們白家的命運,容不得你有半點狡辯的機會。”
說著,林正陽用手指着白思遠的臉:“我要你記住,我林正陽來自大理寺,而且有着皇帝的口諭,我在安嵐有的就是權力,而我的這些權力,足以讓你和你們白家,隨時消失!”
聽到這裏,依舊被按在桌上的白思遠,已經氣的嘴唇和臉頰都在發抖。
踱步走到白思遠的身後,林正陽繼續說道:“或者,你我之間可以合作,怎樣?白家大少爺!”
說罷,林正陽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大步走出雅間,而那兩名護衛也立刻鬆掉白思遠,緊跟其後。
走到雅間門口,林正陽故意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想好了告訴我!”
隨着林正陽的離開,酒館內的壓抑氣氛這才有所緩解,幾位大氣都不敢喘的食客匆匆吃完后,便起身離開了。
坐在原地的白思遠已經氣的幾乎快要七竅冒煙,如果對方只是安嵐衙門裏的一個捕快,白思遠說不定當場要宰了對方。
但這個林正陽偏偏是個大理寺的少卿,身後還有皇帝撐腰,就算給白思遠一萬條命,也不夠他死的。
吐掉口中的鮮血,白思遠拿起筷子想要繼續吃飯,但右手卻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直接將筷子扔在地上,白思遠坐在雅間裏大吼了一聲:“給我拿壺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