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運氣好罷了”
“我們走吧，親愛的，討厭的人過來了。”艾爾菲快步走到梅的身邊，瓮聲瓮氣地說道，一臉的不自在，就好像是在躲瘟神一樣。
“好了好了，親愛的，別孩子氣嘛。”梅笑着，伸手撓了撓艾爾菲下巴上的鬍子，“就是見見老朋友而已，沒事的。”
“就是老朋友才是最討厭的······”艾爾菲不滿地喃喃道，但也主動的站到了梅的面前，如一家之主一般。
跟着艾爾菲來的四人領頭的人長得矮矮胖胖的，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穿着一身深綠色的外套和細條紋長袍，臉上帶着紅潤的微笑，手裏還抓着一杯紅醋栗朗姆酒。
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醉醺醺地說道：“好久不見了，艾爾菲！怎麼沒人跟我說你從美洲回來了？”
“我總從不能一輩子都呆在紐約，對吧？最近那邊也不怎麼太平啊，那幫沒事就喜歡搞顏色主義的美國巫師遲早把自己給點着了，所以我乾脆就先搬回來了。”艾爾菲從嘴角拉出一個大笑，和福吉碰了碰杯，然後牽起了梅的手：“你還沒見過她吧，我的妻子，梅！還有我的兒子，羅傑，那小子正在那邊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子們玩呢。”
“你好，部長先生。”梅微笑着說道。
“你好，很高興終於見到你了，夫人。”福吉熱情的說道，“我剛剛過去了那邊，見過你的兒子了，一個很精神的小夥子，很精神！對了，你剛剛見到你叔叔了吧？我看到巴蒂了，還沒跟他打聲招呼他就走了。”
“哦呀，我們見到了，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好，估計是最近太忙了。”艾爾菲拄着手杖說道，“我覺得也是時候給老人家減一些負擔和責任了，對吧？其實他已經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紀了，魔法部也不要做出壓榨老人家的行為啊。”
“哦，你知道的，艾爾菲，巴蒂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直都喜歡埋頭工作。我就喜歡他這樣的性格，讓我少了不少負擔。”福吉笑呵呵的說道，“哦，對了，我想不需要給你們介紹了吧？”
福吉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人。
“當然了，部長先生。”梅笑了笑，“我們從以前在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梅。”盧修斯·馬爾福開心地笑着，牽起梅的手親吻了一下。
“哦，盧修斯，你也是一如既往的懂得如何討一位女士的歡心啊。”梅開心地笑着，就是她身邊的艾爾菲的臉色卻臭了起來。
“怎麼了，艾爾菲，見到老朋友了也不打聲招呼，喝一杯嗎？”霍比斯熱情的說道，舉起了自己手裏的火焰威士忌想要跟艾爾菲碰杯。
“那也得是真的見到老朋友才能打招呼跟喝酒，是吧？我可不記得我們是朋友啊。”艾爾菲盯着一雙死魚眼看着霍比斯。
“Comenow，別那麼冷淡嘛，今天可是我女兒的生日宴會啊，小孩子在玩的時候，我們這些大人們也該好好喝一杯，敘敘舊嘛！”霍比斯開心地說道，湊過來想要給艾爾菲一個擁抱，但是一根戳在胸口的蛇木手杖擋住了他。
“我只和朋友喝酒，也只喝朋友的酒。”艾爾菲看也不看霍比斯遞過來的酒杯，把手杖收回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活像個扛着木棒的巨怪一樣。
“得了吧，艾爾菲。”霍比斯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艾爾菲這種粗魯行為，放而以一種習以為常的口起說道：“老朋友見面難道酒不能好好喝一杯嗎？”
艾爾菲毫不客氣的說道：“老朋友也有好與壞兩種，
對吧？你這是剛好被我歸類在錯的一邊罷了，所以，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好吧？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我見到老面孔的時候也確實會打一聲招呼。”
說完，他就立刻扭頭對着他身旁的那位矮矮胖胖，穿着一身帶有金鈕扣的綠色巫師長袍的禿頭老人：“哈嘍！教授！我差點都沒認出你來了，你比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還要胖了不少啊。還有你頭頂上的頭髮都哪去了？你怎麼就不花點時間給你自己調幾副葯治一治你的脫髮啊！又或者是你已經下定決心，通過脫髮的方式來練習使用阿尼馬格斯變成你的名字嗎？一條無毛的鼻涕蟲？”
“哦，艾爾菲，我真的是懷念你的尖牙利嘴，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時光。還有你，梅，真開心再見到你夫妻兩個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呵呵地笑着，打了個酒嗝，明顯也已經喝多。
“很高興見到您，教授，很久不見了。”梅笑眯眯道，“看來您還是對點綴着糖霜鳳梨的冰鎮朗姆酒毫無抵抗力啊。”
“說不定這就是為什麼他這麼胖的原因。”艾爾菲在一旁翻着白眼，同時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個奸詐的微笑之後，微微側身，露出了他們身後的一直保持沉默的菲尼克斯。
一看到菲尼克斯，斯拉格霍恩的眼神就好象看到寶藏發著精光，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氣，就好像在一瞬間酒醒了一般：“嗬！嗬！艾爾菲，為什麼你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年輕的小夥子呢！”
“他是一個大小夥子了，教授，他能自己介紹自己。”艾爾菲把菲尼克斯推上前。
“菲尼克斯·布萊克，部長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菲尼克斯不卑不亢地說著，向二人伸出了手。福吉正要伸出手握住，但斯拉格霍恩直接推開了福吉伸出去的手，激動地握住了菲尼克斯的手。
“是的，是的！”斯拉格霍恩開心地說道：“我們的冉冉升起小小的魔葯天才，是吧？我在《預言家日報》上讀了不少關於你的新聞嗯！我得說，考慮到你的父母和老師，我得說你能調配好福靈劑的事一點都不意外。”
“過譽了，教授，我只是正好有像西弗勒斯那樣優秀的老師，還有一點點運氣而已罷了。”菲尼克斯微笑着說道。
“哦，西弗勒斯。我真想念那個孩子啊，當年他和你的父親一直都是我最喜歡的學生。”斯拉格霍恩笑着，“我敢說你能有今天的才能，肯定是他的指導，對吧。真可惜啊，如果我現在還在學校的話，我一定要會邀請你加入我的俱樂部。”
“俱樂部？”菲尼克斯明知故問道。
“我的一個小小的俱樂部罷了——當然啦，只有那些才華出眾的學生才能加入就是了。”斯拉格霍恩對着菲尼克斯曖昧的眨了眨眼，“你的父母，西弗勒斯，還有這裏的幾位都是俱樂部的成員。我會給他們介紹一些行業里的前輩，為他們的將來打好關係——瞧瞧他們現在的成就吧！”
“那可真是遺憾啊，教授，如果將來您再回霍格沃茲任教的話，希望我還有資格受到您的邀請。”菲尼克斯微笑着說道。
“哦，作為鳳凰的主人，你可真是意外的謙虛啊。”斯拉格霍恩滿意地看着菲尼克斯。“看到你這樣，我更想要你加入我的收——我是說，俱樂部了！”
菲尼克斯的嘴角抽了抽，盡了最大的努力才沒有露出一個冷笑。
菲尼克斯當然知道斯拉格霍恩的這個俱樂部的情況了。早在受到邀請函的時候，斯內普就跟他介紹了關於斯拉格霍恩所有的情報，其中就包括鼻涕蟲俱樂部，還有他建立這個俱樂部的原因。
“他及其喜歡結交擁有出眾才華或背景顯赫的人，並以結識名人為榮。他也喜歡‘收集’像你這樣的學生。”斯內普在日常訓練過後淡淡的說道。
“收集？”
“具有背景和潛力的學生，對他來說就跟糖霜鳳梨的難以抵抗。他以前在霍格沃茲會盡挑西選得意門生，或許是他們的野心，或許是他們的天賦，或許是他們的魅力。他看人異常神准，在一瞬間就能看出哪些學生將來所能達到的讓他滿意的高度。他組織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社團，鼻涕蟲俱樂部，為他的‘收產品們’介紹各行各界的名人，為他們建立起最需要的關係網。”
“聽起來不錯啊，但就是太不錯了。他應該是有什麼別的目的吧？”
“他當然有自己的目的。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能夠影響這些人的將來更讓他享受的事了，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拒絕這些學生們所能給他帶來的回報，也許是一盒他最愛吃的糖霜鳳梨，又或者是推薦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實習的機會。”
“所以，像你這樣同時具有背景、潛力、野心、還有一點小魅力的學生，簡直就像是duping一樣難以抵抗。”
“所以，結交他吧，說不定你將來的路會輕鬆很多。”
思緒再次回到自己的面對，看着對面的斯拉格霍恩。
“我跟你說什麼來自，教授——我見過的最好的小夥子。”霍比斯走到菲尼克斯的身邊，就好像是長輩一樣伸手搭在菲尼克斯的肩膀上。“我剛剛才在跟他們說起你呢。”
“哦，對對對！”斯拉格霍恩恍然大悟道：“我們剛剛還在跟達摩克里斯聊起你呢？”
“達摩克里斯？達摩克里斯·馬庫斯？”菲尼克斯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輕輕地皺了皺眉，但沒有說什麼。“發明了狼毒藥劑的魔藥劑師？”
狼毒藥劑，是達摩克里斯·馬庫斯在今年六月的時候為狂狼症患者發明的。只要在滿月之前服下，狼人們就能夠在變身的過程中和之後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至於去傷害自己和其他人。
菲尼克斯自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斯內普在讀這篇報道時的心情是相當的不美好——就好像馬庫斯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不過等了解到狼毒藥劑的調配難度和價格之後，他的心情才好了點······然後在他得知今年又雙叒叕得不到黑魔法防禦術職位時，心情又不美好了。
“沒錯，他也是我曾經的一個學生。”斯拉格霍恩頗為自得地說道：“很高明的發明，非常高明！”
“沒錯，毫無疑問，這項發明能夠幫魔法部更好的管理狼人。”福吉點點頭：“我已經在向梅林騎士團申請在今年的梅林騎士團的授獎名單上添上他的名字。”
“是啊，我們剛剛還在說也許教授能夠介紹你們二人認識，畢竟魔藥劑師之間的學術交流可是很重要的。”霍比斯大聲的說道，拍了拍菲尼克斯的肩膀。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福吉笑眯眯地說道：“我敢說你們兩個要是合作的話，說不定將來能研發出更高明的藥劑呢！也許我應該把替你申請梅林騎士團勳章的事放到我的日程表上了。”
聽出了福吉話中明顯討好的語氣，再看看自己身邊霍比斯嘴角掛着的微笑，菲尼克斯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咳咳——馬屁精——！”艾爾菲大聲地咳嗽了一下，但周圍的音樂恰到好處的掩蓋住了他的聲音。
“我當然也聽說了今年學校的發生的事了。”斯拉格霍恩直直的盯着菲尼克斯的眼睛看着，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和那個波特家的孩子，嗯？還有那個人······要我說，那可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
看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神，菲尼克斯眯了眯眼，不自主的便加強了大腦封閉術。
果然，菲尼克斯立刻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打算慢慢地轉入他的腦子裏，但現在卻只能在他的腦子外面磨着爪子無可奈何。
“只是運氣好罷了，教授。”直視着眼前的老人，菲尼克斯淡淡的笑道：“下一次就沒那幸運了。”
“是啊是啊，你還真的是很謙虛啊。”斯拉格霍恩尷尬地笑着，“就連······那樣的事都當作是運氣，要知道——”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教授。”菲尼克斯依舊保持着微笑，只是語氣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的意思是，下一次，伏地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幾個人的表情都是各有各的風采——福吉和斯拉格霍恩正常地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盧修斯和霍比斯則是臉皮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菲尼克斯，霍比斯甚至收回了他搭在菲尼克斯肩膀上的手，就好像被燙到了一樣；而梅和艾爾菲則是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用小手捂住了嘴。
“呵呵！”
看着眼前的人露出驚恐的表情，菲尼克斯突然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開個玩笑罷了，各位！”
很明顯，除了弗林特夫婦以外，在場的人沒有人覺得菲尼克斯說的是一個笑話。福吉的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手中酒杯里的酒液正在快速跳動着，明顯沒有恢復過來；而斯拉格霍恩則是驚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菲尼克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而菲尼克斯也不再說話，直視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眼神中亮起了一絲莫名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