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閻君
“北地閻君?!”,眾馬軍齊齊吶喊了一聲,喇嘛心裏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呼延燚,收回鐵掌,抽身便要準備撤走。
眾馬軍緊緊靠着喇嘛,喇嘛正要後撤,剛才被呼延燚打暈的鷹獒竟然從沙坑裏掙脫出來,踉踉蹌蹌地跑向喇嘛,喇嘛心中自是一喜,忙把鷹獒收入袖中。
但此刻,他們面對的是一隊久經沙場的北燕騎兵,領頭的又是令這群馬軍聞風喪膽的“北地閻君”,看來今晚的戰鬥將會是異常激烈。
北地閻君?呼延燚聽到眾馬軍口稱這位白衣將軍的名字,心裏也坦然了許多,北地閻君,大名鼎鼎,聞名各國。
此人乃是燕王嫡長子李重丘,素有賢名,殺伐果斷,自幼便隨軍出征,久經戰場磨礪,被稱為北燕一柱。
李重丘對本國之民甚為憂恤,深得國民愛戴,然李重丘對膽敢襲擾北燕之敵,亦深惡痛絕,每臨戰陣,必手擎王旗,執劍當先,其所率玄甲鐵騎也是名震寰宇,和啟陽帝國的重甲武卒、西京國的近衛神弩、鬼方國的地獄之鬼,並稱軍中四猛,齊名天下。
因李重丘殺伐之氣極重,與之對戰者,皆心驚膽寒,呼之曰:北地閻君。
喇嘛和他的馬軍正待遁逃,奈何李重丘率領的北燕鐵騎已經封堵了他們的退路,無奈,喇嘛只好故作鎮定,裝模作樣地策馬來到軍陣之前。
“無量光佛!世子親來漠北之地,不知有何貴幹!”,喇嘛對着李重丘裝模作樣地施了一禮。
李重丘並未理會,他一擺手,手下兩個貼身侍從心領神會,疾步跑向呼延燚,把已經疲憊不堪的呼延燚迎回北燕軍陣。
李重丘不認識呼延燚,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呼延燚血染衣袍,尚不服輸,應該是個不錯的朋友了。
喇嘛見李重丘並不對自己回禮,當下吃了一癟,但又不敢發作,畢竟自己此刻身處劣勢,稍有不慎,便會全軍覆沒,灰飛煙滅。這北燕的嫡親小王爺,素有北地閻君之名,與之對陣者,難有生機,想至此,喇嘛禁不住汗流滿頰,他所帶領的眾馬軍,更是觳觫不已,惶恐不安。
“我且問你。”李重丘坐在馬上,安安靜靜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正在與敵對陣,“我燕國和西京國之間,貿易往來,皆依託此漠北之路,不曾想這條咽喉要道,竟然被爾等佔據!爾等是如何掠殺我駝隊商旅,又是如何劫殺兩國往來使臣?這幕後勾連指使之人又是誰?”,李重丘雖聲音不大,更像是跟人喝茶聊天,但周身散發的氣質,給人以不怒自威之感。
“呵呵,”喇嘛強裝鎮定,“世子有何憑據如此說,我是本分的出家人,跟過往駝隊商旅,能有什麼干係!”
李重丘微微一笑,“好一個本分的出家人!我倒沒見過有哪個出家人整日跟着一群馬賊廝混在一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喇嘛眼看再沒有斡旋的意義,心想縱使你北燕鐵騎驍勇,我這身後的馬軍也能抵擋一陣,我先撒丫子撤了,諒爾等也抓不到我!想至此,喇嘛對着身後的眾馬軍喊道:“爾等今日當奮力向前!不可失了銳氣!上!”
眾馬軍面面相覷,但喇嘛已經下了命令,便只能硬着頭皮發起了衝鋒。
李重丘沒想到對面還敢衝鋒,只見他嘴角邪魅地閃過一絲冷笑,背後的北燕騎兵已經列陣在前,手中重朔當先,擺出隨時進攻的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