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只有他知道的線索
張靈圖把玩着那塊結晶,看着一旁的YOYO,意識到了一個隱患。
“這台體內隱藏着強大能源的機器,我們怎麼保管?”
“YOYO啊。”伽馬不以為然地說,“這台機器現在已經只認YOYO一個人了。除了她,也沒人能夠進入那個駕駛艙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麼小的孩子被我們帶出來就已經很是危險了。”張靈圖看了看快要瞌睡的YOYO。
“不用擔心她。”猛獁抬起頭,“她很特別。”
這是猛獁今天說的第二句話。張靈圖立刻看向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猛獁也注意到了張靈圖的目光,於是繼續說:“那塊寶石對這孩子展現出了極大的親和力。而且,我可以肯定,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不會有人知道,異者結晶可以作為機器的能量源使用。”
“你的意思是?”張靈圖問。
“這台機甲只有在YOYO的操控下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不光是因為那塊異者結晶的親和力,並且,它所有的程序都是由YOYO書寫,換個別人,很可能還沒搞清楚怎麼讓它行動就會被消滅掉了。”
“DODO號真的有煉獄級的實力?”伽馬看向站在那裏的重型機甲。
“我戰勝不了它。”猛獁說。
“可在角斗場的時候,你明明不落下風。”張靈圖說。他十分認可這位潮汐級異者的能力,如果不是他擊敗了洛瑞,這幾人就沒法坐在這裏討論之後的計劃了。
“你們應該也看得出,那天的終極號只是在憑藉蠻力在對敵。”猛獁說道,“武器與程序限制了那塊異者結晶的能量輸出,現在有了YOYO的控制,它的實力才能真的達到煉獄級。”
“能量輸出嘛。”張靈圖看了看伽馬。
伽馬也瞬間領會:“也就是說,我可以在上面裝上一些輸出功率極高的武器,來讓它成為一台真正的戰爭機器。”
“不僅如此。”猛獁說,“某種意義上講,DODO號將會成為一個同時擁有機器身體,人類智慧的異者。”
“只是這個智慧的人類,是一個只有六七歲的小孩子。”伽馬說。
“她十一歲。”伊芙靠了過來,“我們可以訓練她。”
“訓練她駕駛機甲嗎?”伽馬問。
“訓練她戰鬥,與活下去。”伊芙說。
張靈圖知道,YOYO不是個一般的小女孩,十一歲就成為了中庭城最天才的駭客。更何況,現在裝了駕駛艙后,駕駛DODO號與玩遊戲並無區別,而YOYO也是一個出色的遊戲高手。
“給DODO號加裝武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大機械師。”張靈圖對伽馬說。
伽馬雖然對這個決定還是有些覺得不穩妥,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張靈圖則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過多的言語。
張靈圖覺得自己正潛移默化地成為一個制定計劃的人,雖然他初來乍到這個時代,卻冥冥之中與這裏坐着的幾位都產生了複雜的關係。一個以愚者之軀重生的前文明時代的人,被捲入了一場關於人類在末世時領導者的棋局。
他有時覺得自己是在隨波逐流,被裹挾着前進。不僅如此,奇怪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在他身上發生。神秘的規則空間與規則石板、【降臨核心】和身邊因為愚者聚在一起的奇怪的人們。
目的?
張靈圖前世就是個好奇的人,既然這輩子又活了一次,那就精彩點吧。
張靈圖清了清嗓子,嚴肅地開腔:“我覺得有必要商議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了。”
他看向猛獁,直視着那個坐在那裏都會給人以無窮威壓的壯漢,問出了一句話:“我現在正式地向你發出邀請,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嗎?”
伽馬此時一改嬉皮笑臉的表情,而是嚴肅地看向張靈圖。張靈圖知道他不是個沒有城府的人,很有可能在伽馬的心裏,對於他自己的目標,他早已有了一個足以稱為縝密的計劃。只不過,伽馬不想當一個領導者,而伊芙,也不像是對這份責任感興趣的樣子。
猛獁顯然在這之前也思考了很久,他直接說:“愚者已經死了,我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如果你確信愚者已經死了,你就不會留在尼德霍格角斗場幫助我們拖住洛瑞。”張靈圖點出了他的遲疑。
猛獁不語,他確實有着一絲幻想,期待有愚者能夠履行承諾,讓貝拉活過來。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着同一個目標——找到愚者。”張靈圖環視一周,“每個人都相信那個奇怪的老頭,不可能那麼簡單地死去。就連前幾天對這個世界都一無所知的我,都被這個老頭算計進了他的計劃。”
“我同意。”猛獁沒等張靈圖說完,吐出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那麼,我們就不廢話了,如果可以,請你將與愚者相關的事情,簡述一遍吧。”
猛獁點點頭,將他的故事和盤托出。
一旁的伽馬依舊是沒有插嘴,伊芙也講了她的故事,與伽馬在骨頭屋天台對張靈圖的訴說別無二致。
至於伽馬自己,則是依舊保持沉默,一句簡簡單單的“秘密”就草草帶過。
大家到是都沒有追問,張靈圖則是又增添了一點對伽馬的好奇。
張靈圖想起了那個問題,既然團隊已經初步建成,那麼第一步,就是——該去哪呢?
這是一片荒野,新大陸除了東海岸城市群外,幾乎沒有人煙。雖然近些年出逃新聖山以西的人們越來越多,可這些人與中庭城幾乎是完全隔絕。甚至連一張標註新聖山以西的地圖都無處可尋,他們唯一擁有的信息,還是推理而來。
整個東海岸都是志村健的勢力範圍,愚者的後備計劃,一定是在這片荒野上。
可新大陸這麼大,在這片荒野上尋找一個隱秘頗多的人留下的痕迹,何其艱難。
線索,線索是什麼呢?
張靈圖回憶了愚者留下的所有信息,終於,他想起了一點。
如果他作為霸佔遇着身體的人,與所有想找到愚者的人都建立了關係,那麼這個線索也只有他可能得知。
只有他知道的線索,那麼,就顯而易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