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死
呼…
姜政起身，沒有疼痛，不過不對勁。
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胸口的被洞穿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慢慢癒合。
沒有多久，肌膚如新，裸露在破碎的衣服里。
我沒有死嗎？
不可能，不可能，剛才趙奴那拳力，絕對可以穿金裂石。
他記得自己倒飛出去，落下山崖。
“這是哪裏？”
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展現在嬴政眼前。
陽光有些虛幻，有些黑，給人樸素的感覺，腳下流水潺潺。
抬頭肉眼可見，一顆巨大的星辰橫在天空裏。
天圓地方…
姜政脫口而出，緩緩的打量自己周圍的一切。
自己好像在身在山腰，面前是一座高大的山峰，上半身籠罩在五色的雲霧裏，透過雲霧，似乎最頂端，縈繞五色光環。只是有些奇怪，這個山峰一半陷入無盡的黑暗。
莫不是鬼界？
姜政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終於確信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突然間，有點傷心。
短短的一生，就這麼沒了。自己死了，成鬼了。
很不甘心…
可是傷口雖然神奇的癒合，但是蝕骨的痛楚依舊熬人。
奇怪，若是死了，不會有痛感。莫不是我沒有死，只是重新活了過來。
一陣簡單的思索，姜政站起身來，在肉眼可及的範圍尋找線索。
院子一目了然，除了棵粗的嚇人的梧桐樹，一張石凳，什麼也沒有。
走進草屋，更是家徒四壁。只有一張長板，不過被褥乾淨，疊的也很整齊。
另一間，是個廚房，幾個陶罐，一袋粟米。
姜政試着走出院子，那裏明顯有一條小路。
可是走了幾圈，嬴政便放棄了。
因為走不出去。
這裏似乎有點古怪，走出百米，面前凸現灰白迷霧。當自己想穿過迷霧，憑着感覺一直向前走時，卻迷宮般走了回來。
姜政試了幾次…皆以失敗告終。
有些喪氣地頹然坐下。
這地方實在太詭異了。有點畫地為牢的感覺。
姜政索性坐在露出地面的大樹根上，沐浴此地柔和的陽光，發起呆來。
他父王本是秦國王室公子，質於趙，在趙國有了妻兒，不過在他三歲的時候，逃回秦國，留下孤兒孤母。
秦趙自長平交惡，便有趙人慾置娘倆於死地。
還好在外公庇護下，逃過幾劫…
不過外公一家慘死…
想到這裏，姜政也是落下淚水。
所以他不能死，般般血仇，勢必要報…
隨着內心被激起的憤恨，姜政莽撞的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鑽進迷霧。
只要快一點，或許能洞穿迷宮，他心裏告訴自己。
咚，
頭上輕微的鼓起，
定睛再看時，不覺得喪氣至極，原來自己又回到了詭異的院落，還撞到了院裏的梧桐樹上…
樹葉隨風搖動，無盡嘲諷。
姜政頹然的坐在地上，目光渙散，有點喪氣…
“你醒了…”溫和的聲音…
姜政回頭，一個中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笑容滿面，
可能因為背光的原因，男子身影有些虛幻。
“你救了我…”
“是的…你不能死…”男子緩緩的說道。
“謝謝你，不過我得回去。請問這是哪裏？我該怎樣回去…”
雖然有救命之恩，
但是這地方太過古怪，姜政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回去？當然，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回去，你覺得你能活下去，那個趙奴能殺一次，就有第二次…”
姜政沉默了，這是事實。
那個趙奴，是巫族弟子，巫術已經四境了，自己確實不是對手。
“我…我可以躲起來。”姜政撓了撓頭，沒有底氣，聲音微弱。
“躲，能躲多久，你躲了三年，一樣被人找到。”
“可…”
男子說話間，已經來到姜政跟前。
這時姜政才看清他的面容，短須，長目，似乎總是一種若有所思的樣子。
詭異的是，他的額頭兩側，有兩塊圓潤的圓球，陡然凸起。
神農骨…
“沒有什麼時間了。況且你不能死…”
姜政當然不想死去，因為他有屈辱的童年，還有愛自己的母親，蠶兒，月姐。他怎會甘心，其實在心裏，他可不想過於被動。
保護不了自己，保護不了親人。
這是恥辱…
少年咬緊嘴唇，眼睛裏怒火瀰漫。
“這些人就是不想放過我…好像是故意的…”
不過等等
“我不能死這句話，似乎另有玄機。為什麼？”
“呵呵，因為…以後你會知道的。”男子笑了笑，留了個懸念。
姜政有些不滿，
“那你是誰？這次不會又留謎語吧？”
“姜神農…”男子笑了笑，這次非常直接。
神農，是上古三皇之一，第一個神，雖說三皇還有伏羲，女媧，可是神源於神農。
神農，姜政喃喃自語，人類的先祖，身化大地，人類的守護神。
“你開玩笑嗎？神農那是上古的神人，怎麼可能像你這般，只是…中年人”
“你也知道是神人，神人當然青春不老了。”
“可是最起碼也應該是個老頭吧。”
“哈哈…”男子手捋短須，笑聲里，面容不停的變化，似乎像變臉，有老的，少的…總之一瞬間，好像長了無數張臉。
“是這樣嗎？”
“啊…”姜政眼珠子都快掉了，
一個白須老農，灰衣短打，站在姜政面前。
只是剎那，又變了回去。
“拜見神農地皇…”親睹老者的樣子，跟人間的雕像幾乎一模一樣。
感受到男子身上蒼老的大道氣息。也許因為血脈的緣故，神農可是華夏的始祖之一，姜政不再懷疑，匆忙行禮。
“不用多禮…”
“可是，小輩不知道神農先祖，帶我到此地，是因為什麼？”姜政是個死腦筋，似乎對這個問題執着不已。
“回歸真正的自己…”神農語言溫和，不過聲音變得嚴肅，聲音不像從喉嚨發出，音色給人大道之感。
凡大道之音，皆直擊天魂，一瞬間，姜政覺得自己身體輕盈。
“真正的自己？”
“不錯，你本古帝轉世…雖然只有一縷帝魂，但終究有自己的使命。”
古帝？莫非開天闢地的古帝？姜政在腦海里搜尋知識。
“不錯…”神農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給予了肯定。
“可是…怎樣認識？”這恐怕不是說認識一下吧，就醍醐灌頂，脫胎換骨吧。
“嗯，你一點基礎都沒，我還是給你啟個蒙吧。”神農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院裏的梧桐樹上。
這梧桐樹比凡間的梧桐樹更大，枝葉更加茂盛。
葉子如同雨傘一般大。
遮住陽光，只漏下斑駁光點，在風裏變換。
神農坐在一根伸出地面的粗大樹藤上，姜政也跟了過去。
他當然知道，好多神人都是樹下悟道，或是石頭上。
比如伏羲，文王，或是道門的太清。
他們都曾經下世，道成肉身，又從平凡開始了一次聖皇的旅程。
也許目的，就是以此來證明凡間的環境還是可以成聖的。
當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並表明魔雖然在，但並沒有在凡間佔有絕對優勢。
並藉機清理妖魔鬼怪，讓凡間善惡有個平衡。
看着神農盤膝的樣子，姜政也是有樣學樣，不過盤了幾次腳，也覺得盤的沒有神農那麼自然。
不由得心急，用手使勁的扳腳，可怎麼也弄不好，還弄得自己一個趔趄，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哈哈…”神農也是不由得放聲大笑。
“好了，隨意坐着，自然就好，站着也可以。道法自然，神術也是如此。”
“奧…”姜政訥訥的答應聲。
抬起頭，黑色的眸光渴望神靈的知識。
“其實，古帝開天神隕，羲皇創皇術，這皇術，並不是王的名稱，而是一種寬廣浩渺的宇宙知識，比之道學更加古老，更加深刻。只是凡人很難掌握。道學只是皇學的一種簡化。”
“道學，我知道，只是皇學，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神農先祖不說，我還不知道那，我以為…”
“就叫大叔吧，不用先祖的，好像有了代溝。嗯…你以為什麼，不用支支吾吾，也不要怕說錯。”神農笑着，鼓勵姜政。
“嗯，大叔，嘻嘻。”
“認真點。”
“我以為，皇，特製上古的三位聖皇先祖那。”
“沒有，這是後人的誤解，不過，先有皇學大成，而後才有三皇，而不是相反。”
“嗯，那若是我也修習成功，是不是我也可以稱皇？”
“不錯。”
神農肯定了姜政的想法。這讓姜政也是一番樂滋滋，心裏暗暗發誓，必須珍惜眼前這個機會。何況自己本就好學。
“皇學，包羅萬象，可以說，是智慧的源頭，凡間，所有的巫術，鬼術，妖術，即使魔道，也起源無此。
浩大的皇學，彷彿另一種太陽，照亮宇宙生靈的蒙昧心智，讓生命學會了思考，升級，然後，成神成仙。”
姜政連連點頭，即使沒有什麼實質內容，但已經讓他心馳神往，不由得眼神抬頭八十度，看向桐葉樹隙的無盡蒼空，看向更遠處。
“皇學是聖王之學，更多是天成，人力終究有限。不是一般人所能掌握，當然，一些天命之人也是通過不懈的努力，領悟皇學，比如文王。”
“皇學真的很難嗎？”姜政有些疑惑，那道學也不是可以學習嗎？他就記得傳聞凡間有好幾位道法高深的道長。
“修習皇學的人，首先要志向高遠，心胸開闊，然後還有要一種神奇的天賦，皇，聖王者也，只是看字形，就可以知道，王者的光輝像太陽一樣，照耀宇宙，這種境界，凡人難成，即使勉強修成，說不得也會燒化自身。”
“啊？”姜政大吃一驚，“燒化自身？”不過疑問在自己低語中，似乎有點明白。
“皇學，為百家源頭，不是天命之人，往往只能止步於道，這已經是大成就者，更多，只能止步於聖儒，巫，妖，鬼，或是魔。所以論神術高妙，皇一，道二，儒三也。”
看着姜政陷入沉思，神農也是非常開心。
“凡所有術法，皆為九境，一境最弱，九境最高也，凡到達六境，已經屬於天人了，碎石裂山，驅劍瞬移，只是等閑手段，而九境，則毀天滅地，無所不能。當然十境，則早已超脫九界，神秘難料。”
“那大叔，你是幾境？”
“我嘛，九點五吧，呵呵”
“九點五？這是個什麼境界？”
“神農身入大地，早已隕滅，我只是一縷魂魄凝成的肉身，所以神力不及真身。”
“奧…”
兩人又是一番對答，知道過去了三天三夜。
即使只是一些看似空洞的知識，已經無形中提高了姜政的智慧。
一陣風來，梧桐葉落了幾片。
一時間，姜政竟然猶如重生，或是頓悟了一般，明顯的成長起來。
好久不語，與道法同在。
終於，姜政率先從冥思中醒來，“那大叔，什麼時間開始學習啊？”
神農好似也等了很久，但卻一直沒叫醒姜政。
“現在開始？”
“嗯…”姜政晃了晃頭，又抖了抖肩膀，表示已經是最好的狀態。
“隨時…”
神農也是笑了笑，很滿意這種學習的姿態。忽而雷音從大地深處傳出，厚重且磅礴。
“從此本神書開始…”
“神書？”
“不錯…呵呵…”神農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晴空凸現五色，光色凝實…
泛着青紫光芒的羊皮書，突兀出現在空中，緩緩旋轉，隱約間，似乎龍鳳盤旋在羊皮書周圍，水與火沖抵下，在羊皮書周圍，電光交錯。
等了許久，異象消失。
羊皮書悠悠的落下。
聽說是神書，況且是神農所賜，姜政激動不已，等不及地抓起，迫不及待地翻看。
“神易訣”三個龍飛鳳舞般的大字赫然入目。
翻開書頁，
姜政半息間，眸光凝聚，此書的內容，已經死死地吸引了姜政所有的注意力。
第一頁，是個簡介…
簡單明了…
自古帝開天地，身隕化九界。
無有時間與空間。
天魂化羲皇，羲皇風雷易，時空始誕生。
地魂化神農，神農歸藏易，先死而後生，萬物始生髮。
風雷歸藏訣。
九界聖神法。
……
簡單的幾十字，卻給人有石破天驚般的震撼。
看着少年眼珠大了幾圈的樣子，臉龐掩不住的欣喜。
神農也是莞爾一笑，開始介紹神訣。
“此神訣誕生於羲皇大人一萬歲時，觀天地星辰，陰陽時序，九界變化。而感悟的心術。八卦輪盤，生生死死。堪稱九界第一神術。”
“這麼厲害…”姜政激動的身體顫抖…
伏羲，天皇也，鎮守九天，是天不傾覆，神農，鎮守九地，使地不塌陷。
這個傳說，民間流傳了百萬年…
沒想到今日自己竟然得到兩位神皇的指點。
怎麼會不激動，甚至有種白日做夢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非常真實。
“不要太激動，不過那，這個神訣，有個很大缺點…”
“缺點？”
“不錯，羲皇曾經誅殺數萬魔羅，封印魔祖…深感自己年輕時，殺戮過重。所以這神皇訣，只能防禦的術法…”
“只有防禦…，沒有攻擊，不會吧？”姜政皺皺眉頭，從手中的羊皮書抬起頭來，一臉的不信，騙人…
看着少年的樣子，神農也只是神秘的笑笑，笑容里似乎有點…嗯…對…滑頭。
“別著急，少年，你有沒想過，你自己可是一點神術也沒有，即使道術，巫術，哪怕妖術，你也一點不會。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還是先從凝練神嬰開始…”
姜政知道，道門的境界，往往是凝氣，築基，結嬰…
這一下跳過兩個境界。
“能行嗎？”
恢復冷靜的姜政不由得懷疑。
“你非凡人，不用按部就班，神人自有捷徑…”
“啊…”
“相信自己，相信我。”神農笑的不像聖皇，想哄孩子的腹黑大叔。
危險的笑容…
“你可別騙我，不會是魔功吧？”
“你看像嗎？不要鬥嘴了，看下去…神書自有神妙…”
姜政懷疑的看了看神農幾眼，遲疑地退後幾步。
終於咬了咬牙，翻開第二頁…
書頁上是一些文字和圖解。
八卦圖，只是卦序不同，不過每個卦像卻不是文字，像是一種符號，直觀的表明，震，乾，坤，巽等八個卦詞。
在姜政不多的知識里，也知道，卦，其實就是天機，周易窮盡人事，多少人窮其一生，也未能領悟一二。
看着十歲出頭的少年，展現的明顯懷疑，神農也是笑了笑。
也沒反省是不是節奏太快，嚇到十歲出頭的孩子。
而是依然我行我素…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多年前，為了讓天魂降生，應付即將開啟的神魔大戰。
他，地皇，選定了這個孩子。其實他本可以讓天魂肉生，只是他沒有，他不願造出一個冰冷的機器一樣的人，沒有人情味，只為完成天命，生殺予奪。
這一切，都是神皇意。比天意更大。
姜政依舊閱讀着神易訣，勉強認全字，就在他努力很久，沒半點領悟，想要求助神農的時候。
書頁上一個人體，人體上標着各色光點，表示穴位。還有一些黑白兩色細線巧妙，密密麻麻的連接光點。
在人體上還有兩團紫，青色，突然彈起，立體般旋轉起來…
在旋轉中，散發滄桑厚重的氣息。
幾行心法大字也是緩緩的飛出書頁，在姜政的四周飛舞起來。
“咦…”
更加神奇的是，那幾行大字飄動許久后，直入姜政的天魂宮。
並隱約伴隨着蒼老的聲音，每一個音節，都伴隨雷電的轟鳴。
“啊…”
姜政疼的抱緊了腦袋，正想本能的選擇逃避。
雖然自己有古帝天魂，但依舊是肉體凡胎，那種聲音雖然平和，但彷彿瞎子猛的看見太陽，自動的想閉眼保護自己。
叮，此時神農神音恰當在姜政耳邊響起。平息了姜政的幾許痛苦。
“請盤膝，閉眼…
觀想心神海，
有一神嬰，
尤若真我，
無塵無垢，
晶瑩剔透。”
姜政盤膝，閉眼，調整呼吸，沉浸在神海的虛空當中。
在神農大道神音里…
姜政的黑暗的神識里，彷彿初始的宇宙一般，一片黑暗，沒有光。
不過，這種沉悶並沒有持續很久，那些文字似乎活了起來，亮起光點，像太空的星辰，先是俏皮的眨巴眼神，而後明亮冷冽。
不過沒等姜政驚訝許久…
星光散發光芒，虛空燦爛。
無窮無盡的光芒，開始多維運動，奔走，纏繞，相互攻擊。
並閃電瀰漫，
轟…
雷聲炸響，
幾道心生的更加刺目的光芒緩緩凝聚，匹練一般開始纏繞起來。
姜政驚訝的目瞪口呆，幾次想要退出神海，但又被眼前的宏大吸引…
一時間，也是放棄了掙扎。
“吒…”
古帝覺醒時的第一聲…
無窮的創造力，蘊含其中。
姜政感覺自己渾身顫抖，耳膜盡數開裂…
這種神靈的力量，似乎凡人的肉體，不能承受。
正想說，大叔害我…
不過…神海像風暴后，平靜的海面…
一個玲瓏剔透的嬰孩的腦袋先凝聚出來，只是下半身仍然是光練盤繞。
“這就是神嬰…”
神嬰“噌”的睜開眼睛，先是冷冽，隨後慢慢變得平和。
“這是…？”姜政不禁發問。
“體內神嬰，一切神術的緣起，修練出神嬰，才可以駕馭《神易訣》。所以，努力修行吧。”
“奧…”
姜政此刻識海里，神易訣完整的展現出來，
幾萬句發訣，幾百副圖解。
姜政也是深呼吸，耐下性子，開始念誦，並試着領悟圖解。
每念誦一遍，圖解似乎就發亮一次，然後字跡會變淡了些許。
要是別的什麼文字，姜政肯定不耐煩了，無聊的重複，沒有意義。
可是這些神訣，不一樣，每念誦一遍，自己就有了新的領悟。
身體不由的輕盈，腦子真的有了靈光。
…
看着少年，石雕般樣子，沉浸在神訣的洗禮當中。
神農露出滿意的笑容，手捋短須。
微微嘆道：恐怕沒個一年半載，他不會完成領悟。
忽而，腰間的羊飾玉佩微微亮起，神農心念微動，抬頭仰望巨大的青星。
“看來，封印的時間快到了，九界又要遭殃了…怎麼時間提前了嗎？，唉，還是低估魔祖的實力…”
神農皺起眉頭，沒了笑容，多了份凝重，可見魔祖多麼棘手。
不過當目光落在眼前少年的時候，神農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我得走了，一年後再見…”神農打了個無聲的招呼。
原地消失…
不過空裏又傳來神農的大道神音。
像雷電，轟隆轟隆的…
讓這個小小的空間光亮了許多…神道有光，發光的意思…
“這本《上古神史》，我就留給你了…呵呵…這雖然只是本荒古，到上古的紀實歷史，但細心領悟，所有一切起源，都有明說…在我看來，不次於高明功法…”
說罷，石桌上一方空間，又多了本黃色的小冊子。
不過姜政已經無暇顧及了…
姜政如石雕，沉浸在神易訣，醍醐灌頂里…
………
日升月落…
一天過去了，又是一夜…
一月，二月…
任星辰流轉，時光荏苒，
綠了樹葉，黃了枯枝。
轉眼，一年電馳而過…
只有少年，紋絲不動，落葉將少年覆蓋，有鳥雀在少年身上築巢…
少年似乎石化了。
鳥雀築巢，更是說明少年的氣息已經低微的不能再低微。
了無氣息，只有死亡，或是…神通有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