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去，後果自負

三天後，沐三搬進了翊王府，住在角落一所小院中。

沐晞的醫館連着幾天未曾開門，每日來排隊就醫的人越來越多，但最終都是敗興而歸。

終於，等到了開門那一天。

要不是有白羽閣的人幫忙維持秩序，她的醫館能被人擠爆。

“水大夫，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您給盼來了。

您說，您怎麼有錢不賺呢？”

“是啊，水大夫，我們排隊送錢，您都不肯要。

今天能不能多看十位病人？”

沐晞抱歉笑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種醫術太耗元氣。

前幾天醫治一位病人，耗費太多元氣，一直躺着。

吃了很多補品，才終於恢復些精神。

十位是我一天的極限，不能再多了。

各位也可以去其他大夫那裏，我畢竟精力有限。”

“水大夫，別的大夫治病慢啊。

您是手到病除，我們寧願多花點錢，少受點罪。”

沐晞笑笑，剛要進醫館，一個她很熟悉的人跳下馬車就跑過來。

“水大夫，我們家老爺近日身體不適，頭疼難忍，請水大夫跟小的去府上一趟。”

還沒等沐晞說話，排隊多日的病人家屬已經代她拒絕了。

“水月醫館的規矩，有病必須親自來，水大夫從不出診！”

“是啊，我們每天天不亮就來排隊，好不容易等到水大夫，你一個才來的，排隊吧！”

“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這沒個五六天，是排不到你了。

除非你今晚就睡在這大街上，那應該能排個一號。”

這人生氣了，“你知道我們老爺是誰嗎？”

“管你是天王老子，也得遵守這裏的規矩！”

前些天，恭王強行插隊，並且從那之後，水月醫館就多日沒開門，已經讓百姓們很反感了。

現在，這是又出來個倚權仗勢之人？

這人怒道：“我家老爺是沐將軍，他也要來排隊？”

“還以為又是哪個王爺呢，原來是沐將軍。

排隊吧排隊吧，別廢話。”

百姓們一溜起鬨，把這人氣得不輕。

身為沐府管家，他還沒受到這等待遇過。

他決定不跟這些刁民廢話，看向沐晞，“水大夫，請您跟我走一趟吧。

出診費方面，沐府決不會虧待。”

沐晞淡淡道：“不好意思，醫館規矩不能破。

若沐將軍急着就醫，還請另請高明。”

“好！”幾名百姓歡呼起鬨，“支持水大夫！”

“如果給沐將軍開了先例，是不是以後每位官老爺都可以這樣？

那我們普通百姓還看不看病了？”

沐府管家周福黑了臉，真沒想到，一個小大夫、不過是在京城有點名氣，竟然就敢不把沐將軍放在眼裏。

“水大夫是確定不去嗎？”

“不去！”

沐晞回答得很乾脆，推開醫館門，開始叫號。

“第一位病人，請進。”

被無視的周福惱羞成怒，“水大夫，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不去，後果自負！”

“呵，我其實也挺期待看看，有什麼後果呢！”

沐晞沖他展顏一笑，瞬間迷倒不少路人，周管家除外。

周福一肚子氣，哪還顧得上欣賞她的美貌。

這麼多人面前，他更是覺得面子下不來台，一甩袖，就走。

有一名百姓振臂高呼，“諸位，如果沐將軍派人過來找水大夫麻煩，咱們就在這裏擋着。

咱們人多，他們還能把咱們都抓起來？”

凡是來找沐晞看病的，大都也非底層百姓，而是京城有錢之人。

這些有錢之人，一般背後也都是官府有人。

沐楚平雖然是將軍，但也扛不住人多。

“對，如果破了一次例，便會有第二次。

上次恭王情況特殊，那是皇家之人，咱們自然不能抵抗。

但沐將軍可不是。”

“沐將軍向來挺注意在百姓中的口碑，應該不會用強的。

將軍府那麼大，有個把刁奴也是正常。”

外面議論紛紛，絲毫不影響沐晞看診。

當她診到第五個時，周福再次過來了，他彎着腰，請沐府夫人杜婉容下馬車。

杜婉容身邊帶着四個大丫鬟，後面還跟着四個小廝。

排場，是有的。

百姓中，有人認出她來，畢竟杜婉容也經常逛各大胭脂水粉鋪子和首飾行。

“這是沐夫人。”

“這是生病的沐將軍沒來，夫人親自來請？”

“將軍夫人親自來請，也算給足水姑娘面子了。不知水姑娘會不會破例。”

“水姑娘若是破例，那還立什麼規矩？”

管家蔑視着排隊的病人，引領着杜婉容越過他們，進入醫館。

因為杜婉容不是病人，又是個女人，眾人便沒阻攔。

杜婉容進門的瞬間，沐晞便看到她。

只是如沒看見一般，又收回目光，繼續給病人診治。

杜婉容還算有耐心，一直等到這位病人治好病，出去。

她也是為了親眼見證傳得神乎其神的水月的醫術。

在府里，她沒少聽沐詩雅提這位水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