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叛亂起西涼

袁紹與子袁譚為報曹cao取濟南、泰山郡之仇，分兵兩路攻曹cao。使高覽、淳于瓊領兵五萬助袁譚，自青州取琅琊、東海郡，攻徐州。袁紹自以顏良為先鋒，領文丑、張郃等大軍共十萬，自平原渡河，攻濟南、泰山、范縣等。王粲等袁紹起兵，回到朝中復命。諸將互相慶賀，只有天子劉協面有憂sè。楊修問其故。劉協對大臣說道：“曹cao善於用兵，袁紹兵雖眾，非曹cao敵手。若袁紹二路軍合擊泰山、濟南，尚能一較高下。今袁紹兵分二路，袁譚獨取徐州。曹cao若使大將固守黃河南岸，袁紹不得渡河；然後曹cao率兵先出任城，敵袁譚，則袁譚必敗。袁譚敗，則青州必屬曹cao。然後以三州之力與袁紹相爭，勝負尚未可知也。”

張綉自任為揚威將軍、下軍校尉后，已回到洛陽。聽了劉協所言，道：“袁譚有高覽、淳于瓊，二人皆河北名將，更得郭圖、辛評助之。若順勢而下，琅琊、東海可立取。此二郡處山林之間，山川險峻足以固守。若分兵把守各處關隘，曹cao進退不得，其耐袁譚何！此路不勝，曹cao雖yù固守黃河一線不可得也，安能盡取青州之地？”

劉協道：“袁譚若初戰不勝，必將固守不出。若幸而勝，貪功冒進，必中曹net計。”大臣各自猜測。郭嘉道：“今袁曹相攻，吾軍正好坐山觀虎鬥。若袁譚果然敗退，吾軍便當出師攻曹cao之後，萬不可令青州落入曹cao之手。”劉協點頭。吩咐諸將勤加cao練。下軍校尉張遼在陳留鎮守，因此便由朱皓統領。

曹cao果然使夏侯淵、于禁領兵兩萬助東郡太守劉延築城固守黃河、濟水沿岸。曹cao自領大軍，與部將曹仁曹洪李典樂進迎戰袁譚。袁譚軍先破琅琊，太守孔融棄城而逃。袁譚自認無敵，於是留辛評之弟辛毗守琅琊，再來攻東海郡。辛評勸固守勿進，郭圖道：“今琅琊已破，曹cao喪膽，東海可一鼓而下：不可失此良機。”於是袁譚進擊東海。途中聽到曹cao親自領軍來迎戰，袁譚始有懼sè。淳于瓊逞匹夫之勇，道：“曹cao若來，某斬曹cao之頭以獻，何必自相驚擾。”郭圖也道：“未戰先退，是示弱也。必為諸公子所笑。”袁譚兄弟三人爭立已是不爭的事實，而袁尚受袁紹寵愛更是讓袁譚、袁熙大為不滿。於是袁譚決計進兵。

曹洪先到，淳于瓊接戰不利，曹洪領兵追來，高覽伏兵盡起，大敗曹洪。袁譚因此更加自得。后與曹cao再戰，淳于瓊中曹仁曹洪伏兵，被曹洪所斬。袁譚兵大敗，高覽獨木難支，與袁譚等退回琅琊，再退到北海，再退到臨淄。東萊、北海皆為曹cao所破。袁譚見曹cao所向披靡，yù退回河北平原。辛毗固勸，袁譚於是龜縮臨淄固守。曹cao留下曹仁領兵兩萬攻打，自領大軍來迎曹netbsp;細作打探消息，報與天子。劉協見曹cao從三月至六月，短時間內袁譚軍傷亡一半，連丟十幾城，諸將無不心驚。劉協道：“並非曹cao太強，袁譚乃一草包耳。”諸將見曹cao策略，果然如皇帝預料的一般，無不佩服。劉協道：“今曹cao與袁紹對陣歷城、高唐一線，短時間難有勝負。然而不可使曹cao攻破臨淄，否則青州之地，除平原外將為曹cao所有。”傳旨讓張遼點兵，作襲擊東郡之狀，以分曹net劉備，使劉備與袁紹南北夾擊。

淮南乃富庶之地，因此劉備自任壽net以來，招兵買馬，軍勢復強。受了天子詔書，命關羽起兵兩萬佯攻徐州下邳。曹cao聞知東郡、下邳被攻擊，腹背受敵，因此令曹仁曹洪退劉備，李典樂進退張遼。張遼並未出兵，李典樂進也不敢冒然退回，因此駐守東郡，以防張遼。

劉協見袁曹相攻，與朝中大臣坐山觀虎鬥。突然雍州牧、安狄將軍馬騰侄子馬岱求見。朝中諸臣不知何事，劉協便命馬岱上朝。只見馬岱上的朝來，年十五六歲模樣，跪拜於地，放聲大哭：“涼州牧韓遂造反，攻克郿城。今叔父及一家大小陷落城中，生死不知。只有小臣與二弟休、鐵預先得知消息，與數十家兵逃出城外。”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滿朝文武大吃一驚。馬更是眼中噴火，站立不安。劉協道：“馬岱無須驚慌，將事經過一一道來。”

馬岱道：“因大姊嫁於天子為妃，叔父有國丈之名。韓遂以賀喜為名，率本部軍兵來郿城與叔父相見。叔父款待甚厚，二人重申兄弟之禮。后約定叔父往韓遂營中回訪。後來有家兵逃回家中言韓遂造反，已把叔父扣留營中。韓遂所率一萬騎兵趁城中不備，搶入城中。小臣來不及報與郿城大小官員，只與家甲護着休、鐵二弟趁亂逃出城，逕往長安投奔鐘太傅。內中詳情並不知曉。如今叔父一家毫無消息，臣托鐘太傅照看二弟，小臣特來京城報與陛下。求陛下為叔父及小臣作主。”

馬聽了，耐不住一腔怒火。道：“家父被逆賊扣留，必然凶多吉少。臣願率本部軍兵逕往郿城，取逆賊韓遂之頭來獻，上為朝廷分憂，中報父仇，下安黎庶。請陛下恩准。”

劉協搖了搖頭，史上馬起兵造反，連累馬騰被曹cao全家抄斬。現在看來想來必是馬聽了什麼消息說馬騰為曹cao所害，沒有加以辨明消息真假便此興兵雪恨，還得了個不孝之名。道：“韓遂變生事端，必有原因。今當務之急，乃打探國丈消息，一切以國丈安危為重。”命朱皓安排細作混入郿城打探消息。讓馬帶馬岱下去好生將息。

劉協入後宮，武姬馬雲祿已經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便來劉協宮中請求出兵，為父親報仇。劉協道：“國丈是否遇害尚未可知。若國丈無事便罷，否則朕必將韓遂碎屍萬段！”好說歹說才把夫人馬氏安撫下來。其餘德姬董氏文姬蔡氏等也都來安慰。（劉協給三位夫人賜名，蔡琰便是文姬，因此董、馬二人便賜名德姬、武姬）次rì上朝，昭德將軍、上軍校尉朱皓來報，馬及馬岱連夜出城不知去向。劉協道：“此必往雍州yù探求國丈消息耳。”命趙云：“即刻出城追趕，務必把馬、馬岱兄弟帶回京城。”趙雲領命，騎着的盧馬如飛而去。

第三rì早朝，趙雲果然帶馬馬岱來見天子。原來的盧馬雖然神駿，馬的坐騎“沙里飛”卻也是馬如其名奔馳如飛。要不是馬走的匆忙沒有攜帶過關文牒被潼關守將李俊攔阻，還不一定要幾天才能追上。馬上朝，見了皇帝，自知理虧，不由跪下。劉協通過幾個月的接觸，知道自己這位大舅勇則勇矣，就是不太喜歡用腦，做事但求爽快不考慮清楚就輕易下定論。這次私自出走，對於講究法令統一、嚴明的劉協來說，無疑大為生氣。如果不是劉協對於軍官私自調兵有嚴厲的處罰措施以及楊定的前車之鑒，只怕馬連部下的五千騎兵都會帶走。當下決定好好治治他。

劉協道：“馬不奉軍令，擅離軍營，依法當斬。姑看在國丈及武姬夫人面上，免其死罪。削職為民，罰入揚武將軍徐晃軍中效力。”馬岱因年幼，不治其罪。馬、馬岱拜謝。徐晃便領馬回營。徐晃從劉協甚久，軍中威望與朱皓、張遼相等，而治軍之嚴反在二人之上。因此天子將馬罰入徐晃軍中，也是令徐晃有所管教的意思。徐晃自然清楚，因此回營行事。

半月後，細作來報，說馬騰安然無恙，現已獲釋，不rì將來京城面君。果然不rì馬騰求見。劉協連忙宣入大殿。馬騰行禮畢，劉協便問他詳情。馬騰道：“韓遂假以賀喜為名，賺臣入其營中。逼臣以雍涼二州之兵與其合兵，取長安為都，自立為王。臣不從，韓遂惱羞成怒，因此扣留微塵，令部將成宜等趁虛襲入郿城。后聞馬岱等已逃出，知朝廷朝夕之內必將來伐，因此使成宜等八部軍兵分為兩路，一路分兵把守各處關隘以拒朝廷大軍，一路攻取各地郡縣，奪取錢糧資財以為久守之策。雍州已定，韓遂尚念一點兄弟之義，放微臣出城。臣因此星夜來京城拜見陛下。”

劉協見馬騰無恙，大喜，道：“國丈安然歸來，朕心甚慰。不rì便將興兵，殺此逆賊。”因問韓遂軍勢。馬騰道：“韓遂手下有jīng騎一萬，其所部西涼八騎各領五千騎兵，共有五萬鐵騎。韓遂攻取郿城，郿城所屯之糧盡歸韓遂，足可供十萬軍馬堅守一年。”劉協見韓遂軍如此勢大，臉sè轉憂。郭嘉奏道：“韓遂起兵造反，卻放馬將軍歸來。馬將軍盡知彼軍虛實，韓遂失策。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韓遂雖然勢大，亦必為吾軍所破。”劉協點點頭，道：“只是朕原意以一年時間與民休息，不料戰爭又起。”大集群臣商議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