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自登場
半刻鐘時間悄然過去。
神奇動物皮箱輕輕地被人從裏面撐開,紐特一手握着魔杖,警惕地從箱子裏面緩緩鑽了出來。在看到周圍情況沒有任何變動,也沒有任何人來到這條小巷之後,他立馬鬆了一口氣,連忙把魔杖塞回到了口袋裏,他還沒有所謂的“持魔杖許可”證明呢。
而且,陸地可不比在船上,紐特在皮箱裏面的時候,除了擔心小貓又的傷勢之外,還擔心會不會忽然來人把皮箱從外面鎖死,會不會有人見財起意、把皮箱直接帶走,他甚至還擔心過會不會有傲羅注意到他這一個用麻瓜手段來到美國的“巫師偷渡客”……
好在一切都沒有發生。
雖然是頭一次見到貓又這種生物,但是紐特還是憑藉著他那無比豐富的神奇動物知識,只用手邊的藥材,迅速配置出了一種動物類治癒魔葯,用於治療小貓又受損的的身體內臟;此外,紐特在上來之前,還丟給了埃洛希爾一小瓶白鮮,他保證用了這種藥劑之後,小貓又身體外表上的傷勢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讓埃洛希爾留在皮箱裏面繼續照顧貓又,紐特獨自一人返回到了外面的世界,除了擔心皮箱的安全問題之外,他畢竟也有自己的任務需要做。
紐特搭乘伊麗莎白堡壘號來到美國紐約的主要原因,是想要把雷鳥弗蘭克送回到亞利桑那州的沙漠。當然,用來應付其他巫師詢問的理由,則是他想要從別人那裏購買一隻阿帕盧薩蒲絨絨,一種圓球形的絨毛寵物,適合做孩子的禮物,尤其是小女孩兒。
貓又的傷勢不會一時半刻馬上變好,紐特也沒準備立刻從紐約出發前往亞利桑那州。
他自覺是一個有計劃的巫師,做事時首尾狀況都需要顧及到。
所以,紐特現在準備先去尋找那位阿帕盧薩蒲絨絨的飼養者,那人就住在紐約,離這裏應該不遠。
紐特拎起皮箱,無比自然地走出巷子,按照記憶里的詳細地址,挑了個方向走去。
……
紐約市銀行。
經過此處的紐特忽然被一陣叫嚷聲吸引了,在來紐約之前,他事先了解過美國這邊的巫師情況,他明白這地方的巫師和麻瓜絕對不會有交集。
可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一個麻瓜女人當眾宣揚關於巫師的事情?難道美國魔法國會的人不會管管她嗎?
反正也是順路,有些感興趣的紐特朝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從周圍悄悄了解情況。
那名不停演講的女人,來自於一個叫做“新塞勒姆慈善協會”的麻瓜組織,有着一頭深褐色短髮,面容刻薄而強硬,身上穿着一件比較陳舊的清教徒服裝。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背後,手裏舉着一面旗幟,上面印有他們組織的標誌:在黃色和紅色的耀眼火焰中,一雙手驕傲地攥着一根被粗暴折斷的魔杖。
一個由麻瓜組成的“反巫師組織”?
紐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說美國這邊的巫師世界保密工作做得最好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美國巫師實際上已經和麻瓜們全面接觸了嗎?
一個不小心,紐特撞到了他身邊一個正在吃熱狗的年輕女人。
“哦……非常抱歉。”紐特立馬道歉道,極其純正的英式反應。
……
蒂娜·戈德斯坦沒有在意這個撞到自己的粗心英國佬(這個詞是從她妹妹奎妮那兒學來的,兩姐妹都在美國魔法國會工作),
她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前面台階上、站在演講者瑪麗·盧·巴瑞波恩身邊的那個高大男孩子身上,以至於她也沒有留意到熱狗上的黃芥末醬沾到了她的上嘴唇。
那名叫做克萊登斯·巴瑞波恩的男孩顯得十分煩惱,又很是局促不安,顯然他並不喜歡“新塞勒姆慈善協會”的演講活動,即使這個協會的主要負責人瑪麗·盧正是他的養母。
瑪麗·盧又開始演講了:“朋友們,有某種東西潛藏在我們的城市裏,伺機破壞,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有膽儘管嘲笑,巫師就在我們的中間!”
蒂娜心中冷笑一聲,她就是一名巫師,美國魔法國會的傲羅……前傲羅。如果不是這個喜歡毆打小孩的女人,她現在肯定仍舊是一名傲羅,而不是什麼枯燥無味的魔杖許可辦公室審核員!
但是,蒂娜仍舊沒有後悔那天向瑪麗·盧施咒!只不過有些後悔不應該衝動地當著一群麻雞的面施咒,尤其是那群麻雞還都是瑪麗·盧的瘋狂追隨者!
瑪麗·盧又開始演講了:“我們必須共同戰鬥!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為了我們的明天!加入我們,‘第二塞勒姆’,並肩作戰!”
瑪麗·盧做了一個手勢動作,她收養的三個孩子,剛成年沒多久的克萊登斯、卡斯提蒂,以及莫迪絲蒂從台階上走下來,給大家分發“第二塞勒姆”的傳單。
紐特抬起頭看向這幾個孩子的時候,眼角餘光不小心瞥見了一隻小小的黑色動物。
嗅嗅。
一種介於鼴鼠和鴨嘴獸之間的黑漆漆、毛茸茸的神奇小動物,對一切閃閃發光的東西都特別偏愛。
可是,所有的嗅嗅都應該待在皮箱裏面才對!
紐特大吃一驚,低頭看向他的箱子,可皮箱沒有任何打開的痕迹,兩個鎖扣都關得好好的。
當紐特再次看向那隻嗅嗅的時候,它已經扒拉空一個乞丐的帽子,把裏面的亮銀銀的硬幣都塞進了肚子上的口袋,正翻着跟斗逃進後面的銀行里。
紐特立馬拔腿追了上去,一邊跑動一邊說:“抱歉,抱歉,失陪……”
見到紐特對她的事業毫不感興趣,瑪麗·盧有些面色不虞。
而這時,同樣注意到情況不對的蒂娜也擠過了人群,-神色懷疑地盯着紐特的背影。
沒一會兒功夫,紐特就跑到了紐約市銀行的門口,緊張地掃視着銀行內部的一切,試圖找到那隻偷偷溜出來的嗅嗅。
銀行內部是一個氣派恢弘的大廳,在一個金色櫃枱後面,數量眾多的銀行職員們正忙着為面前的客戶提供他們各自的金融服務,銀行中的每個人都身着考究、西裝革履。
紐特的穿着和舉止行為,在這群紐約金融客之間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需要我的效勞嗎,先生?”一名銀行僱員走過來,朝着紐特問道,他的聲音裏面帶着很明顯的懷疑情緒。
紐特避開僱員的眼神,朝周圍看了一眼,相當尷尬地說道:“不,我只是,只是,在等待……”
說完,紐特朝候客區的一條長凳示意,疾步走了過去,把那位銀行僱員甩到了身後。
在長凳上面,正坐着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雅各布·科瓦斯基,他穿着一身不太合適的西裝,手裏拎着一個破舊的褐色皮箱。他今天來市銀行,是想要從銀行貸款開一間自己的麵包房,以擺脫永無天日的罐頭廠工作。
和紐特一樣,雅各布的穿着打扮也跟周圍的人群不很協調,更有意思的是,兩人的皮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蒂娜這時也已經走到了市銀行里,她正躲在一根結實的石柱後面,窺視着那邊明顯有些不對勁的紐特。
以往在傲羅職業生涯中訓練出來的“直覺”告訴蒂娜,這個身穿藍色大衣的英國佬是一個巫師。
而且,他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