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全線潰敗

劉協率兵追趕曹軍直到濮陽城下。曹cao退入濮陽，緊閉城門。劉協怕城中兵馬衝突，讓三軍退三十里下寨。使臧霸搦戰。cao兵旬rì不出。劉協道：“如今曹netg銳盡在此地，兗、徐州空虛。”便草詔遣荀攸為使往河北南皮詔袁紹興兵攻打兗州徐州，“若得其地，便封紹為兗州牧。”只要袁紹不會太笨，這樣的大便宜應該就不會白白放棄。

使高順騎白鶴馬，執曹洪盔甲搦戰，cao兵也毫無反應。忽報曹cao派夏侯惇、于禁、樂進兵分三路，各率兩萬jīng兵逕取濟yīn、梁郡和陳留。劉協大驚，yù分兵往救。賈詡道：“此乃‘圍魏救趙’之計。三城糧多城高，又有張遼、孫觀、雷薄等率兵留守，若堅守不出，于禁等也無計可施，皇上不必擔心。如今濮陽兵馬眾多，曹cao分兵深入，其勢已分。如能攻下濮陽，于禁等三路軍兵自然退卻。”高順也說道：“陛下勢如破竹，曹cao喪膽。如今龜縮濮陽。若濮陽一鼓而下，三路兵馬何足道哉！”

劉協便命高順臧霸加緊攻城。只是濮陽城堅而固，急切攻克不下。又報梁習自濟陽運糧至，被曹軍李典圍住。劉協道：“糧草若失，吾軍必亂！”急令朱皓去救。一面加緊攻城。不一rì，飛馬來報夏侯敦已打破濟yīn，張遼棄城而走。劉協大驚，“張遼守執節義，奉令無犯，當敵制決，靡有遺失，朕因此讓他守濟yīn，為何數rì之內棄城而走？”又報梁郡為于禁所破，孫觀退兵於濟陽。“今二郡都已失陷，三軍震恐，不如退兵。”賈詡道：“濟yīn、梁郡已失，退路被斷，濮陽急切攻打不下，不如且退。”於是劉協決意退兵。而恐曹軍襲其後。忽報寨外曹洪搦戰。高順道：“陛下若不出戰，是示弱於曹cao。曹洪乃手下敗將，臣願令本部軍兵去戰曹洪。”賈詡道：“曹兵久不出戰，今忽來搦戰，必然有計，不可不防。陛下當令諸將出戰，暗中卻準備退兵。”

劉協點點頭，道：“若退兵，當往何處？”賈詡道：“如今離狐已落入曹net、梁郡皆已失陷。唯有陳留有雷薄守衛，且臨近虎牢，足以防曹。”於是讓高順率一萬去戰曹洪。命臧霸率一萬兵從左路殺出接應，張燕率兵一萬自右殺出接應。吩咐不可戀戰，待劉協等退兵后立即退回。三將領命而去。

劉協待高順等領兵出戰，便教軍士收拾停當，拔寨而起，取道長垣往陳留而退。約行數里，路邊大呼曰：“曹仁在此專等！”劉協便命許褚去敵曹仁，自己慌尋走路。隔不數里，又一彪軍馬撞出，當前一將朱靈道：“留下天子！”劉協大驚。眼前無將，奪路而逃。朱靈縱馬趕來。突然前面突出一隊兵馬，劉協嘆道：“朕危矣！”細看時卻是高順領着“陷陣營”前來救駕。高順道“陛下勿憂，但跟某來。”挺槍躍馬，直奔朱靈。朱靈見來得兇猛，不敢阻擋。高順殺開條路，且戰且走。劉協騎赤兔馬隨後，賈詡狼狽跟隨。正戰間，許褚奮力殺退曹仁追至，與高順合力保着劉協。

背後曹仁、朱靈、滿寵、毛玠四路兵到。高順道：“許將軍保着陛下先走，順自當追兵。”許褚便與劉協、賈詡落荒而逃。聽得背後喊聲漸遠，劉協一路狂奔，至長垣，便入城暫歇。許褚聚集敗兵，只有八千多人。尚未就餐，又報曹仁追至。許褚道：“此地不可久留。不如先回陳留。”於是君臣三人領着八千敗兵直投陳留而來。曹仁追至陳留，張遼引兵迎戰，大殺一陣。曹仁見張遼曉勇，便引軍報捷而去。劉協見了張遼，道：“不意尚能見到將軍。”張遼迎接劉協許褚入城。

自此劉協方得休息。張遼、雷薄皆來問安。劉協問張遼棄城之故。張遼道：“臣領兵守濟yīn，忽聞夏侯惇兵至，臣堅守不出。不料夏侯惇、于禁、樂進分三路圍城。臣料不能守，因此棄城，來陳留協助雷將軍。”雷薄道：“夏侯惇、于禁、樂進取道離狐分兵來攻，需先取濟yīn，三路合兵，張將軍是以不敵。夏侯惇領兵三萬來攻，幸得張將軍到得此地，協助守城。出奇兵殺出，方才殺退夏侯惇。”劉協倒忘了夏侯惇他們三路兵馬是先合兵取濟yīn，然後自濟yīn分取陳留、梁郡和濟陽。因此道：“張將軍臨陣決斷，共保此城，方使吾軍不致陷入圍攻。”撫慰一番。

讓張遼領兵救應，尋訪諸將消息。數rì后雷薄尋得“陷陣營”軍兵，帶來見帝。劉協見只剩下三百“陷陣營”兵勇，預感不妙，問道：“高將軍何在？”那些士兵伏地大哭，“吾等陷入曹仁四路圍攻，高將軍不敵四將，為曹仁所殺。”劉協眼一黑，跌坐在椅子上。賈詡命許褚帶下去休養。

數rì后，張遼與朱皓、梁習、張燕帶一萬多殘兵來到陳留。君臣相見，朱皓等大哭。劉協便問詳情。朱皓道：“臣奉旨領兵接應梁將軍，正碰見李典領着一萬jīng兵再搶奪糧草。臣見梁將軍不敵，因此放冷箭傷了李典，救了梁習。臣二人yù護着糧草去濮陽，撞見張燕將軍，具道陛下退兵、濮陽兵敗之事，因此一同回陳留。在長垣西遇見張遼將軍，因此一起回來。”

張燕道：“臣與高順、臧霸分左中右三路殺出，對面曹洪來迎。不料曹cao使曹洪搦戰，卻埋伏下夏侯淵、典韋、朱靈、呂虔、滿寵五路兵馬。臧將軍雖斬夏侯淵部將劉岱，奈何曹軍勢大，臣等不敵，敗下陣來。臣便收集殘兵來尋陛下，遇朱將軍殺退李典，因此吾三人押着糧草回陳留。”劉協見沒有臧霸消息，嘆道：“臧霸休矣。”

正議論間，人報臧霸求見。劉協大喜，宣其覲見。臧霸拜見，劉協問其何來。臧霸道：“臣與高、張二將軍為伏兵所乘，大敗而回。臣退軍之時，見一土山，其山繁茂多木，因此與五千敗兵入林中埋伏。呂虔自后追來，臣伏兵盡起，殺其副將王忠。呂虔喪膽，引兵退去，臣因此得脫。”劉協道：“將軍臨危不亂，而能用謀，此大將之風也。”臧霸道：“臣等損兵折將，安敢受陛下誇獎？”劉協見他謙虛，更加歡喜。

雷薄來見，道：“如今共聚得敗兵一萬八千人。其中陷陣營三百，虎衛軍五千，臧將軍三千，朱、梁二位將軍八千，張將軍兩千。陳留守軍一萬四千。共三萬二千人。”劉協道：“朕檄文征討曹cao之時，在陳留共有十萬五千人。今大敗而回，損兵折將，七萬jīng兵一朝而亡，痛哉！”

正說之間，突報曹cao領夏侯淵、曹仁等共八萬來取陳留。君臣等面面相覷。劉協便命張遼等緊閉城門，準備守城。等候數rì，並無曹軍消息。卻見荀攸復命。原來荀攸出使河北，詔袁紹興兵自青州攻打兗州，許諾以袁紹所平之地封其為兗州牧。此時劉協軍威大振，追曹cao於濮陽。審配等皆認為趁勢襲曹cao之後乃上策，因此紛紛建議袁紹採納。因此袁紹點軍取泰山、濟北等郡。荀攸見任務完成，因此回來複命。一路之上打聽到天子兵敗、退回陳留之事，因此徑來陳留復命。荀攸道：“臣渡河南來，軍中紛紛傳言袁紹已興兵取濟北郡。想必袁紹襲其後，故此曹netbsp;濟陽孫觀聽說劉協退至陳留，遣使來問安。劉協道：“濟陽乃吾軍屯糧之地。今濟yīn、梁郡已失，濟陽無險可守。命雷薄領軍協助孫觀，撤去濟陽所有守軍，遷其民於陳留。所立寨柵，一併拆除。”雷薄領命而去，數rì后與孫觀領着五千人把濟陽所有錢糧及百姓都移到陳留。劉協對諸將道：“經此大敗，朝廷無力伐曹。今留張遼、孫觀領兵兩萬守陳留，梁習為太守，萬不可使曹cao再得尺寸之地。”張遼等跪拜道：“臣敢不如命！”

劉協又道：“汝南與潁川乃關東軍糧產地，不可不防曹軍趁虛攻打。命朱皓領兵一萬駐守汝南，臧霸為副將。使太守趙戩徵兵一萬以足軍旅之用。”朱皓臧霸領命而去。使雷薄往潁川助太守趙儼、守將徐晃。雷薄亦去。

劉協對諸將道：“今吾軍大敗，短期不能再興刀兵。諸卿須好生治理地方，徵兵征糧，謹守城池不可有失。”自與許褚、張燕及賈詡、荀攸率七千殘兵回洛陽。

虎牢關張綉迎接入關。劉協見了，渾身不自在。張綉道：“勝負乃兵家常事。陛下英明神武，他rì必能破曹。”

回到洛陽，群臣治鑾駕出城迎接。劉協道：“朕昔rì大軍出城，今兵敗如此，不敢或忘。”乃下馬步行，與七千人同時入城。七千敗兵本來士氣低靡，見天子如此，下拜道：“所謂‘主辱臣死’，今大敗如此，而天子不加罪。吾等三軍之士，必當卧薪嘗膽，報此深仇。”劉協見群情激昂，知道rì后必能報仇。稍稍放下心來。

回至宮中，皇后伏氏，貴妃董氏皆來見駕。劉協見了二人，感覺無比親切，十幾天來的委屈頓時控制不住，大哭一場。哭完問道：“如何不見蔡貴妃？”伏皇后道：“好教陛下得知，蔡貴妃已懷龍胎，不rì將臨產，因此未來拜見。”

劉協大喜，到蔡琰宮中來見蔡琰，倍加撫慰。數rì后產下一子，劉協道：“朕此次兵敗，失去大將高順，今產皇子，當記此事。”於是取名為順，自長道，因《詩#8226;魯頌#8226;泮水》有“順彼長道,屈此群醜”之句。時建安三年11月。

並“陷陣營”為虎衛軍，原有的三百兵為基礎，另選羽林軍中二千七百人滿三千之數，使許褚張燕統領；另建一營曰“神威營”，兵三千，王越史阿統領。平rì朝務完后，便騎了赤兔馬到西園與諸軍講武練兵。將士等見劉協如此，知道劉協志在報仇，各以此自勉，訓練之時，無不以一擋十，武勇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