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下通道
陸一不知道鄭非雲是不是故意的，才會帶自己來這裏。
雖然他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問題，就是帶着自己來領取官服。但是，自己面對的人似乎不對勁。
不過，剛才的事情，陸一也不反感。
畢竟，這件事不單單是壓在林亭婉的心裏，也壓在了自己的心裏。
要是一直不說開，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無法控制的樣子。
所以，接下來要面對的人，陸一覺得自己有必要做好心理準備。
想想自己在燕京其實也沒有遇到很多人，不可能自己領個東西就能遇到‘熟人’吧？
還好，武器庫這裏還是很正常的。
陸一併沒有遇到所謂的熟人。
看管武器庫的是一個中年人，也許是這裏工作壓力比較大吧，看他頭髮有些稀疏了。
“司內密探每個人的武器不同，主要還是看個人。你看你想要什麼兵器，要是有的話，可以拿，或者之後也可以定製。”
葛順帶着陸一走向武器架，給他展示各種的武器。
除了刀，槍，劍，棍，還有流星錘和開山斧。
不得不說，驅魔司內的武器品種是真的多。
陸一拿起一把劍，並不重，但是絕對鋒利。尤其是上面還刻着複雜的紋路，至少顏值上就可以碾壓普通兵器。
“這兵器上為什麼會有這亂七八糟的紋路呢？”陸一問道。
“你接觸過異人族嗎？”
陸一想了想，自己也算是接觸過，便點點頭。
“異人族號稱聖族，是古代神族後人。具體是什麼情況，就不清楚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人。他們的身體強度要比我們更加強大，普通的兵器很難傷到他們。兵器上的紋路則是和使用者內力共鳴，提升威力的。”
葛順給陸一解釋了一下。
就像是蕭肅的刀氣，也是藉助武器的紋路來和內力共鳴，最終擴大釋放出來的。
一把好的武器，對強大的人來說是如虎添翼。
陸一也觀察過驅魔司的人，他們的內力和江湖上的遊俠差不多。而父親傳授給自己運氣的法門，似乎和他們不太一樣。
當陸一將自己的氣開始運轉的時候，他手中劍上的紋路，就像是活過來一樣，閃着寒芒。
葛順看到陸一的運氣方式，有些好奇。
“你這不像是武者的內功，更像是。。。。。。”
葛順說不出來，好像曾經也有個人也是這樣的。
“葛大人，我是自己選武器嗎？”陸一問道。
“沒錯，你看你用什麼順手。”
“我可以選兩個嗎？”
“也可以，不過你確定嗎？武器這東西，就像是老婆，專一一點比較好。不然的話，它可是會吃醋的。”葛順笑着說道。
驅魔司內也有用兩件兵器的人，不過他們是實力擺在那裏。陸一看起來挺年輕的，應該駕馭不來的。
最終陸一還是選擇了一件，之後再選吧，畢竟要熟悉這種沒見過的東西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陸一選擇了一柄類似於闊刀的刀。
刀身微彎，長度和一個成年人的手臂差不多。
他對武器並沒有什麼研究，之所以選擇刀，也是因為被蕭肅給影響到了。
那一晚，陸一第一次見到蕭肅。
蕭肅那一刀，給陸一留下特別深的印象。
陸一併不想像其他穿越者一樣做出什麼大事，不過，既然來了這裏總該學點什麼。
比如蕭肅那裝逼的一刀。
“接下來，你可以試着和刀磨合一下，磨合得越好，威力就越強大。”
正當陸一還想向葛順請教一下刀的用法，一個穿着驅魔司官服的人走了進來。
“老葛，我的劍弄好了嗎？”
“弄好了，下次注意點。”葛順從後面拿出一個木盒，直接扔給了進來的人。
孫志明打開木盒，一柄長劍正躺在盒子裏。
他拿出劍，隨手一甩，劍身伴隨着他的甩動，彎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
軟劍。
陸一見過這個人，就是在第一天晚上的時候，這個人追捕一個異人族。
“誒？是你啊？看來你也加入我們了吧？”孫志明笑道。
“是，我今天剛來。”
“武器拿到了嗎？”
“在這裏。”陸一揮了揮手中的刀。
“正好，我這裏有個案子，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可是。。。。。。”
陸一很想說，自己剛來，連業務流程都不熟悉，你這讓我直接上手？不合適吧。
“也好，你跟着一起去。”鄭非雲走了進來說道。
“可是。。。。。。”
“這次是什麼案子？”
“昨天異人族藏身的地方，發現了一些線索。很可能有其他的異人族隱藏在附近。”孫志明說道。
還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進城沒有被發現，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現在是異人族，驅魔司的壓力就大了。
兩人聊天，絲毫沒有關心陸一的想法。
畢竟加入了驅魔司，該去做的事，早晚要去做。只不過，這不培訓就上崗對陸一來說還是挺困難的。
如果只是打打殺殺的話，陸一也並不擅長。
“走吧，早點結束早點回來吃飯。”孫志明拍了拍陸一的肩膀。
兩人走出京安衛的大門，門口已經有一隊騎馬的士卒在等候。
一個士卒又牽來一匹馬，這是給陸一的。
陸一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卒統一制式的服裝，孫志明也是穿着官服，只有自己穿着便裝。
有點顯眼啊，待會兒要是真的遇到麻煩，自己還是挺危險的。
“緊張嗎？”孫志明看到陸一一直回頭觀望，以為陸一第一次跟着出來有些緊張。
“有點。”
“沒事的，就算是有異人族，我們足以制服。京城內有無數的衛士巡邏，能第一時間支援。總之，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不用擔心。”
一隊人騎着馬沿着大道就奔赴了過去，地點就是昨晚出事的街道。
回到了這裏，陸一看到地上的血跡，有些沉默。
這裏的血，有異人族的，也有驅魔司的人的。
而異人族藏身的院子，就是陸一昨晚躲避的地方。
當時，陸一躲進這個院子裏，正好遇到了異人族。
按理說，來到燕京肯定要儘可能躲避別人的目光，異人族不可能不知道。陸一隻是碰巧遇到了異人族藏身的地方。
陸一跟着孫志明來到了異人族藏身的院子，裏面已經有不少士卒在搜索。
院子很大，昨晚的十幾個異人族就是在這裏的。
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灰衣的人走了過來。
“孫大人，是你來負責嗎？”徐鵬問道。
“原來是徐大人啊。”孫志明看到來人後，有些無語。怎麼是他？
“這個是緝查司的徐鵬。”孫志明給陸一介紹道。“這個是我們驅魔司新來的密探，這次他跟我一起調查。”
徐鵬看了一眼身後的陸一，笑眯眯的。不過，他眼神里卻充滿了對陸一的不屑。
“你們驅魔司后營很充裕啊，昨晚剛死了兩位同僚，後續就補上了。”
陸一感覺這個人對驅魔司意見有點大啊，看來兩個部門關係並不是特別好。
“我們是什麼情況就不勞徐大人多關注了，還是看看眼下的事情吧。這件事很大，上面可是很重視的，不應該插入其他的東西吧？”
徐鵬冷哼一聲，沒有多說。
這件事，驅魔司有責任。但是，緝查司的責任更大。
要知道，放這些人進來的，就是緝查司的人。
根據周邊鄰居的口供，這院子裏的人很少出來，偶爾會有一些跑腿的雜役來給這裏的人送飯。
院子是一個叫趙普的人租下來的，一共付給房東一百二十萬錢。
這租金不少了，幾乎可以在燕京十二坊買一套小房子了。
至於這個趙普，上午發現已經在自家自縊了。
當然，這個趙普要是真的自殺，那就算了。可是有人說趙普在前兩天的時候，還在賭坊出入，揮金如土。
趙普原本是個富商，後來生意失敗。老婆帶着孩子跑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平常也沒什麼朋友，只是有幾個賭友。
所以，趙普應該是個手套，用完就扔了。
眼下，只能從這個院子裏找出一些線索了。
院子一共二十二間屋子，每間屋子都出奇地整潔，幾乎沒有任何雜物。
不過，在後院的一處假山，發現了一個通道。
按照房東的說法，之前是沒有這個通道的。
燕京律法，任何人不能在自家挖掘密室等掩人耳目的地方。
不要說是一個富商了，就是官員被發現有這種地方，那後果就是抄家。
驅魔司的人沒有來，緝查司也不好下去。
畢竟這件事是兩個部門聯合偵破，而且，驅魔司的戰鬥力要比緝查司強一些。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問題，有他們在，也能應變。
“徐大人，你不跟我下去嗎？”孫志明問道。
“這就不了，其他地方還有需要調查的。這個就讓給你們吧。”徐鵬笑道。
孫志明沒說什麼，接過旁邊的士卒遞來的火把，帶着陸一就走了下去。
身後還跟着五名士卒。
甬道是一個斜向下的走廊，地上還是實土夯實的，上面則是用木棍支撐着。
看來這個地方開拓還沒有多久。
“那個姓徐的，是害怕吧？”陸一問道。
徐鵬明顯就是害怕，擔心下面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才會讓孫志明他們去。
“他就是一個膽小鬼。曾經他也是驅魔司的人，只不過他後面有個當大官的舅舅，才把他調走的。而且還把他放在燕京這個重要的地方，只是混混資歷。”
“明白了，之後要走傳統的路子吧？”
“說白了，那些當官的，誰願意來咱們這種衙門。有背景的，來鍍鍍金，之後在朝廷里也好當官。不像咱們，普通老百姓出身，只能走這種路子。”孫志明自嘲了一句。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的。驅魔司，只有真正想留在這裏的人，才配被王爺看中。”
“。。。。。。”陸一。
陸一很想告訴孫志明，自己就不是真的想留在驅魔司，只是被那個王爺給逼的。
甬道內，孫志明和後面的五個士卒手裏有火把，可見度還不算低。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一行人終於來到了一處空曠的空間。
不得不說，這些異人族真是夠可以的，居然挖出了這麼大的地洞。
“這異人族是屬老鼠的嗎？挖這麼大的地方到底想幹什麼？”
幾個士卒分開探尋這個空間，除了一些桌椅板凳，就是一堆箱子了。
“大人，快來看這裏。”一個士卒喊道。
孫志明和陸一走了過去，士卒讓開。
箱子內已經空了，但是還有一些痕迹。
一層層黑色的粉末鋪在箱子的裏面，味道有些刺鼻。
孫志明伸手抹了一下，放在鼻子邊。
“這是。。。。。。墨煙石？”孫志明皺褶眉頭說道。
“墨煙石？”陸一聽說過這種東西。
墨煙石是一種可以燃燒的石頭，磨成粉末就是墨煙石。因為石頭是黑色的，被強烈的太陽光照到會有煙飄出來，所以被稱為墨煙石。
這些煙霧會有一種香味，能吸引一些肉食的動物。
以往在山林里，一些獵人也會用這種東西吸引獵物上鉤。
當然，這都是小作用。
最大的作用就是燃燒，大量的石粉可以在一瞬間燃燒殆盡，如果用得好，甚至可以做成簡易的炸藥。
當然，威力就和現代火藥差很多。
不過，要是數量足夠的話，威力還是很驚人的。
異人族居然把這種東西帶到燕京來，難道是要搞恐怖襲擊？
“還有多少箱子是滿的？”孫志明問道。
“大概有三十箱，還有十幾個是空的。”
“數量不多，應該還不算嚴重。”
的確，十幾箱墨煙石，就算做出炸藥也炸不爛一個院子。
陸一卻不這樣想，如果只是做炸藥的話，那最起碼需要十幾萬箱的墨煙石才能造成大爆炸。如果只是小範圍的破壞，用墨煙石還不如自己動手來得快。
所以，這異人族用這麼多石粉幹什麼？
正當陸一在思考異人族要這東西幹什麼的時候，旁邊的黑暗中有些聲響。
所有人都警戒起來，盯着聲響的位置。
陸一也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沒想到，第一次出任務，就要讓這刀見血了。
結果，一隻老鼠慢悠悠地從裏面爬了出來。
眾人放鬆了下來，畢竟是地下，老鼠也很正常。
忽然，一道黑影從黑暗中飛出，直接撲在了一個士卒的身上，將士卒撲倒在地。
孫志明眼疾手快，一刀砍在黑影的背上。
“吼。。。。。。”黑影吃痛，便倒在了一邊。
陸一發現，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他抽出自己的刀，對着黑影就劈了下來。
黑影也是動作迅速，往後一退。
雖然躲開了，但是刀鋒還是劃開了他身上的黑布。
一個渾身血污的人露了出來，亂糟糟的頭髮以及烏黑的臉龐，身上的味道讓人難以忍受。
“異人族？”陸一疑惑道。
“不是，是人。”孫志明驚訝地說道。
“吼。。。。。”黑影中的人對着孫志明和陸一吼叫，沾滿血污的雙手揮舞着，彷彿在恐嚇其他人。
一個普通的人，此時卻出現在異人族的地窖中。
哦不，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普通。
一雙血紅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面前的人，隨時都會衝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