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運來了
等到我們哥幾個回過神來之時,就聽得在這暴雨聲中,似乎還夾雜着警笛的聲響,沒一會兒功夫,竟有數十輛警車,將這裏團團包圍。
明晃晃的車燈,從四面八方對着我們直射,讓人睜不開眼,隨即我們便聽到了,電視裏警察拿着喇叭,常常喊出的那句話。
“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請將你們的雙手舉過頭頂,然後從大樓里慢慢走出來,慢慢蹲下!”
外面警察的喊話聲,不斷的重複着,而此刻我們哥幾個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懵逼綠,就連那老頭,似乎也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在數十展車燈,強光的照射下,我們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卧槽,我說這位大爺,你可真有排面哈,抓個賊能來那麼多警察,是哪個侄兒在上頭當差啊,改天也給咱活絡活絡,跟你混得嘞。”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也沒聽耗子瞎扯。
警察都喊了半天了,再不出去,人家可得強攻了。眼下大夥是被現在的場面搞懵了,目前也只能配合,乖乖得走出去。
可要說這剛一出去,我們哥幾個還是被嚇得不輕。就見此時,暴雨里居然站着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正舉着手槍對着我們一行人。
“這...不對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總覺得就在這些警察堆里,似乎是有人嘀咕了一句,隨後數十展車燈,幾乎同時熄滅。
此時從包圍圈裏,走出來一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蹲在地上的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正有一束手電光,在緩緩向我們靠攏。
越來越近,直至我在暴雨中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就在他踩到了一個水坑邊上之時,已經離我們非常之近,我能感覺到有不少泥漬飛濺到了我臉上,他停下了,愣了有半晌。
“彪子?怎麼是你?”
“王...王哥?你們這是?”
等到我抬頭一看,就見此時正有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民警,打着黑色的雨傘,和大彪四目而對,倆人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兒。
而後中年警察似乎是反應了過來,對着我們眼前哥幾個,掃視了一眼,隨後朝着後面的隊員做了一個手勢,大夥全都把槍放下了。
“額,實在不好意思啊各位,大家都站起身吧,我們認錯人了。”中年警察脫下了警帽,朝着我們敬了一個禮,又鞠了一躬,以示歉意,隨後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示意我們先到廢棄大樓的屋檐下,避避雨。要說走近來看,這位中年警察長得倒是挺正氣的,身材精瘦,大約1米8左右,濃眉大眼,就是皮膚有點糙,留着板寸頭,臉上還有幾條疤痕,
看模樣得有40來歲的樣子,可兩鬢已經有些斑白,顯得有些蒼老。看着大彪左一句王哥,又一句王哥,叫得那是一個親熱,看得耗子都有點躍躍欲試了,
趕緊扒拉上去,想要和這位王警官套套近乎,可是此時的王警官,可沒空理會他。轉而一臉愁容,不斷的問着我們,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員從這裏經過。
”唉?這位大爺,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也陪這群年輕人一起瘋啊?”突然,王警官將目光集中在了那老頭身上,隨後會意一笑,沒得老頭反應,繼續說道:“我說大爺,你也是為康氏集團辦事兒的?”
要說王警官這話一出,很快引起了大夥的警覺。這個康氏集團,總覺得聽着有些眼熟,仔細想想,我們剛才所在的地下室,不就有康氏集團的招牌么?
“艾,是啊,汗,我就是給他們看大門的,咋得啦?”老頭倒也沒有避諱,直接了當的說了自己的身份,本名叫曹正,現在在康氏集團的廠區附近,坐傳達室。
由於之前廠區搬遷,這裏已經荒廢已久,所以老頭就自作主張,居然在廢棄工廠附近,開設了魚塘,誰知這曹老漢,也是點兒背。這魚塘已經搞了兩年,第一年鬧福壽螺,
魚塘里的魚苗都長不大,而到了今年,好不容易有起色,結果卻是電魚的,釣魚的頻繁光顧,搞得老頭總是心神不寧,有時候大半夜就是不放心,總想出來瞅瞅。
“唉,我說王...王警官啊,既然你來了,就得幫我管管啊,就在剛剛啊,我看到不止這幾個小兔崽子,他們還有同夥呢!”說到這裏,曹老漢是聲淚俱下,居然開始公然抹黑我們哥幾個剛才是怎樣怎麼欺負他這個老人家的。
“彪子,有沒有這回事兒?”王警官緩緩說道,臉色有些難看,就像是自家出了啥不光彩的事兒似的。耗子是氣得差點跳起來,指着曹老漢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大彪卻是擺了擺手,不以為意,有種清者自清的意思。見狀,王警官點了點頭,轉而用頗有意味的表情看着曹老漢。
“曹正,你先別急哈,這件事兒呢,我自會給你一個公道。對了,你剛才說,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其他人,能具體說說其他幾個人的面貌特徵么?”
王警官的話剛一出,曹老漢卻是一臉無奈的神情。想必黑暗中,也沒看到誰是誰,就認定我們也是來偷魚的。
“隊長!毒販抓到了!抓到了!”就在這時候,警隊中突然有一個小伙,興奮的喊了出來。隨即不久,只見三個雙手反拷,頭套麻袋的壯漢,被幾名警官推了出來,
要說眼前被扣押的這幾人,在天氣如此炎熱的情況下,還穿着迷彩服和套靴,八成應該就是來這附近摸魚的。其中一人身上還挎着網籠,裏面似乎有好幾條鯽魚在裏面蹦噠。
見此情景,曹老漢是氣得直跺腳,眼看就要上去對付兩腳,卻被王警官給一把拉住了。
“小趙,小胡,你們確定,這幾個就是我們要找的人?”王隊長朝着這幾人努了努嘴,很快有兩位年輕的警官,將那些裝在網籠里的魚,全都倒了出來。
有一名警官,直接抓起了其中一條較為肥大的鯽魚,等到掰開魚嘴,我們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隊長,你看,這些魚的肚子裏,全都藏了海洛英。”
“帶走,收隊!額,對了,彪子,還有這位大爺,也麻煩跟我們送一趟,做個筆錄,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勞煩了。”就這樣,王隊長快人快語,我們一行人,
連同幾名毒販和警察,全都風風火火的來到了警察局,等到做完筆錄,都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就見此時的王隊長從審訊室出來,笑容滿面,提着兩個膠袋,
一路小跑的就朝着大廳的方向過來,要說這時候我們哥仨,已經是人困馬乏,靠在大廳的座位椅上東倒西歪。耗子這沒出息的傢伙,已經打起了呼嚕。
可還是按耐不住,那熱氣騰騰的食物的香味兒。
“來,彪子,餓了吧,吃餃子!來,你們兩個小夥子也過來吧!”要說耗子原本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也得虧是個狗鼻子,一聞到餃子的香味兒立馬就坐了起來,開始狼吞虎咽。
“艾?王哥,看樣子,你這次又破獲了一起大案么?”大彪笑着說道。
“汗,好說好說,都是運氣好。額,對了,剛才我調取了監控,也給曹正看了,你們沒事兒了。唉?不過我就納悶了啊,你們哥幾個,大半夜上那兒找什麼刺激哈?難不成也學着最近網上那些探險主播?”王隊長打趣的說道。
而大彪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了,王哥,怎麼沒見曹老漢,他已經回去了嗎?”
一聽大彪提到曹老漢,王隊突然之間笑容凝滯,轉而拍了拍大彪的肩膀,一臉凝重的說道:“大彪啊,聽你王哥的,以後別去那地兒了哈。唉,要是旅子在就好了,甭說管管你,兄弟倆也算有個照應。”
王隊長口中所說的旅子,其實我聽大彪提起過。那是他表哥,名叫葉旅,據說在10年前突然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表兄弟倆一直感情很深,至今大彪還沒有放棄尋找他哥,我和耗子再不明事理,也有個分寸,所以一般不會提起他哥的事兒。
此時大彪眼圈紅了,右拳猛得砸在牆上,其實我們都知道,每次被戳到軟肋,大彪就需要一個人靜一靜。王隊長一看情況不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上去想要安慰大彪幾句,
卻是光張口,沒有聲音,最後還是一個電話讓他緩解了尷尬。
“額,呵呵,唉,這不又有事兒忙了么。看你們哥仨感情應該不錯,也上去給彪子說道說道哈。”王隊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隨後便匆忙離開了。
此時屋外的大雨已經停了,只剩下郊外蛐蛐和青蛙的鳴叫聲,看樣子應該是a市郊外的警察局。屋外剛才停滿的警車,就在剛才我們談話那會兒又出動了,
此時警察局外頭是一片寂靜,彪子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和耗子自然不會去觸這個霉頭,正準備走到屋外呼吸大自然的新鮮空氣呢,誰知道首先被門外漂來的一股二手煙,熏得夠嗆。
“唉?曹大爺,還沒走呢?”這時我和耗子與曹老漢打個正着,就見那老頭正蹲在派出所門口的屋檐下,一口一口的抽着悶煙,見我們突然出來,也是把他嚇了一激靈。
“嘿嘿,老頭兒,你說今兒個你冤枉我們這事情,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這精神損失費呢就免了,乾脆就請我們去大排檔搓一頓如何?”要說我也是服了耗子這副德行,剛吃完餃子又想嫂子,怪不得又胖又猥瑣。
“孩子啊!聽我這個老頭子,一句勸,趕緊把那個東西扔了,它不屬於你啊!”此時曹老漢突然就是冷不丁的拽住了耗子的右手,面色發白,冷汗直冒,看樣子似乎對他來說,像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
“卧槽!這次改搶的了是不是?老東西,給我放手,放手啊!”得,要說老頭現在就像一副狗皮膏藥似的,居然從此就賴上了耗子。
“這位大爺,能說說理由么?為什麼?你為什麼要讓我們扔了那個東西?”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彪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個我們身後,此時他的右手正抓着,老頭的右手,
眼神銳利,緊緊盯着曹老漢。回神對視,曹老漢,起先是一個激靈,就像之前和大彪第一次對視一樣,面露懼意,似乎十分惶恐。可這種表情也就是轉瞬即逝,
而眼神總是躲閃,似乎非常不情願再看大彪的眼睛。連忙抽開自己的手,嘴裏是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不詳之物,詛咒來臨,不詳之物,詛咒來臨...”
就這樣,老頭像是范了失心瘋似的,突然啊的一聲嚎叫,連滾帶爬的,逃出了警察局。
“呵呵,神神叨叨的,不祥之物?你郝爺爺我福大命大,從來不信這些玩意兒,要我說,撿到這個寶貝,就是本大爺發財的開始,福報才對!明兒個就去買彩票,我就不信嘞,嘿嘿!”
看着曹老漢,倉皇逃竄的背影,我和大彪對視了一眼,我不知道他此時是怎麼想的。而我則是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結合老頭剛才的反常,以及之前在地下室里看到的種種異常現象,讓人總覺得似乎哪裏有些不太對勁兒。
“走,回宿舍吧,明兒個,還要上班呢!”很意外,意外的是這話居然是大彪笑着說出來的。不過以我對他多年的了解,我覺得彪子這回一定又想到什麼點子了。
自從我們這業餘探險隊成立之後,每次有了新想法,他都是這副態度,見怪不怪。
“徐震陽,明天廠里開會,你們哥仨得準時來哈,別再出么蛾子,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啦。”打開手機一看,發來一條短訊,備註名:組長。
我們哥仨自從去年來到這家電子廠,其實也沒少請假。也得虧組長好說話,目前幹了三個月,估計也就上了60多天班。
眼下組長這是凌晨發來的消息,看來明天非去不可了。
“呵呵,去毛去,大不了不幹了唄,這破廠規矩賊多,你郝爺我還不稀罕呢!”耗子是搖頭晃腦的,消失在了黑夜中,要說這貨也保不齊,誰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
這小子在上班那方面面,那是看心情,也不知道他對於工資是,無所謂還是咋地,反正花唄借唄都欠了近10萬了,這不,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好像壓根兒花的不是自己的錢。
“唉?彪子,你不會明天也不去吧?咱們組長平時可待我們不薄啊?”我笑着說道,而大彪則是以笑回應,居然也學起了耗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了擺手,
頗有意味的說道:“哦?哈哈,看來你覺得我們組長挺不錯咯?那明天你一定得過去上班啊!”大彪這小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打起了哈哈,我心想不好。
看來這倆貨都不靠譜,那麼明天到底上不上班?汗,隨緣吧...
“砰砰砰!”(敲門聲)
“徐震陽!快開門!朕來啦!還不速速下跪相迎!”得,一聽這麼大動靜,我就認出來了。不過來這麼早,還是有點意外了。
“怎麼?這才5點呢,就去上班啊?”
“切,上你個毛線犢子,走!你郝爺爺帶你瀟洒去!”要說還得屬這貨的嗓門最大,此時門外還站着大彪。就沖這倆人昨天那副態度,我就知道,今天鐵定要搞事情。
“汗,說吧,是不是又要我幫你們請假?”
“嘿嘿,彪子啊,我就說老徐這人沒見識吧?要不今天咱就帶他見識見識?”耗子這孫子也是夠賤的,愣是搖頭晃腦的也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還一個勁兒的杵着大彪的胳膊,
彪子倒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說唯一共同的地方,就在於此時倆人心情都不錯。
“喂,我說你倆搞什麼飛機啊?”這不,沒等我把話說完,耗子這臭小子,居然一把將我拉到了宿舍馬路對面的彩票店。
要說這個點,彩票店還關着大門呢,也得虧是耗子是這裏的常客。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等到彩票店店長拉開捲簾門,見到耗子那一瞬間,居然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看人的眼神,就跟耗子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卧槽!你這小子,是要把我這裏搬空還是咋地?”
“嘿嘿,你這孫子唉,知足吧,有生意不做是傻子,來吧。今天繼續給我來50張刮刮樂!”要說店長一聽耗子這話,居然面露懼意,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磨了好久,
才從抽地里掏出來一堆嶄新的刮刮樂,看上去應該是最近新出的款式,跟耗子混熟的人都知道,他就愛這口。
“嘿嘿,兄弟,注意看啦啊!看你哥哥表演!”耗子擼了擼袖子,隨後開始大張旗鼓的颳了起來,動靜還挺大,就是刮卡器的聲音有些刺耳,而大彪則在一旁笑而不語。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謂是徹底讓我驚掉了大牙。因為耗子在刮開第一張的時候,就已經中了1000塊,隨後第二張竟然是一萬塊,第三張居然是10萬塊。
以此類推,獎金不斷的在1千和10萬之間徘徊,刮一張中一張,店長看得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