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殺
“嘿，標爺，您息怒。”王珣的聲音打斷了舒標對胖子的毆打，舒標滿是暴戾的眼睛和在舒標身下胖子寫滿了惶恐的小眼同時看向自己。
王珣的表情變得如同狗見了主人般那樣諂媚，隱隱似乎還有一條看不見的尾巴在王珣屁股後面搖晃一般。
“標爺，您別生氣，您看這樣可以嗎？這錢給您，不過您放過我妹妹可以嗎？小人雖然是個賤民，但好歹祖上也闊綽過一段時間，還留下了不少值錢的寶貝，您放過我妹妹，我把那些寶貝全給您好不好？”王珣謙卑得模樣看起來認真極了。
但如果舒標此時能看到王珣的心理活動，一定會看到王珣諂媚的表情后，還暗藏了一張暴怒而又充滿了殺機的臉。
但事實是很可惜的，舒標是看不到的。
王珣謙卑的模樣讓舒標的氣順了大半，他一屁股從胖子身上跳起，晃了晃腦袋，邊搖晃着腦袋邊走到王珣身邊，頸椎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小老弟啊，這我就得批評你兩句了！你以為我是為了錢才跟你說那些話的？格局真是小了，弟弟！你把我看扁了，再說了，比起那些冰冷的寶物，我還是更關心你妹妹的健康成長啦。。”舒標搖頭晃腦，一邊說著，一邊向正微微發抖的妹妹拋了個媚眼。
舒標拍了拍王珣的肩膀，眼神卻一刻從未從妹妹的身上移開。
“你妹妹可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啊。”
說罷，舒標忽然低頭，把嘴巴湊到了王珣耳邊，聲音低沉而又快速。“你家有什麼寶貝？”
王珣一邊心裏盤算着，一邊滿臉神秘的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啦，是一張歐式大床，您知道的，那玩意可比草席子舒服多啦，我可是一次也沒動過..老哥，要不你跟我妹妹去看一下？”王珣說著，一邊向舒標挑了挑眉毛，後者的模樣似是痴了，口水都要從嘴角淌出來了。
“唉！真是造孽啊！”胖子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從身後傳來，舒標少見得沒有動怒，像只見到了香蕉的大猩猩般興奮異常，口水直流。“快帶我去！快帶我去！帶上你妹妹！快點！”
“很好。”王珣心中泛起一陣噁心，同時嘴角上揚劃出一抹猙獰的弧度。“那您請跟在我後面，大床我藏在我卧室下的地下室了，您跟我來。”說著，王珣轉身，向著卧室的方向走去。
這間足有七八十平米的客廳和王珣的卧室相連，客廳靠近卧室位置的地面，滿是被子彈擊碎的木板和綳出來的銹鐵釘，淡黃色佈滿乾涸水漬的牆面已被子彈打出了一個個玻璃珠大小的傷口。
“好！好！好！”舒標興奮地叫着，上前一步拉住了小爽的手，跟緊了王珣的步伐。
“是很好。”王珣的牙齒在口腔中咬得咯咯作響，像是要咬碎這不甘的屈辱，他的眼睛在地上打量着，搜索着地上散落的木頭碎塊。
“哥們，你真他媽是個畜生！她可是你親妹妹！”胖子的聲音在不遠地身後傳來，他趴在地上，豆粒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帶路的王珣。
“標爺，您看看他說的是什麼話..我不過是想給我妹妹謀個出路而已，您說是吧？”王珣仍以謙卑的口氣開口，想要進一步消除舒標的防備。
“那是！你也不打聽打聽表爺我的實力！”標爺昂起脖子，嘿嘿地淫笑着。
咔噠，咔噠，王珣踢飛細碎的木屑和小塊的木頭，那翻轉着，裂口如刀鋒般的小桌已經過了王珣的身後。小桌旁，一張被震碎，跌落下來的相框躺在地上。
那相框原本在牆上掛着的，那是王珣的父母仍在世時，全家人唯一一張的全家福照片。
看到那張全家福，王珣的心抽抽地痛了一下。
時過境遷，那相框上的父母早已化為一捧黃土，而當時只有幾個月大，像蠶寶寶一樣亂動的妹妹，則被王珣抱着，和家人們站在相框前，面對鏡頭時，王珣的表情有種面對未知事物緊張的模樣。
王珣忽然停止了腳步。
“標爺，讓我妹妹先進入更衣吧？”王珣說著，看向標爺，無比謙卑的表情也似乎隱藏不住眼神里暗藏的殺意，他說著，身體正向舒標逐漸的靠近。
“呵。”舒標忽然輕蔑地笑了。他一腳踹開地上的小桌，小桌隨即散架，翻轉的小桌桌面貼着地面滑動，撞擊在牆角，發出嘭得一聲。
王珣的心臟咯噔一下！那謙卑的表情瞬間被衝散，變為一副驚恐而又手足無措的模樣！
“你他媽是想引我到這兒來，再用身體撞我讓我倒在木刺上來個穿心而死？”舒標彎下腰，從地上撿起那根尖銳的桌腿，猛然扔出！
哐！桌腿砸在王珣頭上，玫瑰色的鮮血隨即從額頭湧出。
“哥！”小爽焦急地呼喊出來，忽然爆發出了莫名的勇氣，小巧的手捏住了舒標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嘶！”舒標發出一聲吸氣聲，緊接着飛起一腳，踹在了妹妹的小腹，一腳將妹妹踹開。
“一會再來收拾你！”舒標怒目盯了一眼小爽。
緊接着，目光回到王珣身上。
“你這招騙騙小孩還可以。”舒標搖了搖頭。“但是對於身經百戰的標爺來說，嫩了點。”
“嘿嘿，你妹妹我就收下啦。”舒標說著，從腰包里掏出那隻褪色的左輪手槍。“先打斷你一根腿如何？”舒標咯咯地笑了出來。
然而，就在舒標準備扣動扳機，準備開槍時，王珣卻突然像只發狂的犀牛一般朝着舒標猛衝過來！
嘭！王珣的速度極快，舒標甚至沒來的及看清王珣的動作就被頂住了胸口，整個人被王珣頂着貼地往身後褪去！
舒標甚至聽得到被撞擊的骨骼發出一聲痛苦的哀鳴！舒標被這劇烈的疼痛瞬間激怒，王珣撞入舒標懷中，使得舒標手中的左輪暫時無法瞄準，只得瘋狂用槍托砸向王珣的後背！
可王珣仍瘋狂地向前頂！似乎要用盡生平所有的力量。
舒標心中猛然一驚！
在一瞬間，他想起了那個掉落在地上的相框！
像王珣這樣的賤民家庭，固定相框的物件只能是廢棄的生鏽鐵釘！
而自己身後的位置，則正好處於相框掉落的位置！
啊啊啊！王珣像暴怒的公牛嘶吼着，頂着舒標向牆壁撞去，而牆壁正對舒標脖子的位置上，一顆生鏽的鐵釘正孤獨地凸出在牆壁上！
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打算用那根凳子腿殺我！舒標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蒼涼。王珣的力量似乎格外的大，他並沒有力量去推開他。
而下一秒，鐵釘便會狠狠地插入舒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