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第8章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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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光這幾天心情不是很好，我就沒讓他出來陪我一起做生意，我一個人坐在那裏看着攤子。閑來無事，和大哥聊聊天，打發時間。

“你們這裏離婚會被人看笑話嗎？”大哥玩着手機，針對我的問題仔細在思考着。說“看人吧，有些不會，不過有些會。像你們這些年紀小一些的，去過大城市回來的，就不會，他們心裏只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愛的。你要是安排他相親他死活都不去那種，就算去了，也不同意。要是真的結婚了，這種的，也會離婚。對於他們來說結婚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找一個相親相愛的人過一輩子。”和我一樣，我也是這樣的，父母曾經逼着我去相親，我也是不去的，我就是大哥說的這一類人，所以我覺得離婚很正常，看的很開。

“但是，從來沒出過縣城的人，會把結婚看的很重。有些孩子是在父母的要求下相親結婚的，有些父母雖然看的很開，可以允許你談戀愛，但是也是在本地找。父母那一輩的觀念裏面，不管有沒有愛情，你既然結婚了就不應該離婚，離婚就是給家門蒙羞，是壞事。怎麼，你怎麼突然這麼問？”我正在思考着他的話，他忽然一問，我還沒反應過來。笑着說“啊，沒什麼，就是好奇。”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情況，大城市有大城市的情況。在一切世俗面前，愛情就不算一回事了。”我很認同他說的話，有些時候確實如此，我自己也深有體會。我現在或許有些能理解劉蘭為什麼忽然變了態度了，或許真的就是因為這些世俗的影響吧。

“沒有感情的婚姻，真的會幸福嗎？”大哥被我的話逗笑了，說“難道有感情的婚姻就會幸福了嗎？”我有些不解，說“有感情，至少知根知底，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能包容對方的缺點啊？”

大哥搖搖頭，笑我還是很單純。說“就算有感情，也會離婚的。要不然怎麼會有七年之癢？沒有感情的生活，只是多了一步需要相互了解，相互包容的一個過程。有感情的生活，也是需要面對柴米油鹽的。時間越長，你的心態就會發生改變，有沒有感情結果不都是差不多嗎。”我聽不太懂他的話，還是無法理解其中的道理，可能我還沒有經歷過那個階段，無法體會他說的哪些話的含義，也就不知道答案到底對不對。

看着我想不通的樣子，大哥忍俊不禁的笑了。對我說“小夥子，你現在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等你真的經歷過，你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人對於感情就是這樣的，永遠覺得別人的都是最好的，自己的都是差的，很少有人會去想，我擁有的會不會也是別人所羨慕的。帶上面具的人多了，慢慢的，就忘記摘掉面具了。”

他的話，我越聽越糊塗，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懂。過了幾年後，我又一次回想起他的話，才發現受益匪淺，人生就像打怪升級，每一次脫變都是一次經驗加成。

我雖然沒聽懂大哥的話，但是大哥的話語讓我每次聽來都很震撼，我總覺得大哥也是一個人物，至少對於我來說，肯定是一個大人物。

如光沉悶了幾天，漸漸也想明白了，不在糾結於此。我也幾次三番安慰他，告訴他這個地方的一些情況，如光似乎也能聽進去。漸漸的，又開始跟着我一起出攤了。晚上的時候又開始和大哥抽煙，嚼檳榔，無所不聊，彷彿過往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不復存在一般，我很樂於見到他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以為日子就這樣繼續過下去，

劉蘭再一次出現是她消失幾天後。這一次她忽然在攤位上找到我們，我詫異她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她臉色很差，問“走，去喝酒。”如光有些猶豫，問“怎麼了？”她盯着他的眼睛，感覺能把如光的五臟六腑都看透，說“去不去你就說？”他沒說話，跟着她走了。大哥全程沒看他們，等他們走之後，才說話“這就是他那小女朋友吧。”我示意是的，他繼續說“怪不得，姑娘顏值高，把他迷的一愣一愣的，被姑娘拿捏的死死的啊。”

誰說不是呢，從一開始就是的。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兩個人的結果會不會改變。

劉蘭一個勁的喝酒，如光看着她喝酒。她邊喝邊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雖然很想擺脫現在的生活，但是我就是做不到。”如光攔住她，說“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兩個天涯流落人，一個想逃離，一個想留下。劉蘭那晚上一直在訴苦，如光只能默默承受着，對於他來說，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刀，生生的割斷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劉蘭醉酒後，如光還是和之前一樣帶她去賓館，剛剛把她放到床上。劉蘭輕柔的話語傳入他的耳朵里，“別走，陪我好嗎？”

她吻了上去，如光再一次被她拿下。就這樣，折騰了半宿之後，如光問她“你不怕懷孕嗎？”她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吃了避孕藥。”如光很震驚，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她彷彿感受到了如光的疑問，繼續說“自從和他結婚後，我從來沒想過要孩子，每次都吃藥。他也似乎喜歡我這樣，也總是不避孕。”

如光沉默了，不要孩子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他也願意去接受現在的她，只要她開心。“那我們......還有沒有希望在一起？”劉蘭看向他，說“現在我們不是在一起嗎？今晚上我都是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以後。”劉蘭沒說，眼神有些落寞。如光繼續說“跟我走吧，你的一切我都能接受，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微笑着，說“會好的，放心吧。”

早晨，劉蘭依然拿出避孕藥吃了下去。她看了一眼如光，喃喃自語“再見了，光。”她悄悄帶上門，最後在看了一眼他的模樣，消失在了門外。

如光這次，沒有收到任何留言。他慌了，有些六神無主。

他等待着短訊的到來，等待着......最後變成難過，失落，一次次的嘆氣。

不過經歷了幾次之後，這一次沒有頹廢，短暫的傷痛讓他重新振作了起來。

但是，劉蘭的留言在幾天後，如約而至。

光，謝謝你最近一段時間的陪伴。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每次你問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都好像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我的心，我很想和你在一起，想的不得了。但是現實告訴我不能，我做過努力，可惜我失敗了，我打敗不了現實。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就越來越離不開你，每次離開你時間越長，我心裏就越難過。我喜歡和你喝酒，喜歡和你的為人，喜歡和你在一起。時間越久，我就發現自己越陷越深，我不能這樣。所以，光，對不起，我們就這樣結束吧，結束這一段不屬於我們的感情，是我辜負了你，祝你找到一個更好的姑娘。

如光拚命打過去電話，都顯示已經關機。我拍拍他的肩膀，讓他不要太難過。蒼白的安慰，沒有解決他難過的心緒。這一次，如光真的受傷了，這封信，徹底斷絕了他們之間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