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成親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薄珩妧成親的日子。
前一晚的時候,夏婉君還擔心的不得了,拉着她說了很多貼己話,還拿着小冊子給她看,說這些她可都要知道。
薄珩妧看着冊子上的圖,不免羞紅了臉。
她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上輩子也被姜書煥教導過,這些她也是知道的,只是看着還是會害羞。
這晚夏婉君陪着她一塊兒睡得,入睡前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不舍。
薄珩妧躺在床上一時間腦海里想了很多,有上輩子的,也有這輩子的,還有關於夏婉君的。
夏婉君對她是真的很好,就連皇兄他們待她也好,她知道,這些和夏婉君有關。
她定是仔細囑咐過太子殿下還有三皇子,至於宮裏其他的皇子也應當都是被夏婉君敲打過得,否則,她不會在這宮裏過得這麼好。
夏婉君看着自己的時候總是心懷愧疚,其實,她覺得,並不用這樣,她其實過得很好。
不管是在侯府也好還是宮裏也好,無非就是多了個母親罷了,只是之前的那個不待見她罷了。
這晚,她想了很多,有前世的,也有現在的,有姜書煥也有夏婉君還有韓沐辰。
就在她想的時候,她也迷迷糊糊之間睡著了。
第二日卯時天還沒亮,她就被嬤嬤給叫了起來,說要給她梳妝,今天她是新娘子,得好好打扮一番。
迷迷糊糊之中她就被白芷給帶到了梳妝枱前,旁邊還有一位嬤嬤手中紅繩,說是給她絞面的。
嬤嬤調整了她的坐姿,又從一旁的桌上拿出了粉塗在她的臉上,接着手上的紅繩緊貼着她的臉開始給她絞面。
那線在她的臉上,絞的她生疼,可她又不能作何不耐,這絞面是每個出嫁女必做的事,又怎會因為她疼而停止呢。
薄珩妧的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衣角,直到線從她的臉上拿開,她才鬆開衣角。
“永寧公主本就生的好,這絞過面后,皮子看着比之前更要好了,又白凈又漂亮的,待永寧公主塗上脂粉后,保管吶,世子爺挪不開眼。”嬤嬤笑着說道。
薄珩妧也跟着笑了笑,只見婢女們給她的臉上打上了一層細細的妝粉,又從妝奩總拿出了一盒螺子黛給她描眉,緊接着又拿出了口脂。
待這口脂離近,她才知這口脂也暗藏玄機,竟有絲絲的蜜桃味,她輕抿了一口,婢女才將那口脂拿開。
夏婉君看着薄珩妧的模樣,更咽道:“是個大姑娘了。”說完又屏退了屋內的嬤嬤還有宮女們,“來,這個是母后給你的。”
那形狀摸着似是一塊令牌,但她沒好意思看,只是將它放進了袖子。
夏婉君見她放進來衣袖,笑了笑,“剛剛那個母后給你的是宮中的令牌,往後你要進出皇宮也會容易很多,還有這些銀票也都給你帶着,雖說國公府人少,但該打點的也是要打點的,身上多帶些銀票總會心安些。”
“還有永寧啊,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可千萬不要憋在心裏,要是自己一個人解決不了就進宮,還有母后給你做主,實在不行你就去找太子,去找你的三皇兄,別看你三皇兄瞧着不靠譜,做起事來那也是沒話說的...”
夏婉君拉着細細說了很多,也叮囑了很多,但說的最多的還是叫她不要委屈了自己。
“這些我都知道的。”薄珩妧輕聲說道,“但還是謝謝你,母后!”
夏婉君顯然是被薄珩妧的這一句母后給嚇着了,“永寧...你剛剛喊本宮什麼?”
“母后!”薄珩妧又喊了一聲。
隨着薄珩妧這一聲“母后”落下,夏婉君再也忍不住抱住了薄珩妧喃喃道,“好孩子。”
那嬤嬤本不想進來催促的,但又怕誤了吉時,只好大着膽子進來,“娘娘,公主,吉時要到了,公主該上轎子了。”
夏婉君又抱了抱薄珩妧,“母后的永寧,母后真捨不得你出嫁,往後有時間多回來看看母后。”
“會的,三日後便是回朝,屆時永寧會帶着駙馬一同進宮拜見父皇母后還有皇兄他們。”薄珩妧的手搭在夏婉君的手上。
“好,好,好。”夏婉君再是不舍也只能同她說著,“快走吧。”
嬤嬤將她領到了轎子前,替她蓋上了蓋頭,摻着她上了轎子。
在出嫁之前,夏婉君與國公府的夫人還爭論了很久住處。
一人說韓沐辰尚了公主,理應隨着她一同住進公主府,另一個說,她兒子娶妻,怎麼著也得繼續住在國公府,況國公府現在是由他當家,要是他住進了公主府,那國公府就亂了,而且她一個人住在府里也是無聊,留着她,二人還能說說閑話。
二人會這事爭論個喋喋不休,到後來便定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都住,每個都住半月,國公夫人再不應也沒理兒了,只得應下,只不過,在成親那天,轎子得停在國公府門前。
這不過是小事,夏婉君也就應了。
轎子圍着京城繞了一圈后才在國公府門口停下,而抬轎的轎夫腳底下踩的都是鋪好的紅毯,跟在轎夫後面的嬤嬤也是走一步撒一把金葉子。
這天京城中的百姓除了關注公主成婚,也關注京城撒的那些金葉子,一個個都跟在轎子後面撿金葉子。
像這種天上撒金葉子的事兒也不是總能遇到的,當然是要藉此機會多撿一些。
薄珩妧在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被蓋頭擋住視線的她很沒有安全感,她的每一步路都只能靠着嬤嬤的牽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出了大丑。
直到嬤嬤將她的手交到了熟悉的那個人手上,她才將一顆心給放了下來,對於韓沐辰,她對他有足夠的信任,之後她都是大大方方的任由韓沐辰牽着。
大廳的上首坐了帝后二人,緊接着就是國公府夫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
因着薄珩妧被蓋頭遮住了,倆人對拜時低頭差點兒就撞上了,好在沒有出什麼大錯,也就過去了。
拜完天地,薄珩妧就被嬤嬤牽進了屋子。
她現下還不能掀開蓋頭,得等韓沐辰來掀。
韓沐辰在她進來后的半個時辰后才進來,他低着頭對她說了聲,“對不住,剛剛被她的皇兄們纏住灌酒。”
薄珩妧笑着說,“沒事兒。”
很快,嬤嬤就拿着一桿秤到了韓沐辰的面前,示意他用秤挑開新娘子的蓋頭。
韓沐辰拿過杆子,掀開了蓋在薄珩妧頭上的蓋頭,他看着薄珩妧,似是比之前更好看了。
那紅艷艷的唇,似是在勾着他去採擷。
嬤嬤見韓沐辰愣了神,不由得笑着對薄珩妧說道,“看來咱們的這新娘子太漂亮了,把新郎官都看愣神了。”
被嬤嬤這麼一說,薄珩妧也掩着面笑了笑。
只見那嬤嬤又從小婢女那端來兩杯酒,“這是合巹酒,公主和世子喝下後生活定會和和美美。”
二人從嬤嬤手中接過合巹酒,一飲而盡。
待二人喝完,嬤嬤又說了一連串祝福的話語,才退了出去。
待人離開,二人對視,不由得笑了出來,韓沐辰從她的頭上取下蓋頭,發冠,還有那些繁縟的發簪釵子,輕聲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宮中的有時比這還要重些。”薄珩妧搖了搖頭。
“先沐浴更衣吧,良辰美景也不好錯過。”
薄珩妧聽着韓沐辰的話,不由得些許羞澀,但卻還是小聲應了句“好”。
這一夜好不快活,據守在門外的婢女們說,這晚,世子叫了好多趟水。
也難怪第二日,公主殿下遲遲起不來,原是這般。
國公府夫人聽到下人的來報,也就省去了晨昏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