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新的心理測量指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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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恩善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撇一眼李玟娥,說:“你在威脅我?”
“威脅之所以會成為威脅,是因為有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人抓住了把柄。”李玟娥作出談判者的姿態。
“你想怎麼樣?”朴恩善冷冷地拋出一句。
李玟娥見目的已達到,立即攤牌道:“你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角色,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光環,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新人獎。我不奢想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只要你馬上離開小哲,在我們面前消失,以後咱倆河水把犯井水!”
“哈哈……”朴恩善掩嘴輕聲笑了起來,用滿是嘲諷的語氣說:“什麼叫‘搶走’?咱娛樂圈的競爭,向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斗敗了的喪家犬還扯淡什麼拿獎?”
李玟娥感覺一股無名火從胸腔升起,但她壓抑住怒火,說:“只要你答應離開小哲,從我們面前消失,那些得失我不跟你計較。”
“哼!”朴恩善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譏諷道:“要我離開具滋哲?!你聽好了!門都沒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貨色,就算沒有我,具滋哲也會像拋垃圾一樣甩了你!”朴恩善說著挺起fengman的,盛氣凌人地毫無受威脅的姿態。
李玟娥見威脅無效,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撕下臉皮,罵道:“騷貨!不要臉的狐狸精!我就算拿不了獎也輸得堂堂正正,不會做你那叉開大腿勾引男人的勾當!”李玟娥還罵“不要臉的情婦”,但一想到朴恩善的情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姑丈張導演,便把話咽了下去。
朴恩善的臉色白了白,反唇相譏:“你這沒人要的……,扯淡什麼拿獎?!我看你還是拿‘抗日英雄’獎最適合不過了!”
“你說什麼?‘抗日英雄’?”李玟娥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驚訝道。片刻后,李玟娥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自己平坦的想到剛才竟被朴恩善形容成很……立即明白過來,惱羞成怒,氣得五臟六腑都快炸裂了,抓起桌面的照片猛地甩向朴恩善,咆哮道,“朴恩善!我要殺了你!”
朴恩善被砸了個措手不及,愣愣地望向李玟娥因發怒而變得猙獰的臉。
李玟娥被朴恩善尖酸的嘲諷氣得面部肌肉痙攣,感覺這咖啡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便腳底着了火似的沖了出去。
2月14號,正是情侶們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日子。
車敏接到報案后,立即帶領高世妍和法醫等一隊人馬趕到了案發現場,時間正好是10點40分。
出事地點在一家頗具雅典風格的咖啡廳,橘黃色的柔和燈光,悠揚婉轉的鋼琴曲,獨特的鞦韆吊椅,牆壁裝飾着唯美歐美壁畫,但這一切溫馨浪漫的氣氛被死人事件破壞了。
刑警們已經將現場包圍封鎖了,忙碌着疏散顧客和圍觀的人群。
在靠窗的一個咖啡茶桌前,趴着一個四十多歲微胖的男子,瞪着死魚眼暴出的眼睛,鱷魚皮般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痛苦,驚恐的表情,地中海髮型的禿頂的頭頂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大句號,預示着他生命的終結。他臉色慘白,嘴唇發紫,口吐白沫,很明顯的中毒癥狀。中的是什麼毒?怎麼中毒的?
車敏再次打量着死者:暴魚眼,蒜頭鼻,厚嘴唇,粗糙而密佈皺紋的皮膚,身穿皮爾卡丹高級西服,意大利摩希領帶,老人頭皮鞋,雖其貌不揚,但渾身價格昂貴的名牌已顯示出死者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
還有死者胸前放着一張“Psychometricindexsheet(心理測量指數單),
寫的是死者名字,本輪的兇手犯罪指數90。
車敏思考中,叫Fallenangels的殺人犯,他為什麼老是制裁觸法律或犯罪者?他殺人目的是什麼?
車敏正在發獃中,又被突如其來的年輕女性聲音吵過來,不耐煩翻了白眼。
“這回是第三次”
高世妍忍不住自己笑,“嘻嘻嘻!”
高世妍跟車敏開小個玩笑后,開始指揮着部下有條不紊地勘察現場,採集物證。
車敏則置身事外,像個局外人。他掃了一眼凌亂的餐桌面:兩份吃剩的西式牛排,烤羊肉,羅宋湯,刀叉隨意地擺在碟子旁邊。一瓶已開啟的法國干紅葡萄酒,半瓶鮮橙多,兩杯七分滿的咖啡,一堆用過的餐巾紙堆在刀叉旁。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插在透明水晶鵝頸花瓶中,點綴在餐桌中間。
坐在死着對面的是一個年輕時髦的女子。她低着頭,不停地用紙巾擦拭着眼角,肩膀隨着她的哭泣微微聳動着,驚魂未定的樣子,情緒很低落。
她化着濃重的煙熏妝,穿着性感紫紅色緊身晚禮裙,“V”字大開口低領,露出白皙而深邃的rugou。
車敏定了定神,問道:“小姐,是你報的案嗎?”
她抬起頭與車敏的目光相撞,車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她就是演《鎖罪》女一號的美女明星朴恩善!2月14號,情人節,美女明星,糟老頭,車敏根據這些信息一下子便猜到了死者的身份——懸疑推理劇名導演張C。
“是的,張導剛才還是好好的,可突然間他說他不舒服,我問她怎麼了,只見他臉色發白,大口大口地喘氣,渾身抽搐,捂住胸口說好痛,我還沒來得及打急救電話,張導便‘啪’一聲倒下了。當時我嚇壞了,哇哇尖叫。我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便立即打電話報了警。”朴恩善說著直抹眼淚。
法醫聽着朴恩善的哭述,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掀開死者的眼皮檢查眼角膜,小聲對車敏說:“根據眼角膜的渾濁程度,綜合屍斑,屍僵,屍溫等情況,可以推測死者的準確死亡時間為10點15分左右,也就是10點至10點40分。死者死亡前出現過頭暈,出冷汗,胸痛等類似心臟病發作的癥狀,初步斷定為中毒而死。”
此時,高世妍掏出死者衣袋裏的身份證,打了個電話給戶籍科的同事,證實了死者是張C。車敏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朴恩善和張C是在就點半來到咖啡廳,之後,兩人一起吃晚餐,除服務員外,沒和其他人接觸過。
車敏疑惑地皺了皺眉:張C是在10點至10點半這段時間毒發身亡,從擺在眼前的情況來看,在這段時間接觸的人只有朴恩善,唯一有機會下毒的只有朴恩善,可是報案的也是她,這不是賊喊捉賊嗎?如果她是兇手,那麼至少可以說明兩點:第一,她很膽大自信;第二,她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她有掩藏罪證的某種手法,即使自己在現場,警察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她是兇手。如果她不是兇手,最有機會下毒的便是張C自己了。自殺嗎?嫁禍給朴恩善?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高世妍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興奮地捅了捅車敏的胳膊,同車敏輝遞過去一本離婚證書和一張紙條,說:“這是在死者的衣袋裏發現的。”車敏心裏納悶道:和情人約會帶着這些東西幹什麼?這裏頭肯定有文章。
果然,離婚證書是張C和他的原配妻子金A的,車敏留意到了證書頒發的時間:2019年6月啊!也就是今天!那麼,張C興沖沖地捧着離婚證書約會情人朴恩善,是想告訴她,他已經擺脫家裏的“黃臉婆”,他們可以毫無阻礙地結合了嗎?這與張C的被害有關嗎?車敏推測着朴恩善聽到張C離婚消息后的反應,臉上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
車敏展開字條,那上面是一首通俗歌曲的歌詞:“你愛我還是他?……”這是死者寫的嗎?如果“你”指的是朴恩善,那麼“他”指的是誰呢?如果這是死者的筆跡,可以肯定,朴恩善腳踏兩船,死者,朴恩善和另一個“他”陷於三人陷於情感糾紛,那麼死者被害的原因就更撲朔迷離了:情殺嗎?死於情感糾紛?車敏犀利的眼睛掃過朴恩善那張漂亮妖冶的臉,問道:“當你聽到他告訴你他離婚了,你怎麼想?有什麼反應?”
“啊!”朴恩善的臉剎那間白如蠟紙,說:“我當時嚇壞了,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我知道張導家庭美滿,有個賢惠體貼的妻子,料到他不會離婚,我曾經打賭似的向張導暗示過:你要敢離婚,我就敢如何如何。”
“哦!”高世妍柳眉一豎,氣憤地像一隻豎起全身刺的刺蝟,連珠炮似的說:“你聽到他說他離婚了,意識到玩出火了,你害怕了,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高世妍憤憤地譏諷道,“所以,為了擺脫他的糾纏,你就狠心毒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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