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識

晝笙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百里家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啊！

雖然對於這些秘密有着極強的好奇心，不過，她得離開了，不然只怕就走不成了。也是幸好，她精神力強大，感受到的夠多，不然只怕是要走到那些骷髏面前才會發現不對勁。那時候她也會被那些死靈發現。

若遇到這件事的是其他孩子只怕都要急哭了，只有晝笙，雖小心翼翼，卻也冷靜如初，還先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周圍，確定了沒有什麼東西會造成意外狀況，這才慢慢往後退。甚至，一邊退，還一邊用精神力觀察四周，以便隨時規避危險順帶着了解一下這裏的情形。

直到晝笙徹底從第十層退出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撤下周身的靈力和精神力，身上的青灰色也緩緩得紅潤。

突然，晝笙翻了個跟斗，然後立刻回頭，眼中佈滿調笑。此時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從這個洞往下看還能看到下面的場景。

慶幸現在這個時間段沒有人來這，不然給他們看到這個洞還真是不得了。

不過，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個洞，而是那個跟着她出來的死靈。

是的，有一個死靈跟着她出來了，她一直都知道那個死靈附在她身上，但在第十層的時候她不能動手，不然她就出不來了。而現在則正好看看要不要把那個死靈解決了。

晝笙眼裏閃過玩味的光。然後閉上眼睛，用精神力查看周圍，死靈是用肉眼看不到了，只能用精神力來查探。

雖然那個死靈藏得很深，但絕不可能逃過她的精神力。這源於她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即使現在她的力量無法完全動用。

不過晝笙沒有主動攻擊，因為她不確定靈力對死靈是否有用，她所了解的知識中，只有精神力才能傷害死靈，所以只能等，等那隻死靈耐不住的時候，再用精神力一舉破防。

過了半個時辰，死靈才開始躁動起來。該死的，那個人類的孩子怎麼回事，遇到危險不是應該快跑嗎，竟然還在這等着，等死嗎？也不想想能借用她的身體出來的是什麼實力，哪來的膽子在這跟他對峙。

終於，還是按耐不住了，“喂，你這隻人類幼崽怎麼回事呢，非要在這等着的啊，我都放你一馬了你還在這等死，啊？”

兇狠的語氣，在帶上死靈慣有的猙獰的面孔，確實有那個能耐止小兒啼哭，因為被嚇死了。但不巧的是遇上了晝笙。

晝笙有些不屑地望着那隻蠢到家的死靈，“蠢成這樣，沒灰飛煙滅只怕是因為實力夠強吧，不過空有實力卻沒腦子，還是很容易被人整死的。”

晝笙是真看不起這隻死靈，不過也就是他蠢到死的行為救了他一命，不然剛才晝笙就已經動手了。晝笙可不介意自己身上有多少孽障。

晝笙把死靈說愣住了，‘蠢’這個字眼很久沒聽過了，成為死靈后，記憶力直線下降，很多事情早就忘光了。偏偏這個字眼卻像是附骨之疽般融在骨子裏，忘不掉也戒不掉。

也就是這個字眼，讓死靈哪怕被罵了也沒生氣，反倒是升起了一絲委屈，他幹嘛了他，這怎麼就突然罵他了，還罵他蠢。

晝笙看着這個突然變得喪氣起來的死靈，就有點無語了。一隻死靈，蠢倒是不奇怪，可奇怪的是竟然還留着一部分屬於人類的心理和想法。一般的死靈只是到攻擊和嗜血，可是這隻……實力有這麼強嗎？

晝笙始終不敢相信這麼蠢的一隻死靈真的能恢復人類的思想，她更願意相信是這隻死靈太蠢，以至於沒辦法徹底變成死靈。

“說吧，你跟着我出來做什麼，在裏面待着不挺好的。”晝笙滿臉不耐。

這話把死靈弄得一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出來，就是感覺外面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在吸引他，所以一直在外層遊盪着，想着怎麼出去。他感覺他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這個機會，所以就直接藉著媒介出來了。

這麼想着，也就這麼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出來，就是直覺啊。”

晝笙沉默了，然後憑空畫了起來，一點點金色在空氣中形成了像是符，卻又比那奇怪一些的東西。

死靈有些好奇地看着這個像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然後就看見這個鬼畫符往他腦門衝來，他反應迅速，立刻避了開，只是還沒等他鬆口氣，那符從他後面貼了上來。

那股金色一碰到他後腦勺就消失不見了，像是溶解在了他的身體裏。

“呃，這是什麼啊，有什麼用嗎？”死靈有些擔心那東西，但已經進他身體裏了，就隨便吧。

這想法真是大膽又無所謂。晝笙也有點無語，不知是稱讚他心大呢好呢，還是再罵他蠢。

“一種限制，保證你和別人的安全。”

晝笙簡潔的話驚訝到了死靈，啥意思啊，保證我和別人的安全，咋保證的？這世上的鬼畫符能這麼高大上的么？

不過晝笙可沒時間去給他解惑，直接下達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然後就再不管他了。而是轉而看着那個大洞，眼裏轉瞬即逝了一抹不耐。她覺得她不該放過那隻蠢靈，而是讓他把洞補上再走。

哎，等等，他好像還沒走。晝笙立刻轉頭看了下，果然啊，還沒走。很好。晝笙嘴角勾起一抹滿意又危險的弧度。

死靈感覺他本來沒有的雞皮疙瘩可能都出現了。“那個，怎麼了嗎？”死靈問得特別小心翼翼，深怕這個跟神經病一樣的女孩對他下毒手。

晝笙很溫柔純真地笑了，如同一個真正的孩子，“你看這個洞，是你剛才對我動手的時候弄出來的，那你破壞了別人的家，是不是得賠償或者修好啊？”

很天真的話，再帶上純真的笑容，頓時讓死靈忘記了剛剛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晝笙說的話也沒錯，確實是他弄壞的，所以是得他來賠。可問題是他沒錢啊，怎麼賠？

“沒錢嗎？沒錢的話就修吧。把這個洞修好也是行的，不一定非要賠錢啊。”

晝笙狀似溫柔而又理解的話頓時讓死靈對她的好感大增。真是好人啊，剛才對她動手她沒生氣，現在他把地板打出了一個洞她也沒生氣，只是要修洞而已，這個很簡單。嗯！

此時的死靈小瞧了晝笙的黑心和手段。只是一廂情願地認為晝笙很好，還特別乖地打算完成晝笙給他的任務。

“記得啊，不能讓別人看出來這裏曾經破過一個洞，你呢，也盡量別離開這一層，不然，會有危險的。就算有我給你的魂符，你也很容易被人打死的。而第九層一般沒人會來，所以特別安全。”

晝笙一番話處處為他着想，這讓他不是一般的感動，所以啊，不管晝笙說什麼，他都拚命點頭，說什麼都答應。可是晝笙說的是真是假，誰知道呢？反正現在這隻蠢到家的死靈是相信了。

這麼一隻識相的死靈自然也讓晝笙及其滿意了。蠢是蠢了點，但好騙啊！晝笙此時很愉悅，至少表面上是愉悅的。然後也愉悅地離開了，徒留那隻被騙了的死靈在那想辦法補洞。

也不想想，他一隻死靈，什麼都碰不到，怎麼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