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殿初見
“殿下,您內傷嚴重,身體受損,甚至因為使用了超過自身的內力造成身體二次損傷,體內有三種毒素,都是劇毒,恕臣無能,沒有把握可以完全解除毒素,至於身體上的損傷與內傷,好好靜養即可恢復。”唐婉汐替葉初晗診脈后,微微彎了彎腰,“殿下,您體內的毒素,均是幾乎早已消失,不存於世的,恕臣無能為力。”
“無妨,”葉初晗擺了擺手,“這些毒素,本宮來想辦法,你無需自責。”
“可否允許臣取一些血,用於研究,看看能否找到解毒之法。”唐婉汐低着頭,“也許祭司大人會有法子解毒。”
“無礙,這些毒素融合之後不致命。”葉初晗隨手拿了一隻瓷瓶,取了些血,遞給唐婉汐,“此事不要聲張,我來處理。”
唐婉汐應下,拿了瓷瓶,欠身,退出了芙蕖水殿,殿門之外不遠,一個白衣男子攔住了她的去路。
“祭司大人。”唐婉汐低頭行禮。
“聖女殿下如何?”男子聲音冷清,似只是隨意詢問一般。
“殿下內傷嚴重,身體受損,靈力透支過度,身體裏有多種早已失傳的劇毒,婉汐也無能為力。”
白衣男子不語,擺了擺手讓唐婉汐離開,自己卻徑直走入了芙蕖水殿內。
“祭司大人,不請自來,擅入芙蕖水殿恐是不妥吧。”白衣男子一隻腳剛邁入殿門內,葉初晗的聲音便已響起,聲音中透着些許不滿。
“若沒有聖女殿下的許可,恐怕我連這芙蕖水殿都靠進不了吧。”白衣男子說著,一個瞬移,便直接穿過大殿,到了殿後面的葯圃之中。
看着葉初晗抱着一隻有三條尾巴的白狐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見男子進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坐。”
白衣男子順勢坐下,自顧自的拿了一隻茶杯,提着茶壺,倒了一杯茶,“堂堂聖女殿下,居然被人算計至此。”
“祭司大人管好自己比什麼都要強。”
“我有辦法替殿下解毒,我知道殿下自己也有辦法,但是需要的時間可不短,而我,只需七日,便可讓殿下恢復。”
“條件,說吧。”葉初晗看着白衣男子的臉,開口。
“殿下,我還沒說,您要不猜猜?”白衣男子眯着狹長的狐狸眼,看着葉初晗手腕上的晶石鐲子。
“若是不說,那便不必說了。我自己出手,至多也不過半月,我等的起。”
“殿下一直如此嗎?”白衣男子好笑的搖了搖頭,端着茶杯,“好茶。上等的蘭茗,也只有在殿下這裏才嘗得到。”
葉初晗看着杯中的茶葉,挑了挑嘴角,“祭司大人的春梅茶,可比這蘭茗嘗起來更可口些。”
白衣男子笑了笑,也不再搭話,只是轉移了話題,“聽說聖女殿下手上有一顆拳頭大的天藍色夜明珠?”
“想要?”
白衣男子只是微笑,不語。
葉初晗見白衣男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看上了:“祭司大人應該不缺這些俗物吧。”
“這顆夜明珠只是俗物嗎?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
葉初晗蹙了蹙眉,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顆夜明珠可以安神,也可入葯,這樣的夜明珠她一共有十顆,除了顏色,其餘的都是一樣,這世間一共只有十一顆,藥效可以媲美於一般十萬年年份的的藥材,但在世間,卻並不是獨一無二的。
沉思了一會兒,葉初晗點了點頭,“可以。”
“治療所需的藥材,公主殿下自行準備,明日來景苑。”白衣男子飲盡杯中的茶水,將一塊銀白色的玉佩放在桌案上,起身離開。
葉初晗隨手拿起玉佩,只見玉佩上刻着一個字:琛。
葉初晗嘴角微挑,“清歌。”
葉初晗話音剛落,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女子便落在了葉初晗面前。葉初晗纖細的手指一轉,玉佩便正對着沈清歌。
“殿下,祭司名叫風景琛,這是他的玉佩,持此玉牌者,可以隨意進出摘星塔和祭司大人的府邸,這枚玉佩只有一枚,其餘的效用和您的玉佩差不了太多,據說,這枚玉佩和祭司大人隨身佩戴的那塊是一對。”
葉初晗不悅,“繼續。”
“關於祭司大人的消息不多,至於他的身份,在我們玄水聖族是絕密,其信息我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十五歲成名,擅長占卜,是風家的少主,其醫術師承唐御醫的祖父,唐灝沉,他在您離開之後,深得聖后倚重和信任。您成年之後才會正式冊封為聖女,現在,雖然大家都這麼認為,聖后給您的權限和歷代聖女差不多,但是,在有些方面還是比不上的,現在,祭司大人的身份與您應該是不相上下的。”
“與我相同?”葉初晗有些不解。
“沒錯,他的身份是地位與族中公主,皇子持平。”
“去查一下,我要知道他的生平經歷以及他的人脈關係。”
“是,屬下這就去辦。”黑衣女子沖葉初晗行禮,轉身,便消失了。
葉初晗手指搭在杯沿,有一下沒一下的的敲擊着。
“白枝,你說,他是誰呢?我離開不過兩年,他就在玄水聖族得到如此高的讚譽,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葉初晗懷中的小狐狸動了動,扒拉着葉初晗手腕上的鐲子,居然口吐人言:“主人,你在懷疑他?”
“不應該嗎?我剛離開,他便出來了,若早有這般優秀的人,我怎會不知?”
“也是,但是如果有問題,聖后應該能查到的吧,她是你的母親,玄水聖族的聖后,沒那麼容易糊弄。”
“你覺得他有什麼奇怪之處嗎?”
“沒有,但是有一種你們之間早已認識的感覺。你們是不是見過?”
“應該沒有,我沒有相關記憶。”
“那我就不知道了。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隨便將自己的玉佩隨便交給別人,但是卻將那塊玉佩交給了您,他對您,毫不設防,不擔心您會利用這枚玉佩來做什麼。”小狐狸搖了搖它那顆雪白色,毛絨絨的小腦袋。
“我並不需要用這枚玉佩來做什麼,整個玄水聖族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但是一個人對陌生人最基本的防範意識總應該有吧?”
葉初晗看着懷中的小白狐,沒再說話。
“好了主人,別想這麼多,至少現在他不會對您,對玄水聖族做些什麼,那麼,現在就不是敵人,剩下的以後再查。”
葉初晗微微點了點頭,右手撫摸着小狐狸背上的毛,目光投向遠處,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