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仆
進了城，一路上馬車被人指指點點。
馬大壯看到城中人人腰間懸着寶劍，很是武德充沛。又見白牆黑瓦，雕樑畫棟，飛檐斗拱，酒肆當鋪，旌旗招展，當真一派古意盎然。若是把大街上這些獸人巨魔牛頭人地精統統都換成人類，那就是一個妥妥的武俠世界沒跑了。
"師父！師父！請受我一拜！"一名健壯的牛頭人劍客撲在馬車前面，以頭搶地，納頭就拜。
馬大壯滿頭問號，本地習俗當真是好客之極。做戲當然要講究做全套，馬大壯立即拉住韁繩，跳下馬車，去扶那牛頭人。
牛頭人滿面紅光，難掩興奮之色。"敢問師父可是說出劍意乃一橫一豎之人？"
"正是在下，只不過不敢當師父。"馬大壯與牛頭人身高差距太大，又不願仰着頭說話，便立刻有爬回馬車，站在馬車上，與牛頭人平視之。
"當得當得，真是聽君一席話，勝練十年劍。"當下牛頭人撫摸腰間寶劍，反覆沉吟，"劍意，兩個字，一橫，一豎。真是妙極，妙極。"
馬大壯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隨手抄來的一句話，居然引發如此全城連鎖反應。大街上幾乎人人都在傳揚這事，不時有人沖他抱拳致謝，還有人不斷沖他豎起大拇哥。
他真想當街大聲質問一句："你們難道都是傻13不成？"
這時也跑過來一頭海象人，雖然穿着客棧老闆的長衫，腰間卻也吊著一口劍。"師父可是要住店？來鄙人小店，免費。"說著就直接去拉馬車的韁繩，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馬大壯掀開馬車門帘一角，瞅了一下車內仍在昏迷的四人。也只好聽之任之，將馬車拉進了城中一處豪華的客棧。
"不知車上有幾位貴人？需要開幾間房？"客棧老闆恭敬的問道。
"一間足矣，不過我這車上全是女眷，還請女傭前來幫忙。"馬大壯雖然身材矮短，但舉手投足，已然武俠范兒十足。本來嘛，人家就是要來當大俠的。
當下將馬車趕到客棧後院，女傭紛紛出來攙扶入房不提。
客棧前廳大堂之上，眾劍客將馬大壯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有秩序地討教。
“敢問小師父高姓大名？”一名半獸人劍客抱拳問道。
“不敢不敢，鄙人姓馬名大壯，大家可以叫我大壯！”
“好名字！”旁邊一名戴斗笠的熊貓人一拍大腿。
馬大壯心說你這捧得太硬了吧。當年爺爺給我取這名是因為我剛生下就非常瘦弱，取大壯這麼樸實剛健的名字，無非是希望我能平安健康地長大成人。
只見那熊貓人說著就從腰間取下自己的配劍，那劍格上正畫著一枚八卦圖案。
“大壯，震上乾下，為坤宮四世卦。”熊貓人右手握劍，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示意眾人騰出一塊地方。
又道，“君子以非禮弗履。”
眾劍客紛紛頷首，只有大壯一人在懵逼。
熊貓人腳踩八卦步，活像個神棍在跳大神，口中還念念有詞：“震為雷；乾為天。乾剛震動。天鳴雷，雲雷滾，聲勢宏大，陽氣盛壯，萬物生長。是為大壯！”
“先前師父又說，劍意，兩個字，一橫一豎。此言當真是乾坤霹靂，令我等一眾劍仆震聾發聵，受益匪淺！”
一番話說得大家群情振奮，各個眼裏閃着光。又紛紛朝馬大壯跪拜一次。
啊這……你們這幫人若不是合起伙來在演我，就全踏馬是大傻13！
老實講，馬大壯也不知哪種情況更壞，他現在就感覺自己掉進了某個傳銷組織。
“眾位英雄，速速請起。”馬大壯連忙扶起這些愛給人磕頭的傢伙。“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我是個外地人，從小住在山裏，這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對本地的風土人情還不是很清楚，哪位可否跟我說說，為何城中人人佩劍。就連那女傭也不例外呢？”
“哈哈哈，師父果然是個妙人。”
“哈哈哈哈哈哈嗝。”眾人起身紛紛大笑起來。
然後，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馬大壯搞清楚了大致情況。
此地喚做劍意閣，是聖劍宗的主要城池之一。城中的人都是劍客，劍痴，劍迷。各個自稱劍仆，宣稱要用一生侍奉劍意，以追求在劍道上有所精進。當然，練劍也要吃飯，所以大家一邊為了碎銀幾兩謀生一邊辛苦練劍。
聽着這幫人天花亂墜的描述自己，馬大壯確定了，這踏馬就是活脫脫一邪教組織。也幸虧自己腰間插着一柄斷劍，才被他們視為同類。要不然連這座城估計都進不來。
這時客棧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眾人又紛紛提議，大家到城中廣場上去，請師父現場開壇講劍。因為還有大批悟性較弱的劍仆，並沒有從那一橫一豎中得到頓悟。
馬大壯被眾人架着，當真如趕鴨子上架一般，推到了廣場上。
廣場很開闊，中間有個圓台。
此時正好有兩名劍客在上面對峙。
其中一名是熊頭人，一身白色勁裝，把肥胖的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懷中抱着一把雪白長劍。他對面則是一名企鵝人，胖嘟嘟的挺個大肚子，嘴裏喋喋不休在說話。
要不是兩人都有劍，馬大壯簡直要懷疑他倆是要表演相撲。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南帝極光劍的真正威力！”末了，胖嘟嘟的企鵝人手中的劍出鞘了。
“哼！”熊頭人不屑的吐出一口濁氣，寶劍也瞬間出鞘。
“咻！”
兩個胖胖的聲影交錯而過，馬大壯根本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兩人在台上的位置交換了。
“嘭！”胖狗熊的身軀直挺挺的倒在了台上。死了。
另一邊，企鵝人朝台下歪嘴一笑，對着馬大壯說了聲，“謝謝你。”然後一把將手中寶劍插在了台上。
接着令馬大壯大跌眼球的是，那企鵝人也直挺挺的撲倒在台上。也死了。
“哦哦噢喔喔呦！”
人群沸騰了！
“有請大師上台講幾句！”
“請大師上台！”
【叮咚：獲得2046位劍仆的擁護，天賦：[領袖氣質]達到融會貫通。】
什麼都沒做，天賦技能直接升級了！
什麼叫驚喜！
什麼叫踏馬的驚喜！
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