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習武三
天氣漸暖，孩子們又長了一歲……。，水潭冰面融化，兄弟幾人又開始每天提水工作，腿上的沙袋沒加過重量，水桶的水卻越來越多。步伐變得越來越輕快。
徒弟們掏空了師傅的文化底蘊，常用漢字基本認識。識字課越來越少，武藝課越來越多。再後來全天都是練武……。幾人實力突飛猛進。
霍苗求爺爺下山時捎回幾本書。也不知在哪裏淘來的，聊齋志異，西遊記和一本山海經。都是一些神怪小說，文言文。
小姑娘只能靠理解閱讀。理解對了，嚇得自己不敢在山洞裏獨處。天天跟在爺爺身後。洪山幾人通過高強度鍛煉，個頭猛漲，飯量也大的出奇。
以前一個月下一次山，開春以後二十天就要下山。不下山就要斷糧。三兄弟不懷好意的商量，咱們得多吃點。爭取多下山幾次。
“今日師傅教你們一套掌法，名曰神行八卦掌，也是為師年輕時成名絕技。
你們每天打鐵砂，綁沙袋。也是為了學這套掌法做鋪墊。”霍殿臣對站在身前的三位徒弟說道。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心隨意動，手腳相合”師傅將要領向三人講述。
“神行顧名思義就是腳下要快且穩，八卦象徵著天干地支，以掌法成陣，密不透風。這就是這套掌法精髓……”
“首先下盤要穩，你們打完鐵砂，挑完水，以後就到梅花樁上扎馬。每天兩個時辰。然後你兄弟三人對我這套掌法進行拆解。現在為師演練一遍，看你們能領悟多少。”霍殿臣捋須吩咐道。
只見霍殿臣，脫去長衫，換上短打衣服，在原地演練起來。
起手式抱元守一，接着姿勢舒展開，掌隨腳動，眼隨手動。龍行虎步，虎虎生風。打到快處，院子裏已塵土飛揚，看不清師傅身影……。隱隱在塵土中傳出“呼呼”的劈掌聲。
一時興起，八步趕蟬，跨步跳躍，猶如彈簧向前縱去，右掌用力，“開”師傅對着前面石墩用力一掌。石墩應聲而裂。徒弟幾人看的目瞪口呆。
師傅曾說過年輕時手劈公牛，看來不是虛傳……
只見師傅已氣定神閑站在徒弟面前。“師傅好厲害，師傅好帥，爺爺威武……”幾人放聲恭維。看的徒弟幾人熱血澎湃，彷彿塵土中就是自己……
“你們記住幾試？”霍殿臣聲音嚴厲。
幾個孩子低頭，口中喃喃道：“院子裏土太多！”師傅拿起木板每人賞了兩下，心中暗想，我有的累了……。
扎馬對於天天綁沙袋的徒弟幾人沒有難度，上手很快。但是平直的胳膊上多了一塊兒二十多斤石墩，就不容易了。
兩個時辰的扎馬，胳膊上的石頭掉了無數次，師傅在旁邊拿着木板，只要掉落，就是一木板兒，晚上時，幾人滿是肌肉的身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
這是身體和意志力的雙重磨練，讓師兄弟幾人快速成長……。
“師傅，鐵鍋又漏了”洪山恭敬地稟報師傅。
師傅搖頭，這已經是這半年換的第三口鍋了……“嗯，下次下山再買兩口。”
半月以後，孩子們的手掌已經由樹皮色漸漸有了血色，師傅暗贊，鐵砂掌已經初具火候了……。
一晃半年，每日扎馬後演練掌法，師兄弟互相拆招，師傅在旁指點。竟將師傅的一套掌法打的有模有樣。
單獨演練，也有隱隱的掌風。
“每種基本功要勤加練習，勤能補拙。現在師傅教你們我第二套絕技，便是飛鏢”師傅見孩子們的手已經變成正常顏色，便教授下一門功夫。
這幾個孩子見識過師傅飛鏢威力，歡呼雀躍，手舞足蹈。
“飛鏢沒有具體招式，一眼力，二，腕力，三準度，不一定是飛鏢，有時石子也可成鏢，筷子，樹枝……”師傅說道。
“現在你們在扎馬的同時，每人手握兩個十斤石墩，用腕力上下旋轉。”
石墩又是掉落，孩子們晚上又是青紫一片。
夜裏，師傅從床上趕起幾人，在院子中，抬頭遠眺，鍛煉目力，兩個時辰后竟能看到黑夜中遠山輪廓。
第二天，院子遠處，放着一個箭靶，距離五米左右一堆大小不一石頭。
師傅拿起一塊巴掌大石頭，退後七八米，離箭靶十多米，站住身形，胳膊抬起，腕部猛地發力，石頭帶着破空的風聲“嗖”直中靶心。
師兄弟讚歎！！
師兄弟早晨起來炒鐵砂，提水，扎馬，練掌拆招，練準度，晚上練目力，一天倒是很充實。
只是身上的青紫在不斷漸少……。
一晃一年過去，孩子們的基本功已經爐火純青，師傅也不再督促，每天已經形成肌肉記憶，師兄弟幾人個頭已經追上師傅。
洪山和雷震霆個頭相當，洪山虎背熊腰，膚色古銅。雷震霆寬肩窄腰，身形最為好看。大海矮了半頭，皮膚黝黑。肌肉最為發達。
“師弟，咱們比比！”在師傅建議下，兄弟三人在院子中間，畫圈兒比武。幾人解下腿部沙袋。
師兄弟幾人在圈中上下翻飛，擒拿格擋，“砰砰”對掌。看的霍苗拍手叫好，師傅也暗暗點頭。
雷震霆僥倖獲勝，便宜在身形輕盈。半斤八兩。
第二局比鏢法，已經不用石頭，是師傅的飛鏢，鏢長二十公分，形似柳葉。
“啪”雷震霆在十米外正中靶心，大海退後兩米，也是正中靶心。
只見洪山向後退，距離起碼十五米，揚手一鏢，“砰”竟然把靶心穿透，帶着其他兩隻飛鏢“鐺啷啷”掉在地上。洪山勝。
誰也想不到這是少年的手勁。師傅也是瞠目結舌。心中暗想，這孩子如果沒用全力，可能已經青出於藍了。
“你們知道師傅今年六十有七，外人看師傅也就五十多歲，其實全靠一套內力心法，為師百病不侵。”
此心法要有強大體質才可學習，不然會前功盡棄。所以以前沒有提及，”師傅捻須笑道。
“心法？”幾個少年支棱起耳朵！！
“此心法是我的老師傳授給我。”想起故去恩師，老人有些神色黯然。
轉瞬笑道：“現在你們武功初成，可以學習此心法，為師愚鈍，沒有悟出其中絕妙之處，只落個強身健體。望你們超過為師，將這門心法發揚光大，也不負你們師祖的在天之靈！”
兄弟幾人跪地叩首……
“此心法名曰“易髓練骨法”顧名思義通過不斷冥想，感悟，摒棄雜念。使自己所想的力量順着血脈，打通阻礙，周身循環，生生不息……。、
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叩齒三十六，兩手抱崑崙。左右鳴天鼓，二十四度聞。微擺搖天柱，赤龍攪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滿口勻……。
“為師現在將口訣傳授你們，練完目力，我教你們行力之法。”師傅嚴肅的說道。
“師傅，我感覺到丹田中有股熱流順着血脈竄動。”雷震霆欣喜說道。
洪山和大海滿臉疑問，同樣打坐幾個月，他們卻絲毫沒有動靜……。心中有些苦悶。
山頂，三人練完日常功課，正盤膝而坐，越接近太陽，感覺丹田之氣越是活躍。靠意念引導着這股力量行遍全身，雷震霆躺倒在地，身上無比舒服……。
一年以後，兄弟幾人拉開差距，雷震霆內力精進，無論力量和速度都有大幅提升，洪山剛剛發現丹田之氣，大海卻是音信皆無。心中沮喪。
“師傅也是一年才發現丹田之氣，不要氣餒，你們有雜念，靜不下心！震霆無牽無掛，心無雜念，所以精進速度快。”霍殿臣出口安慰。
“砰”一塊巨石應聲而碎，眾人皆是咋舌，沒想到內力影響如此巨大。
霍苗已是婷婷玉立少女，拍手歡呼，“八師兄好厲害。”霍殿臣也是驚嘆，這孩子掌力恐怕是我所不能及。看來是我的內力練法不對。
笑眯眯的向雷震霆問道：“徒兒，你練氣之法有沒有加進自己的思想？”
“師傅，我都是按着你教的練習啊！”霍震霆誠懇答道。
“嗯”老人沉吟，心中暗想，這孩子是練武奇才！！！！
外力練筋骨皮，內力練血脈洗髓。是全身的綜合提升，這就要看天賦了。
又是一年，師傅傳授徒弟們一套拳法“拳曰“崩山半步打”，類似於現代散打與擒拿結合體。近身搏鬥威力無比……”幾位師兄弟武功已是大成，師傅傾囊相授，身上所學已被徒弟三人掏空。
“從今天起，你們可以卸掉綁腿沙袋了”師傅捻須笑道。
陪伴自己多年的沙袋去掉，幾人有些不習慣。
“我已多年未下山，這世道不知道什麼樣？過幾日我想去你師兄那裏遊歷，你們明日進山獵取一些動物，我帶給你們師兄！也作為你們的結業考試”師傅對徒弟吩咐。
老人年入花甲，氣力已經大不如前，即使是內力欠佳的大海，師傅也是打不過，更別提洪山，雷震霆。望着眼前幾位關門弟子，師傅滿眼慈愛。
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培養出如此神俊徒弟，師傅已是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