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物
鎮子上的人就像被砍去頭部的雕像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這滲人的一幕讓張土德看得有些慌,他安慰自己道
“不要怕,這都是幻覺而已,都沒平時做的噩夢可怕。”他掙扎地向劊子手掉在一旁的大刀挪去,雖然砍頭前他的枷鎖已經被取下,但手還是被綁着的。
挪到那裏以後張土德費了好大勁才磨斷了繩子,他站起身來,推了一下仍站立的無頭劊子手,劊子手一下子就倒下了。
“這些人是死了嗎?是誰幹的?”
張土德看着那些無頭的鎮民,突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幾種喜歡取人腦袋的變異生物,不過那些都是傳聞罷了。
“不過既然是我的幻覺世界,出現我記憶中的怪物也是有可能的,先離開這個鬼地方,看得挺滲人的。”
張土德小心翼翼地繞開人群,向鎮外走去,但還沒等他走出多遠就聽見一陣聲音。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這似乎是小孩子在數東西的聲音,但張土德看了周圍卻沒看到有人,突然他感覺到了什麼,抬頭一看,發現他右邊房子的屋頂上擺滿了人頭,旁邊有一隻身體是用鐵塊和木頭組成的怪物,怪物身上的肢體很多,加上肥大的身軀很像是一隻蜘蛛,在張土德看向怪物的時候,怪物也感覺到了他,轉過身來,那身軀的頭部竟然是由幾個小孩子的頭縫合成一起組成的,那數東西的聲音顯然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嘻嘻嘻。”那幾個小孩子的頭顱同時發出了笑聲,怪物用自己的肢體迅速地往張土德爬了過來,張土德看到一幕立馬轉身就跑。
“不過是幻覺而已,不要怕,不要怕。”雖然嘴上這麼說的,但張土德還是很害怕,似乎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如果被那個怪物抓住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甚至比自己會真正死亡還可怕。
“三十,三十。”那怪物在後面追着,一邊喊着什麼,眼看怪物距離張土德越來越近,就要被追上了,這時張土德不遠處的房子突然打開了門,出來一個女人對着他喊道
“快過來這裏。”張土德想都沒想就朝女人跑了過去,張土德跑進那個房子以後,女人立馬關上門,並對着他做了噤聲的手勢,張土德發現女人的手竟然是用木頭做的,跟那個怪物差不多,不過怪物就在外邊,現在也不是提問題的時候。
張土德還擔心怪物會破門而入,但怪物似乎追到房子面前就停下了,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房子外傳來了怪物肢體碰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來怪物已經離開了。
“好了,那怪物已經走了,只要不被它正面看到和在它周圍發出響聲就沒事。”女人說道,張土德這才有時間觀察起女人來,女人身穿一身黑袍,容貌清秀,雖然年輕,但身上有一種老成的氣質,腰間還放着一把劍,這打扮和氣質有些像張土德小時候聽老人描述小說里的女俠的樣子,只是女人兩隻手都是木頭做的,這讓他有些驚奇。
“多謝小姐,不,姑娘的救命之恩。”張土德將目光從女人手臂移開,學着武俠小說里拱了拱手。
“無妨,我乃無缺門的修士,那些怪物本是一些誤入歧途的同道所制,讓無辜百姓免遭他們的殺戮也是宗門的職責。”
“這麼說姑娘你知道那些怪物的來歷了?”張土德問道,他的記憶里絕對沒有這樣奇葩的怪物,這些絕對不是他想出來的。
“這些怪物名叫獵頭煞,乃那些邪修梁墨所造之物,
用於為他們收集修鍊材料。”姑娘摸了摸自己的木頭手臂又接著說道
“他們雖然許多年前和我們無缺門同屬墨家,但最終因為理念不同分家了。”
“墨家?”看到張土德疑惑的樣子,姑娘才想起了什麼
“抱歉,這位公子,我忘記你不是修行之人,說這些你可能聽不懂,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護送你和其他人出鎮的,不知公子你怎麼稱呼。”
“張土德。”張土德如實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許英,跟我走吧,這裏還有其他人,等天黑了我就帶你們出去。”許英向著院子裏走去。
兩人來到院子裏,這裏還有幾個屋子,許英打開其中一座房門,當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張土德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只見房間裏還有幾個人,地上躺着一具被分屍的屍體,地板上沾了好幾處血跡,而且房間裏的那幾個人還都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之前朝他扔石頭吐口水的那幾個人,看到這情況,張土德停下了腳步。
“張公子不必害怕,此人名叫李水衰,乃罪大惡極之徒,而且並不是人,我來到這裏的本來目的就是殺死他。”
這時屋裏的那幾個人也看清了張土德的樣子和他身上穿的囚服。
“你不是那個被殺頭的嗎,你還沒死?”一個婦人說話了,她正是第一個朝張土德扔石頭的那位,其他人也議論了起來。
“張公子,你們認識?”許英疑惑地問道
張土德將自己是給李水逆當替罪羊的事說了出來,並告訴屋裏的人自己名字,那幾個人這才明白他們打錯了人,而對於自己為什麼沒死,張土德迅速編了個謊說道
“當時準備砍我頭的時候我就嚇暈過去了,一醒來就發現刑場的其他人被那個怪物給殺死了。”
當時刑場圍觀的百姓太多,那幾人沒能擠進去,本來還遺憾不能親眼看到拐賣自己孩子的畜生被砍頭,卻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
“張公子也是好運氣,那李水衰勾結本地縣官販賣人口已被我殺死,而那個抓你頂罪的縣令估計也死在了獵頭煞手裏,也算是為張公子你出了口氣,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許英說道,屋裏的其他幾人也為今天朝張土德扔石頭的事道了歉。
“許姑娘,那個李水衰的屍體能賣給我嗎,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一名身穿絲綢的胖男人說道,似乎是個有錢人。
“我要把他的屍體切成碎片喂狗,這樣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讓我的女兒在地下安息。”胖男人惡狠狠地說
“抱歉,林員外,李水衰的屍體很重要,我必須帶走。”許英表示歉意,但想了想又說道
“不過我拿走屍體是為了把他的肉身做成法器,他身上的每一塊肉,每一滴血我都不會放過,這樣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好過的。”
“畢竟他可是心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