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人倒影
此時已經入夜,具體什麼時辰畢夏並不知道。
經過這一番折騰,畢夏已是飢腸轆轆,帶的乾糧已經吃完,他便琢磨着下水抓點魚蝦烤來吃,正好也洗一洗身上的臭汗。
他在湖中洗得正歡,忽然聽到聽到岸上傳來腳步聲。
畢夏趕緊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好歹是大理帝王,被人看見光溜溜的樣子,傳出去還怎麼見人。
聽兩人說話是一男一女,女的問:“左師兄,你把我約到這裏來,不會是想要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男的道:“辛師妹,瞧你說的,師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是因為昨夜看到了仙人練功的奇景,這才特意叫你來看看,你不願做的事,我何時強迫過你?”
“師兄,人家跟你說笑呢,怎麼還生上氣了?”
然後就聽見女的一陣嬌笑,似乎是男的在呵她的癢。
左師兄,辛師妹,莫不是未來東西二宗的宗主左子穆和辛雙清?
看來干光豪和他那葛師妹在湖邊偷情,也都是跟各自的師父學的。
可後來這二人怎麼成了宗主之後就反目成仇了呢?會不會左辛二人的師父,也就是現在東西二宗的宗主以前也是他倆這個情況呢?
怪不得把北宗給擠兌走了,人家這兩宗其實是夫妻不和,北宗就是一外人。
畢夏胡亂猜測,覺得自己是趕上了一出好戲,頓時也不覺得餓了,就沉下心來等着聽戲。
果然,他們大鬧了一陣,然後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和沉重的呼吸之聲。
辛雙清一邊喘氣一邊道:“師……師父們……不會……過來吧……”
左子穆道:“放心吧,師父派我來盯着,沒有我的通報,他不會過來。”
然後畢夏就聽到,他倆應該是親上了。
這倆人不會準備來個天當被來地做床吧?
這無量劍宗的人雖說不上好,但也沒壞到哪去,就是戾氣大了些,稍微有點誤會就想砍人,所以畢夏決定逗逗他們。
他閉了氣,緩緩游到瀑布後面,上去穿了衣服,又悄悄跑到小玉璧那,再次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
左子穆抱着辛雙清正在草地上翻滾,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拍了拍辛雙清的屁股道:“師妹,快起來,你看,仙人又練功了!“
辛雙清也從意亂情迷中恢復過來,盯着大玉璧上的影子問道:“師兄,你說仙人這是練的武功?不像是師父他們所說的劍法啊。”
左子穆道:“看着既像是佛門易筋經,又像是道門八段錦。不管是什麼,應該都是洗筋伐髓的神功。依我之見,應該是道門功夫,師妹你看,這是在行氣……”
畢夏故意把開始的原地踏步熱身,變成了太極提氣的架勢。
“你看,這第一式應該是‘昂首仰托順三焦’……你看這第二式‘左肝右肺如射鵰’……第三式‘東脾單托兼西胃’……咦……不對呀,這是哪一式?”
“這第四式才是單托嗎?果然外界傳言不實……”
“第五式‘五勞回顧七傷調’……這是……這是……對了,‘兩手搬腳定於腰’……”
“這是‘大小朝天安五臟’?瞧着不像啊……怎麼還跳呢?”
最後左子穆實在是認不出了,乾脆選擇了閉嘴。
畢夏這是離得遠,加上還有瀑布聲,聽不真切,不然的話就左子穆這段解說,他非得給點贊不行,真是“左大明白”啊,這都能往上套!
畢夏做完,
偷偷原路返回,隱約間瞧見左子穆正帶着辛雙清“複習”。
等到畢夏遊回剛才偷聽的位置,就聽兩人爭執起來,非說自己做的才是對的。
最後二人爭執不過,約定好明日再來,看看還有沒有機緣再學一遍。
聽到這,畢夏忽然不急着離開了,他很想第八套廣播體操能在無量劍宗發揚光大,最好能流傳於整個江湖。
這二人目睹了“神功”,心內便再無調情的心思,又演練了餘下的幾個動作,便匆匆離去了。
等他們走遠了,畢夏捉了魚蝦上岸烤了吃了,反身宿在瀑布後面的洞中。
日上三竿之後,畢夏怕左辛二人敝帚自珍,不把看到的說與同門,便扮作過路的江湖遊俠,去劍宮討飯吃。
平日裏,劍宮對外來人可能沒那麼熱情,但今日不同,東西二宮都搶着要畢夏過去做客。
看來這二人並沒有期滿自己的師尊,兩宗之所以沒有再爭上一回,畢夏估計是因為這二人同時記下了“神功”的要領,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
至於兩位的師尊沒有追究二人為什麼會半夜同游劍湖,估摸着是興奮沖昏了頭腦,根本就忘了這茬。
畢夏最後還是被拉到的東宗,飯堂之上,左子穆正在繪聲繪色的講解看到仙人影像的場景。
“我猜就是道家八段錦的變式,雖然有些動作與所傳口訣對不上,但看那飄逸絕倫的架勢,必是仙家所修無疑。眾位師兄弟,今晚可放亮眼睛,不要錯過了細節。”
眾人紛紛稱是,左子穆感嘆道:“可惜未得修鍊心法,昨夜我打了幾遍,可是卻氣感全無,也不知是不是哪裏錯了,還是必須要心法配合,要是仙人能親自教授就好了……”
畢夏內心偷笑:教你什麼?五龍抱柱?你也太齷齪了吧,都有辛師妹了,大可不必。再說,你要是能做體操都能練出來氣感,那才真有鬼了。等你們全練會了,你們劍宗的人可千萬別得罪我,不然一定叫你們知道什麼叫社會性死亡……
吃罷午飯,畢夏借口上路,出門走遠了之後,又偷拐回無崖子的山洞,在裏面修習北冥神功等待夜幕降臨。
天剛擦黑,對岸就熙熙攘攘起來,東西宗的人為了搶個好位置差點打起來。
畢夏不理他們,故意消磨他們的耐心。
等到沒耐心的人等不下去,開始要返回的時候,畢夏登場了。
走了的人立時跑了回來,人多一擠,還把一些人擠掉湖裏了。
畢夏生怕他們記不住,硬生生做了三遍才收工。
雖然看不到,但他在心中想像幾十號人跟着他一起做操的情景,彷彿又回到了高中課間的操場,他站在台上領操,台下同學們動作整齊劃一,聽着口令:“一二三四,二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