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審判
迪佩特校長的辦公室里可以說是頭一次的像今天這樣熱鬧。
但這種熱鬧並不是讓人喜歡的那種聚會。
而是一種審判。
審判紐特所犯下的罪行。
伊格諾走進屋子裏的時候,紐特正坐在一張木頭桌椅上。
木頭桌椅讓人看着便覺得很不舒服。
從紐特不停的試圖擺動的樣子便能看得出來。
他的雙手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的捆綁着。
任憑他怎麼擺動,都只不過是短暫的無勞的嘗試罷了。
紐特的臉上很是蒼白,但卻不妨礙他的眼裏卻依舊明亮。
遭受災難卻不喪失希望。
這樣難得的品質也是伊格諾欣賞紐特的原因之一。
就在這個時候。
紐特看見了伊格諾。
紐特的眼裏立馬一亮,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生氣。
他朝着伊格諾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表達出一種我還好的意思。
伊格諾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下。
看見紐特還活蹦亂跳,那麼至少表示這一場審判可能是還有轉機的。
伊格諾抬頭望了過去。
局勢很分明。
迪佩特校長以及一名赤褐色頭髮,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教師成了一派。
“阿不思·鄧布利多。”
伊格諾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這位教授十分有名,哪怕是圖書館裏,伊格諾都能每天聽見許多人提起他的名字以及他那一手出類拔萃的變形課咒語。
當然了,這並不是伊格諾第一次知道鄧布利多。早在這之前,從格林德沃的書信上面,伊格諾便已經知道鄧布利多這個人了。
與之相對的,是一個滿頭銀髮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同樣滿頭銀髮的青年。
馬爾福家族。
伊格諾心裏不由得哼哧了一下。
他們那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無疑讓伊格諾想對他們直接來一個變形咒。
而中間,站着的是魔法部的審判員。
“現在,還有誰有話要說嗎?”審判員嚴肅的掃視了一下兩邊,大聲的說道。
“審判員,我想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紐特,這名心術不正的學生,在霍格沃茲這樣的學校裏面私自搞土扒貂這樣危險的實驗。”
“要不是我的兒子阿布拉克薩斯及時發現了這一切,當那兇狠的動物發瘋咬人的時候出來及時阻止。那被咬的學生可能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賽普蒂默斯·馬爾福在一旁用着他那自認為高貴的語調漫不經心的說道。
而他的兒子阿布拉克薩斯,則是幸災樂禍的看了紐特一眼,似乎很高興即將聽到宣讀在紐特身上的審判。
在霍格沃茲私下搞危險的實驗。
還傷害到了同學。
這樣的罪,足以讓紐特進阿茲卡班待上兩三年了。
“審判員,在我看來這是一場意外而已。”
鄧布利多用一種高昂的聲音說著。
他的薄片眼鏡還挺合時宜的閃爍了一下。
“紐特,據我所知,一直都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學生。”
“他進行這樣的實驗,其本身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裏面的危險性。所以,我覺得他本質上依舊還是善良的。”
“阿不思·鄧布利多,要照你這樣來說,那麼引起騷亂的那些黑巫師都可以辯說自己是無心的,是善良的了。”
賽普蒂默斯冷哼了一聲,然後轉頭看着審判員。
“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審判員先生。”
審判員點了點頭。
顯然,他更傾向於賽普蒂默斯的觀點。
“事實上。”
伊格諾這個時候擠過人堆,走到了前面來。
“我想我應該對這件事情承擔主要的責任。”
“你是誰?”賽普蒂默斯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問道。
“伊格諾·佩弗利爾。”
伊格諾沉穩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這一刻里,賽普蒂默斯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佩弗利爾·伊格諾...是那個古老的佩弗利爾家族嗎?”
“傳聞這個家族的人早已經消失了才對啊,怎麼還會有後人在世...”
賽普蒂默斯用一種近乎默聲的聲音念叨着。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上去相貌十分年輕的巫師是真的來源於那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
現在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佩弗利爾這一個古老的姓氏以及它名字背後代表着的意義。
但是凡是有過一定程度了解的人,無一不會被這個家族給深深的震撼。
國際巫師聯合會、威森加摩,乃至於魔法部,在這些的背後都能夠隱約的察覺到佩弗利爾家族的痕迹。
甚至有人說,佩弗利爾家族曾經主導了一個世紀的巫師世界。
他們擁有最精湛的魔咒,最頂尖的鍊金術,以及最浩瀚的魔法知識。
而在塞勒姆審巫案之後,這個盛極一時的家族卻銷聲匿跡了。
許多資深的魔法史的研究學家對此都感到無比的惋惜。
沒人知道這樣一個強大而高貴的家族沒落的真正的原因。
它就像是消失在沙漠裏的精美的城樓一樣。
永遠的消失在了世人的視眼之中。
審判員很明顯就屬於大多數人之列,他對於佩弗利爾這個姓氏沒有絲毫的驚訝。
審判員冷靜的問道:“伊格諾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你是想表示這一場危險的實驗背後其實是你主導的嗎?所以你才是這背後的兇手嗎?”
“噢,梅林的鬍子。”
伊格諾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魔法部的人真的很喜歡將事情簡單的定性。善良或邪惡,有罪或無罪。”
“好像這樣的定性就有助於你們對每一件案件的處理一樣。”
“事實上,紐特會進行這樣的實驗確實是在我的授意下的。”
“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場危險的實驗,或許有那麼一點的危險,但卻並不足背負上這麼沉重的罪名。”
“因為我想在座的各位只要對土扒貂這種魔法生物有些淺薄的了解的話,便知道這種生物其實能造成的傷害是十分有限的了。”
伊格諾的話輕飄飄的,甚至有些讓人感覺這一起危險的事故僅僅只是一起稀疏平常的事情罷了。
當然了,在他的心裏說不定真的認為這確實是不值得一提的事,畢竟更加危險的實驗他都帶着學生練習過呢。
“總之,我覺得如果真的要論罪名的話,這些罪名應該完全歸屬在我的身上...是的,而紐特,應該無罪釋放才對。”
在這一瞬間,伊格諾的話剛說完,在場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這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英俊男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