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成長

到了小城已是半夜，這段時間着實是把張安跟張果兒累壞了，到了客棧，胡掌柜披着衣服開門招呼他兩進門，兩人趕緊進了屋，胡掌柜感嘆了一陣，又讓張安去把剩菜剩飯啥的熱熱弄來吃，轉頭又安慰果兒幾句，果兒見他困頓不堪，就讓他去休息，兩人推推搡搡一陣，胡掌柜拗不過果兒，這才回去睡覺，一會功夫，張安就弄了兩碗飯過來，兩人糊弄吃了一口，隨便收拾了一下，這才去休息。

第二日下午，果兒跟胡掌柜告了聲假，獨自去了老師家，這才剛到門口，正好撞到胡遠志他們出來，胡遠志看到是果兒，急急忙忙的跑他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道：“果兒，你還好吧，我聽我爹說你爺爺沒了，你肯定很傷心吧。”果兒擠了個笑容給他道：“嗯，沒事了，老頭子年紀大了。”兩人正聊着，李清坤從院裏走出來，兩人趕緊行禮，“遠志先回去吧，果兒進來。”胡遠志推了一下果兒，自己轉身跑遠了，果兒默默進到院裏。

“老爺子的後事料理妥當了？”

“嗯，又二爺一家幫忙，還有鄉親們的照顧，已經安排妥當了。”

“今後有何打算？”

“爺爺沒了，現在就我一人，我還是在胡家當夥計，有時間就來老師這裏伺候老師。”

“你這小傢伙心思還挺多，你要來就來好了。”

“多謝老師。”果兒深深地行了一禮。

“那村裡沒有剩餘的問題了？”

“爺爺臨死前已經安排妥當了，家裏的地給了大叔二叔兩種，我就留下了小院，暫時讓大叔照看。”說完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李清坤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親人以乘黃鶴去，人去音存樓不空。但以笑顏慰慈恩，從來此恨最無窮。”

李清坤這又道“逝者安息，生者奮發。聽懂了嗎？”

果兒默默點頭應下，李清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時老僕出來道“老爺，飯食已準備妥當。”李清坤對果兒說到：“走，陪先生用飯。”果兒推辭了幾句，見推辭不掉，這才跟在李清坤後面走進內院。

一進小院，只見不大的地方打理的很是典雅，小院中一個磨盤大小的石桌，上面擺了幾樣小菜，身邊的老僕趕緊去給他兩取飯，李清坤率先走到石桌旁坐下，招呼果兒坐着，老僕取了飯過來，兩人默默吃飯不語。

吃罷飯，果兒趕緊站起來告辭，李清坤也沒過多挽留，只是告訴他，讓他回去休息兩天，休息好了再來找他讀書識字，又讓老僕送他出門。

果兒回到客棧，胡遠志正在前院等着他呢，看他回來，趕緊湊上前去問道“老師都問了你些啥？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你吃過飯了嗎？”

果兒一樂：“你咋這麼愛打聽老師？”

“我這不是老挨揍嗎！問問清楚，看下回能不能不挨揍了。”這話一出，旁邊胡掌柜眼睛一瞪，轉頭就是一巴掌拍在胡志遠頭上，“老子咋養了你這麼個敗家子兒啊，學啥學不會，儘是小心思，活該你挨揍。”胡遠志一臉的委屈，拉着果兒就往後院走去，邊走邊說，“我跟果兒去討教學問，爹你就別跟過來了。”胡掌柜瞬間吹鬍子瞪眼的要揍他，胡遠志趕緊帶着果兒跑回後院，這才稍稍問道：“快告訴我，老師都跟你說了些啥，怎麼這麼長時間才讓你回來？”果兒見他這個執着樣，也是無奈一樂道：“老師就是勸慰了我幾句，留着吃了頓飯，也沒說啥。”

胡遠志一聽就炸了，

嚷嚷道：“還留你吃飯了？哎呀，我可是第一次聽說老師留學生吃飯，還是你，唉，我咋沒這個待遇呀！我這也不差啊，為啥留着挨揍的是我，留着吃飯的是你？蒼天不公啊。”乾嚎了一陣，又扭頭四周看了看，生怕胡掌柜從那殺出來。

果兒到是沒啥感觸，他到覺得李清坤挺好相處的，也沒什麼架子。這時胡遠志擠眉弄眼的湊跟前說：“你是不是李老頭遺落在外的孫子啥的？要不他為啥對你這麼好？又不收你束脩，還留你吃飯？”果兒推了他一把道：“你滾，這怎麼可能，我這都是孤兒，我倒是想當先生孫子呢。”胡遠志哈哈一笑，摟着果兒肩膀說到，“我倆同在先生門下讀書，沒事，以後我罩着你。”

“就你？怕不是你讓先生揍怕了，想找個人分擔點吧。”

“唉，這倒是個好主意哈，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了。”

“那我估計幫不了你，我又沒教束脩，老師還留我吃飯了，要挨揍估計還是你。”

“唉，蒼天不公啊，你說說，每年我都要給老師四兩銀子的束脩，怎麼還要天天挨揍呢？那可是四兩銀子啊，每年交束脩的時候，看看我爹那肉疼的模樣。”

“你每年四兩銀子的束脩？”

“可不是嘛！每次教束脩的時候老爹就跟割肉似的。每次都說過了今年就不讓我讀書了，讓我到客棧幫忙，但是每年還是教了束脩。”

果兒想着胖乎乎的胡掌柜肉疼的樣子，噗呲一聲笑出聲來，胡遠志趕緊捂住他的嘴道：“小聲點小聲點，這讓我爹知道我在這編排他呢，他不得把我打死啊，你這是打算把我害死了繼承我家客棧嗎？告訴你，想都不要想，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那以後指定是我的。”

果兒一臉的無奈，這說話的方式，沒幾個人能跟的上節奏啊，胡遠志把果兒拉倒他房間，進門是個書房，其實就是一個屋隔了一半出來，中間用木板擋了一半，另一邊掛了個帘子，裏面睡覺，外面放了張桌子，擺了幾把椅子當書房使。桌子上胡亂放了些筆墨紙硯，看樣子也是在抄書呢。胡遠志看到果兒往書桌上看，就道：“這是老師安排的，書實在是太貴了，我們都是先抄在學。”果兒默默一點頭道“是啊，上次我聽先生說，他那有本書，可是花了十幾兩銀子才買到的。”胡遠志咂了咂嘴道：“十幾兩，我的天吶，也就老師那種有學問的才花那麼多錢買書吧，我們還是乖乖抄得了，把我買了都換不來十幾兩吧。”果兒一樂，跟這個夥伴在一起，心思在重都能放下來，一會准給你逗樂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只聽到張安在院子裏喊果兒，果兒趕忙出去，問到：“三叔，怎麼了？”

“我聽胡掌柜的說你回來了，就來問一下你，你老師那邊還讓你去不？”

“讓去呢，跟我說讓我休息兩天在去找他呢。”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先歇着吧，我還有點活，幹完我在過來。”果兒跟了上去道：“沒事，我也不累，我倆一起去吧。”回頭跟胡遠志招呼了一聲，跟着張安來了前院，胡掌柜見他出來，道：“果兒，你要不去歇着，這有我跟張安招呼這就行了。”果兒趕忙道：“沒事，我也不累，胡掌柜你歇着吧我跟三叔來收拾就行了。”

“那好吧，那就交給你們倆父子了。”

果兒跟在張安後邊，張安回頭說到“這還有兩桌客人要伺候，樓上也有幾間房子要收拾，我們先伺候這一樓的食客吧，等他們散了在去收拾樓上。-”

“嗯”。

一樓是幾個守城的兵丁在喝酒，小城也沒有多少當兵的，就那麼幾十號人，這有十來個正喝這酒呢，兩人跑着端酒上菜，伺候的幾個兵丁吃飽喝足人走了，又撤了碗筷，收拾的桌椅，又折回樓上收拾好了房間，這才算完事。回到一樓，見胡掌柜在算賬，胡掌柜抬頭看了看他倆，隨即叫他們休息了，兩人回到後院，張安問道：“聽大哥說你把家裏鑰匙給他了？”

“嗯，我讓大叔有時間照看着點。”

“怎麼沒給你二叔？你二叔不是問你要了嗎？”

“我留着那小院當個念想，大叔有時間會去收拾收拾的，給了二叔，我怕連點念想都沒了。”

張安聽罷，搖了搖頭說道：“這話可別讓你二叔知道了，他也沒啥壞心思，就是愛耍點小精明，他估摸着老爺子走了，留你一個人在城裏，以後估計也不會回去了，這才跟你開口要呢。”

張果兒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呢，我現在也不回去住，但是還是想着留下兩間破屋有個念想，最起碼還有點爺爺留下的痕迹，要是連這個都沒了，我都不知道以後我還能不能記得爺爺。”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張安安慰到：“沒事了，五爺也安心了，你現在還在讀書識字，我告訴五爺的時候你不知道五爺有多高興呢，你好好跟着先生學學問，小院給大哥照看肯定沒問題的，你大叔你還不放心嗎？他不成了這不還有你三叔呢嗎。”

“嗯嗯，我知道呢。”兩人一起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