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試探

就在慕容昭在內苑搜查時，裴老虎與范獻忠二人推杯換盞的喝着美酒。

“范老太也，你說我父親雖不是名士大儒，但也是讀過書的人，你說為何他會給我起‘老虎’這個名字？”裴老虎端着酒杯有意無意向范獻忠提到自己父親的事情。

“呵呵，將軍說笑了，老將軍文采斐然，在士林也是享有美名的，當年老夫第一次見到令尊時也是被老將軍的氣度所折服。

至於令尊為何給將軍起這樣名字的事乃是將軍家事，老夫實在不好評價。”

“唉......只可惜家父英年早逝，我這身為人子想起父親來也是悲痛萬分。”說著裴老虎的臉上露出悲痛的表情。

“還請將軍節哀，逝者已去將軍保重身體才是要緊。”范獻忠見狀安慰道。

“當年金獅王朝與天狼疆域組成聯軍犯我朝疆域，父親與獅狼聯軍於煞龍口激戰，后被人內奸出賣中了埋伏，幸虧老太爺出手相救我父親才能逃出升天。

在此晚輩謝過老太爺！”

裴老虎說著走下座位，恭恭敬敬的向范獻忠行了大禮。

范獻忠見狀說不敢，拄着拐杖親手將裴老虎扶起來。

“老將軍忠義無雙，乃我朝中流砥柱。范某雖是商人可也知曉忠君愛國。能幫主裴老將軍脫困也是我范家的榮幸。只可惜裴老將軍最後卻是抑鬱而亡，未能馬革裹屍實在可惜。”

范獻忠一邊感嘆一邊繼續說道：“當年老夫還特意前往百草醫谷求得聖葯，可惜最後依然沒能治好老將軍的心病，以至於老將軍心情抑鬱之下被賊人偷襲而死。”

“老太爺不必過自責，也怪我當年在外遊歷未能為父親分憂。回來之後我查明真相，那行刺的人乃是摩尼教的一個法王。

得知真相，我親自領兵平了摩尼教，可惜卻沒找到那個行刺我父親的摩尼教法王。”

時隔多年，提起摩尼教裴老虎依然是咬牙切齒，眼中的怒火絲毫影藏不住。若是摩尼教的法王在他的面前，只怕眼神就能將多方千刀萬剮無數次。

范獻忠撫摸着自己的鬍鬚一臉惋惜的說道：“為父報仇不能全功也是無奈之舉，如今三十年過去那賊人想必也已經成了枯骨，將軍不必執着。

再說以將軍今日成就，老將軍在天之靈看了想必也會感到欣慰。”

裴老虎聽完皺眉思考了一番，然後突然對范獻忠問道：“老太爺可曾聽說過曹一城這個名字？”

范獻忠聽聞不知裴老虎是何用意，仔細會想了一下曹一城這個名字，在自己一生中並沒有曹一城這個名字。

范獻忠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並不認識曹一城，也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那毒醫曹軒呢？”

聽到‘曹軒’這個名字，范獻忠沒由來的眼角一跳，毒醫曹軒百草醫谷叛徒，因其治病救人常用劇毒之物而被世人稱為“毒醫”。

曹軒被百草醫谷的正統所排斥，主要因為他的觀念實在太過離經叛道。但曹軒本身醫術高超，百草醫谷的眾人對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有一天曹軒用人試毒的做法被人揭露，而且其中更有曹軒的妻兒。

曹軒如此喪心病狂的做法使得他被百草醫谷除名。

“毒醫曹軒老夫略有耳聞，是一個殺妻滅兒喪心病狂之人。此人被百草醫谷除名之後就下落不明了，不知將軍為何會提起此人。”

裴老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的的說道：“嗯，此人的名聲在江湖上卻是臭名遠揚，但是此人當初給我父親的屍體做過檢查，並發現了一些問題。

據他所說，我父親之所以被那個摩尼教法王輕易刺殺是因為之前就中了毒。此人對於毒道的理解確實遠超常人，而且當時他還未被趕出百草醫谷，是個名滿江湖的杏林俊才。”

范獻忠聽聞內心不由得瘋狂跳動，臉部的表情似乎快要控制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此人聲名狼藉，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裴老虎點了點頭說道：“老太爺說的是，他的話我也很懷疑。老太爺和我父親還有百草醫谷交情匪淺，所以我今日才想要向老太爺求證一下此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從提到曹一城開始，裴老虎便一直默默觀察着范獻忠的表情，而范獻忠的表情也確定了裴老虎內心中的一些想法。

“此人說出這些話來，有兩種可能。第一他說的可能是事實，老將軍確實是中了毒，才被刺客有機可乘。第二便是此人另有目的，或者說包藏禍心。”

裴老虎心中一直懷疑自己父親的死與范家有關，當年范家出現的太突然，崛起的也太離奇。

裴老虎曾經調查過范家，范獻忠一共兄弟三人，其父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當年為了避禍舉家逃難到了朔風，原本如無意外范家三兄弟一輩子也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然而機緣巧合之下，范家三兄弟在往天狼疆域走貨時‘意外’救下裴老將軍，之後便攀上了裴老將軍的大腿，成了富裕人家。

原本這些並為有什麼意外，曾經裴范兩家也是關係不錯，一直到裴老將軍去世也是如此。直到曹一城出現說出裴老將軍的死因，再加上裴老虎在剿滅摩尼教時發現的種種疑點。

殺害裴老將軍的摩尼教法王莫名失蹤，還有裴老將軍中得的毒實在太過詭異，而且那段時間只有范家給裴老將軍送過葯。

原本裴老虎覺得范家沒有理由殺害自己的父親，他們范家依附於裴家，殺掉裴老虎對他們沒有絲毫好處。

經過數年追查，裴老虎突然發現曾經那個依附裴家的范家便成了龐然大物，他們的生意遍及四方，因為地處邊塞連金獅王朝和天狼疆域都有他們不少生意。

裴老虎回首往事，似乎這小小范家自從老將軍死後做起生意來便是無往不利，先是有北向南發展，無論他們做什麼都順風順水，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當裴老虎警覺之時這范家已經成了范氏家族，人丁旺盛、財源廣進，結交高官勛貴、皇親貴胄。

如今的范氏家族，光在朔風田產就有幾十萬畝，其中七成都是良田，房屋盡萬間，奴僕雜役數萬人，整個范氏家族僅僅只是三代積累，就已經比肩地方勛貴是幾代的積累。

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讓裴老虎從新審視和提防範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