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和鈴木次郎吉預想中的情況一樣,這番佈置顯然打破了眾人原本的心理準備,嘈嘈切切的議論聲在會場內響起。
過了一會兒,確保所有人都發現了這個情況並開始關注站在最中央的他以後,鈴木次郎吉清了清嗓子,志得意滿地說:“各位,你們並沒有看錯,中間這個展櫃卻是存放着三塊寶石,這次展會的主角卡洛斯也確實在這三次展會之中。”
“我之所以要做出這個安排,只是為了和各位玩一個小小的遊戲。大家都知道,怪盜基德再一次向我發出了要盜取這塊寶石的預告函,也知道卡洛斯是第一次公開演出,在此之前從未有人見過它真正的模樣。那怪盜基德又能否拿到正確的情報,取走真正的寶石呢?”
“各位來賓可以從身邊的侍者托盤內取一朵花不同顏色的花代表着不同的寶石,等宴會結束后,我們將會讓猜中正確答案的客人帶走除卡洛斯之外的任何一塊寶石!”
“當然,就算沒有任何人猜中,我們也會送給各位來賓每人一個仿製卡洛斯的寶石胸針。”
議論聲瞬間變大。
鈴木集團這次的手筆不可謂不大。參加這次展會的人總共有三十之多,即使存在三十人一個人都沒有猜中的可能,那一筆製作胸針和原材料寶石的費用也足夠高昂。
畢竟身為日本三大財閥之一的鈴木家,還是不會因為心疼一點寶石錢而用劣質人造寶石讓自己家族丟面子的。
更何況、如果有人猜中,取走了那座吟遊詩人像的話,鈴木家的損失就更大了。
這所有的一切還都建立在怪盜基德偷不走寶石,不用向寶石的主人、那個貪婪又傲慢近野堅賠償損失的情況下。
“鈴木先生就那麼信任那位怪盜嗎?相信對方不會真的搶走寶石、會按照慣例還回來,還是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信,即使已經失敗了數十次也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抓住基德呢?”
周圍的人都開始在侍者的托盤中挑選自己認為代表着真寶石的鮮花,不出有栖川月所料,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代表着中間那座寶石像的白色花朵。
他們都沒有那麼渴望猜對去換取一個拿走寶石的機會,參與進遊戲更多的是因為這個環節和普通展覽會不同的別出心裁。畢竟就算他們猜對了也會因為和鈴木家的良好關係而選擇一個普普通通的寶石,還不如隨便選一個湊湊熱鬧就好。
少數真的在仔細觀察斟酌選項的、要麼就是獲得了對外放出的少許門票的普通人,要麼就是血管里流的不是鮮血而是對破解謎題的熱愛的偵探了。
柯南在鬧鐘將先前獲得的線索全部重溫了一遍,又從鈴木次郎吉的神態動作入手分析,想要從這些細微之處找到指向真寶石的線索。餘光卻看到有栖川月盯着托盤沉吟了一會兒,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左邊的那支紅玫瑰。
侍者在有栖川月選擇完后,將紅玫瑰的花枝用絲巾簡單纏了一圈遞給有栖川月,行禮後退,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堆里。
柯南看着有栖川月舉着那支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絲巾中掉下來滑進了袖子裏,然後有栖川月就垂下了手,像是對這支花失去了興趣。
“月哥哥,你為什麼要選玫瑰花啊,我看其他叔叔都選的中間那朵花啊?難道哥哥已經知道那顆是真寶石了嗎?”
被話中的信息吸引,周圍人或多或少都開始觀察有栖川月。
有栖川月絲毫不慌,俯身把花別在柯南領口上:“不是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說家而已,怎麼可能見過這麼名貴的寶石呢,只是覺得玫瑰花比較漂亮,反正也猜不出來哪個是真的,乾脆就選個自己喜歡的咯。”
然後站直了身姿,端詳了一番后調笑道:“不錯嘛柯南君,別上花以後有種貴公子的氣質哦。我記得園子說你在學校有一群偵探社的朋友,你還很喜歡裏面一個叫步美的小女孩?展會結束以後把這朵花作為信物送給她再表白,說不定就可以交往了哦?男孩子嘛,有的時候還是要主動點,不要讓女孩子一直等哦。”
柯南乾笑:“哈、哈哈,這種事還是以後再說吧。對了,月哥哥,你說鈴木伯伯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決定啊,明明樓上這些寶石都是分開放的吧?”
“唔…大概是公平競爭吧?”
“公平競爭?”柯南臉色怪異的重複。
“對啊!”有栖川月斬釘截鐵地肯定,“畢竟鈴木先生和怪盜基德可是命定的宿敵嘛,尊重彼此渴望絕對公平的競爭什麼的,認可你的實力所以自己也全力出擊提高難度……不都是少年漫的慣用套、可貴精神嘛!”
……為什麼被耍了這麼多次還是會被對方騙到啊,可惡!
柯南半月眼,然後理智的轉移了話題:“話說,要是哥哥你是怪盜基德的話,你會選擇哪一個寶石呢?”
“我啊,是我的話,應該會全部偷走吧。”
“誒?”
有栖川月挑眉詫異道:“為什麼這麼驚訝?在不知道哪個是目標又能打開展櫃的情況下,全部帶走之後再辨別是最優解,難不成我還要蹲在展櫃面前猜嗎?又不是推理遊戲,沒有破解謎題就無法通關。”
“可是、可是前提是你是怪盜基德啊,雖然他是怪盜,但是還是有自己的底線……”柯南越說聲音越小,眉毛連同全部五官都皺在一起。
有栖川月有點想笑:“怎麼了,小偵探難道想替基德開脫嗎,正義的怪盜之類的確實是容易被小孩子崇拜的類型哦。”
柯南斷然否認。
他也沒有繼續糾結這一點,而是回答了柯南的上一個問題:“所以說我根本不是怪盜基德,既然確認要做一件事,就不會在實現的過程中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在我眼裏,最終的結果高於一切。”不論為了達成結果要做什麼、自己又要犧牲多少,這些統統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