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斷案
畢夏忽然有了個想法，但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隨便說。
他派人去尋怪案卷宗，結果高升泰親自給送來了。
他抹了抹頭上的汗，把卷宗呈到畢夏面前道：“臣這幾日為這案子忙的焦頭爛額的，陛下是打算親自過問嗎？”
畢夏聽出了他的意思，這案子確實是有難度，高升泰認為自己都沒有頭緒，換皇上自己下場要是破不了案，怕是有損威名。
畢夏一邊翻看卷宗，一邊問道：“這些死者的屍體還有保存完整的嗎？”
高升泰回道：“回陛下，最後一宗案子離現在也有快十天了，屍體早就下葬了。”
“仵作何在？朕要親自問他。”
“富貴，去請孫郎中。”
富貴是高升泰的親隨，聽到這個名字，畢夏不由得想到了小道士三和，也不知道他的事情辦完了沒有，有沒有離開大理境內。
高升泰又道：“啟稟陛下，臣又接了新的怪案，如果陛下沒有別的吩咐，臣這就告退。”
“你且說來聽聽。”畢夏尋思，這鄯闡城是個什麼鬼地方，怎麼凈出些怪案。
高升泰道：“說來事也不大，就是有些奇怪。起因是前天晚上府里的兩名護衛出去喝酒，回來的途中被人偷襲。人倒是沒死，表面上也看不出有什麼傷，就是人變得萎靡不振，力氣全無。我着人出去查探，回來報說被偷襲的不只他們兩個，臣怕再有人受傷，便立了案子，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偷襲之人。”
“這麼難找嗎？這些人沒個看到這人長相的？”
“還真沒有，那人矇著面，都沒看清。”
“那這些人可曾就醫？”
“富貴去請的孫郎中就是城內名醫，也是因為之前的案子太怪，這才聘請她臨時充作仵作。這孫郎中給看了，也沒看出門道，只是瞧出這些人經脈有損，但她用針灸也沒收到好的療效。”
畢夏琢磨了一陣，又問：“這孫郎中可會武功？”
高升泰搖了搖頭：“雖說這些郎中也有些養氣的法門，但確實不會武功。”
畢夏估摸着跟自己想的差不多，便對高升泰道：“你馬上讓你請過來的那幾個高手去給他們看看。”
高升泰一愣，這什麼路數，郎中給瞧了不行，高手瞧就行了？
疑問歸疑問，皇命還是要執行的，高升泰領命而去。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富貴領着一位書生衣裝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畢夏打眼望去，只覺得這年輕人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甚是好看。
再看時才發現，此人頜下並無喉結，胸脯微聳，似乎是女扮男裝。
“民女孫寶兒叩見陛下。”
果然，這位醫師是位女性，一位御姐型的女大夫。
畢夏作為一個現代人，不會出現看不起女性的情況，就是看她年紀輕輕，不知醫術如何，不都說老中醫嗎，中醫是越老越值錢。
畢夏趕緊扶她起來：“無需多禮，快快請起。朕請你來，一是案子上有些問題要問你，二是朕偶感身體不適，想要你給診治一番。”
畢夏對自己身體的毛病門兒清，就是想考考她。
孫寶兒給畢夏搭了脈，然後道：“恕民女直言，陛下曲池、陽溪二穴閉塞不通，不知陛下出恭可還順利？”
這問題問的畢夏老臉一紅，沒想到這美女大夫這麼直接，尤其是展妍還在不遠處練劍，以她的耳力絕對聽得到，可又不能不回答，
於是支支吾吾的道：“偶有秘結，不甚順暢。”
用大白話講就是便秘，畢夏答完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來這女郎中還是有些水平，畢夏之所以使不出商陽劍，就是這兩個穴位沒有治好。
這倆穴位走的是大腸經，所以偶爾便秘也就不出奇了。
孫寶兒又道：“陛下這經脈也是奇怪，這兩穴不通，原本該出現的癥狀卻一概沒有，難道是因為陛下的家傳絕學？”
大理段式一陽指不是什麼秘密，江湖人士無人不曉，至於大理境內，普通人也都知曉，所以孫寶兒才有此問。
畢夏點頭默認，問道：“可否醫治？”
孫寶兒從袖裏摸出一副捲起來的皮具，攤開之後取出一隻銀針道：“我只能試試，如若不行，那就只能到陛下功力大增之後，強行衝破了。”
畢夏好奇道：“你不是不會武功嗎？”
孫寶兒道：“民女的病人也有武林中人，我發現他們的脈象比普通人強勁，功力越是深厚脈象越強。於是我便琢磨出一個道理，這經脈就像一條管道，-管子堵了，有時候在外面很難下手，想要通開，只能在裏面。”
畢夏點頭稱是：“姑娘聰慧，能悟出這麼個道理。但不知姑娘對你驗過的那些屍體有什麼看法？”
“死人是沒有脈搏的，其他的都在卷宗里了，我能告訴陛下的是，這些人全是臟器衰竭而死。”
正說著，高升泰也回來了。
“啟稟陛下，臣帶人給那兩個護院看過了，內力幾近枯竭啊，而且他們還身重不知名的劇毒。”
畢夏暗道，這不是丁春秋乾的還能有誰！他這是在自創化功大法啊……
不過，估計這會兒丁春秋自己都沒給這功法起好名字，更別說有人知道了。
畢夏犯愁了，雖說他知道是丁春秋，但他也沒見過丁春秋長什麼樣啊，只推測他現在大概三十來歲。怎麼跟高升泰說呢？
孫寶兒問道：“大人，不知他們中的是什麼毒，為何我用驗毒之法驗不出？”
“此毒乃是內力之毒，所以你查不出。”
“這事你就別過問了，”畢夏對高升泰道，“你想辦法安排一路快馬，我要去躺天龍寺，等我回來，這案子便有眉目。”
高升泰驚道：“陛下怎可以身犯險！”
畢夏道：“我喬裝而行，只要你保守秘密便可無事。”
高升泰只能領命。
接下來畢夏稱病不出，又留下展妍、孫寶兒打掩護，演出一副閉門就醫的樣子，除了段家三兄弟和高氏父子，知情者再無他人。
畢夏趁夜獨自上路，一路快馬趕往無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