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眼紅
趙蜜兒,司朝將軍的小女兒,很會彈琴,相貌還馬馬虎虎可以,她之前和另外一位將軍的女兒廖輕輕玩的好,兩個人特別喜歡參加一些什麼茶會。
這個所謂的小姑娘們的茶會,也只不過是說白話,聊一些八卦,次次都會邀請很多名門閨秀,而我身為丞相的女兒自然是裏面打頭的。
可是我在這個茶話會中並不受歡迎,而且當時我與那個廖輕輕也並不對付。
有一陣子這個茶會甚至分成了兩個門派,廖輕輕一個派,我一個派,反正兩個派之間,你看不慣我,我也看不慣你。
記得當時不對付的原因很簡單,她是將軍的女兒,自然是有些雄風在的,任性高傲,而我呢,從小就被爹爹慣着,也是任性驕縱,一山不容二虎嘛,所以我們兩個任性的聚在一起,做不了朋友,肯定就自然變成了死對頭。
但記得當時我跟她斗的,並沒有我跟後來趙密兒斗的凶。
可能兩個任性孤獨的人之間,還有點兒惺惺相惜吧。
然後有一回,她們又開這個茶會,邀我過去,我便沒有坐轎子,自己在街上走過去的,路上遇見一位老太太在賣簪子。
我看了一眼,籃子裏的簪子個個都做工精巧,只是都是用銅之類的不值錢的材料打造的,我當時挑了一個雕刻成祥雲樣子的簪子。
當時歡喜的帶上去的時候,阿緒也誇是好看的,我便叫她花錢買了,一直就這樣走到茶會,也忘了將那不值錢的簪子拿下來。
之後茶會裏一開始還蠻熱鬧,但我走進去之後,她們說話的聲音顯然變小了,也不知道是否對我有意見。
畢竟呢當時,我也心知肚明,她們邀請我過來茶會,只不過是看在我是丞相之女,身份尊貴,將我請過來一起,還能拉高几分這茶會的檔次。
其實真正上想要與我做朋友的人並沒有幾個,而我當時有阿緒陪着,也並不稀罕她們這些什麼朋友。
我也就乾脆安安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點心,也沒有與他人說話。
坐在對面的廖輕輕和趙蜜兒,總是有事沒事偷偷往我這邊瞟,看完之後,兩個人偷偷拿着手帕掩着嘴,小聲說話。
看她倆眼睛都笑的彎彎的,也不知道拿個手發遮嘴巴,遮個什麼勁,好像這樣,我就看不出來她倆在笑似的。
真是一群天真的人。
“嘻。”趙蜜兒看着我,突然開口對着我說話,“雨雨,你頭上這簪子是假的吧,你怎麼還買這些廉價簪子戴在頭上。”
“買廉價的就算了,這簪子可是有正品。”趙蜜兒有些得意洋洋的說著,但是呢,在外人看來,她彷彿只是單純關心我一樣。
“什麼正品?民間手工藝人打造的一支簪子,怎麼還說出什麼正品了?”我慢條斯理的懟回去,絲毫也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噗嗤。”
在一旁的廖輕輕忍不住了,笑起來,伸手取下了她頭上的一隻簪子。
“不如叫雨姐姐看看,我這簪子是不和你頭上那隻廉價的一模一樣呢?”她果真伸手拿下一隻簪子放在我面前。
同樣都是被刻成了祥雲的圖案,甚至紋路都一模一樣,但是她這簪子是純銀制的,而且還是上好的銀製成的,自然要比我那一隻貴重的多。
“是一樣。”我不明白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但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簪子是聖上不久前賜給我母親的,說是宮裏匠人打造的上好簪子,母親見我喜歡,便賜給了我。”廖輕輕緩緩解釋說。
“原來是聖上賞賜的,怪不得哪怕長得一樣,這隻看起來,也要比雨姐姐帶的那隻好看的多呢。”趙蜜兒在一旁幫腔。
“前腳還說長得一樣,後腳就比出誰更漂亮了。”我冷靜的開口,可心裏自然很不是滋味,這不就是在明晃晃的嘲笑我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看廖輕輕得了新簪子,心裏嫉妒的不行,找人打造了一隻一模一樣的假簪子,來戴在頭上,要與她爭威風。
呃。
拜託,你們心裏沒點數嗎?我堂堂丞相獨女,用得着和她掙威風?
可是別的姑娘都跟着笑起來,一起嘲笑我的假簪子,她們之前是笑我的名字荒唐,說我的名字居然以姓氏為名。
我姓雨,單字也是一個雨。
父親說我是他唯一的一個女兒,他很珍視我,有一瞬間都覺得世界上任何一個字都配不上做我的名字,所以才以姓氏作為我的名字,來彰顯我的無上高貴,以及希望我為家族爭取榮耀。
但是他想多了。
就我十四歲乾的那事兒,不傳出去給家族蒙羞,就是好的了,根本談不上爭取榮耀。
祖母也是打着讓我為家族爭取榮耀的小算盤,一腳把我踹進了皇宮裏。
導致我現在晦氣的不行,首先選個秀,還看見了自己的死對頭趙蜜兒,高高坐在堂上,那不叫一個威風。
真是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