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發現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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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刑偵辦公室內。
窗外夜色深深,墨藍得如同化不開的顏料。調查走訪,車敏已經奔波忙碌了一天,回到辦公室后便馬不停蹄地整理資料。
此時,他一邊盯着電腦屏幕,一邊一遍遍地聽朴恩善的口供錄音:“在咖啡廳前停車后,為避人耳目,我還帶了副大墨鏡。那瓶法國干紅葡萄酒是我從家裏帶去的。我倆走進咖啡廳的時間恰好是九點半……”,他凝神思索着。“當,當”兩聲有力的敲門聲打斷了車敏的思路,車敏將目光由電腦屏幕移向門口,見高世妍風一般地颳了進來。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高世妍走訪李玟娥后,回到警局便一腳踏進化驗室,此時手裏攢着一沓資料,一臉疲憊。
她剛坐下,一眼便掃到了車敏辦公桌上的那盒VCD光盤,只見他臉上的疲憊之色一掃而光,漸漸漲紅了臉,目不轉睛盯禁光盤的封面——封面上朴恩善一絲不掛地叉開大腿,僅用手捂住了私密部位,姿勢眼神極其挑逗,讓人慾血沸騰。封面上的字眼也是極其淫穢,毋庸置疑,這是一盤色情光盤。“天!臭流氓啊!”高世妍誇張地大叫一聲。
“說什麼呢?我這是在辦正事。這光盤是我今天收繳的。”車敏面紅耳赤地順手拿過一張報紙蓋住了光盤。
“正事,正事!”高世妍頭點得似雞啄米,眯着眼睛賊溜溜地打量着車敏,“正常男人應該辦的事。”
“瞎說什麼呀!”車敏說道。
“金載沅的背景我調查過了,他曾任職L所在A市XXX的XX秘書,金載沅是在前年主動辭職下海的,用自己多年的積蓄入股A影視公司,當起了製片人。之後,他投資的片子都大受好評,因此資產愈加雄厚。更為巧合的是,張C的弟弟也是XXX的秘書,這麼說來,金載沅和張C多少有點淵源。哎,說說你的進展吧?”
“恩。”高世妍點點頭,把自己走訪李玟娥的經過告訴了車敏。
高世妍說:“當然,我還弄到了李玟娥的指甲和皮屑,與前天在案發現場咱們在張C的衣袋裏發現的指甲和碎皮屑,進行了DNA鑒定比對,證實是同一人的。而李玟娥一口咬定自己沒踏進咖啡廳,依我看,李玟娥是在撒謊,這些指甲和碎皮屑是在張C臨死前接觸過張C的證據,問題的關鍵是,她為什麼撒謊?為什麼她的指甲和碎皮屑會出現在張C的口袋裏?既然她在這個時候接觸過張C,那她就有下毒的嫌疑。還記得那個有針孔的葡萄酒瓶塞嗎?將毒注入葡萄酒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她。”
“不對呀,”車敏皺了皺眉,若有所思,說,“朴恩善說葡萄酒是她從家裏帶來的,她還說她每晚臨睡前都要喝一杯葡萄酒來美容養顏,況且葡萄酒里並沒有檢測出強心苷。”
這時,從窗外刮進一股涼風,“嘩啦”一聲,風掀開蓋在光盤上的報紙,光盤上淫穢的畫面頓時露了臉兒。“啊!”高世妍驚一聲,指着拍車敏,一臉嚴肅的表情,說:“老實交代,這光盤是怎麼來的?”
車敏臉一紅,笑了笑,說:“這光盤是我今天中午從一個販huang色光盤的販子那收繳來的。今天中午的太陽毒辣得要命,烤得人都出油了。我當時在聚星花園找朴恩善住的小區,我感覺喉嚨都快着火了。正巧瞄到前面有個自動售貨機。可有人先我一步站到了售貨機前,那人染着一頭黃髮,背着個大背包,一副混混的模樣,他大概也是渴極了,往售貨機里塞了張五元紙幣,按下了‘可樂’按鈕,可等了好久,
可樂還是遲遲不肯出來。那人不耐煩了,罵了句媽的,屁都不放一個,對售貨機一陣拳打腳踢。‘嘭,嘭’售貨機大概是受不了那人的粗魯了,一下子出來了兩罐。那人一看,樂得呲牙咧嘴,招呼我過去,扔給我一罐,說,兄弟,來一灌吧,算我請的。我沒猶豫接了過來,說謝謝。那人神神秘秘地拉過我的胳膊,卸下他背着的大背包,說,兄弟,要不要來點猛的。我不知道那是盜賣片的暗語,說,好啊,要啊。那傢伙就‘嘩’一聲拉開了背包拉鏈,嘩,裏面裝的全是黃片。我裝做很有興趣的樣子跟他攀談起來。他越說越起勁,稱兄道弟的,大概把我當成了一路貨色。他費勁地從包裏頭掏出這張碟,遞給我說,朴恩善剛出道時拍的猛片,現在都絕版了,絕對珍藏版。在他說得唾沫子橫飛的時候,兩個巡邏的警察一聲不響地站到了他背後。我說,有人。他還傻愣地問,人?什麼人?他一扭頭,嚇得臉色鐵青,結果,那販子被拉進派出所,罰了五千塊。我覺得這片沒準對破案有幫助,就帶了回來。”
“呵呵,”高世妍嬉皮笑臉,說,“人家買瓶可樂還賠了五千塊,虧大了。”
“當然,”車敏狡猾地一笑,說,“其實那兩個巡邏的警察是我暗中發短訊叫來的。裝作一路貨色跟他攀談,為的是拖延時間。咱刑偵科不管那事,所以就把那敗類送去派出所了。受這光盤的啟示,我想,朴恩善住這樣高檔的花園小區,為個防盜,肯定會有監控錄象。於是我到小區值班室向管理員要了這盒子朴恩善家的監控錄象。我想,如果朴恩善是兇手,那她這幾天或許會有異樣或可疑的舉動,興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哦?”高世妍說,“監控攝像頭一般都安裝在門口,那也看不見屋裏的人幹些什麼啊。”
“不,我有意外的發現,”車敏指着電腦屏幕對高世妍說,手指點了幾下鼠標,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穿着“A供水公司”的黃衫的小夥子。顯然,他是來抄水表的。屏幕上指示的錄象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他輕敲了幾下門,開門的是一個披散着長捲髮,敷着面膜的,穿一身白色長睡袍的女人,倆人說了一陣什麼。女人將小夥子讓進屋裏。不一會兒,小夥子出來了臨走時還向女人揮揮手道別。
“這有什麼可疑的?”不知何時,法醫站到了車敏身後,瓮聲瓮氣地說了句,將車敏和高世妍嚇了一跳。
“好。”車敏輕點了幾下鼠標,女人的臉以特寫鏡頭的形式放大了,可以清楚地看見女人那張敷着面膜的臉只露出眼孔,鼻孔和嘴巴。女人塗著棕色眼影,假睫毛很長,貼在眼帘上,像兩隻黑蝴蝶的翅膀,女人還塗著濃重的暗紅色唇膏,白色的睡袍的領口下隱約露出黑色皮夾。“我向管理員打聽過了,每月都是小王,也就是剛才看到的小夥子,負責抄這個小區的水表。”車敏說,“哎,法醫,我問你,你們女孩子一般都在什麼時間敷面膜?”
“晚上啊,睡覺前,最有利於皮膚吸收營養,敷完後上床舒舒服服地睡大覺。”法醫韓彩妍眨着美麗的大眼睛,說。
“恩,看,”車敏指着電腦屏幕,“這錄象是在中午11點30分前後拍的。你們敷面膜前會做些什麼?”
“卸妝啊,把臉洗得乾乾淨淨的,敷面膜時就會感到皮膚水嫩嫩的,特別清爽。”法醫臭美地彈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樣,皮膚會很細膩光滑。”
“嗯嗯嗯…”高世妍同贊點點頭。
“對。”車敏點點頭,“屏幕上這個女人是帶着濃妝敷面膜的,這顯然不符合常理。還有,一般人到家後會先脫去外套再穿睡袍,可是這女人似乎是連外套都不及脫,就將睡袍披上了。”
“啊!”法醫韓彩妍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女人匆匆忙忙地敷上面膜紙,蓋住自己的臉,又匆匆忙忙地披上睡袍,是為了裝成自己是這屋子的主人。”
“是的。”車敏點點頭,“她根本就不是朴恩善。”
“可是,她不是朴恩善會是誰呢?為什麼要裝成朴恩善出現在她的屋子裏?她要幹什麼?”法醫盯着屏幕問。
“啊!”高世妍恍然大悟,叫道,“我認出來了!她是李玟娥!”
“一個正常人,會在毫無動機的情況下去殺人嗎?顯然不會。而且,朴恩善說過,咖啡廳里的那瓶葡萄酒是她從家裏帶去的。有誰知道朴恩善在睡覺前有喝葡萄酒的習慣呢?顯然是熟知她生活習慣的熟人。”車敏說。
“啊!你這麼說我明白了。事實上,李玟娥偷偷潛入朴恩善家裏,用注射器在葡萄酒里下了毒。可是,她沒想到,當晚她跟蹤具滋哲到咖啡廳,發現喝下毒酒竟是張C,也就是說,她發現自己殺錯了人,於是,她慌了,支開朴恩善後,她抹去了罪跡,那些指甲和碎皮屑就是在那時候留在張C衣袋裏的。可是,她沒有拿走葡萄酒,她用什麼方法令到葡萄酒沒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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