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壽春交兵

獻帝與文聘會合，徐晃等兵糧也已經送到，於是聚眾商議進兵。荀攸道：“不如來rì先進兵，看袁術動靜。”於是下令紮營。

袁術已攻劉備回來，連rì派人打聽漢軍消息。此時見獻帝軍到，便命率紀靈等出迎，於漢軍會於穎水之西。

第二天，獻帝令徐晃進攻，文聘、朱皓為兩翼。袁術命紀靈迎戰。

兩軍對壘，徐晃道：“袁公路，不過冢中枯骨。爾等隨之謀反，如孤魂隨鬼耳！”紀靈大怒，拔刀與徐晃相鬥。連斗三十回合，不分勝負。一聲鼓響，陳紀、張勳兩軍齊出接應紀靈。這邊文聘朱皓亦上前迎戰。六支軍馬混戰，各有死傷。獻帝便命鳴金收兵。袁術亦命紀靈等回城。

次rì，獻帝又命徐晃搦戰。紀靈卻不出戰。徐晃等在袁術寨外搦戰甚久，袁術並不出戰。眼看天已正午，徐晃下令收兵。突然寨門打開，紀靈、陳紀分兩路殺出，從后砍殺。徐晃迫不及防，大敗。獻帝聞報，連忙命文聘接應。等文聘出兵，紀靈等已經回營。計點人馬，折了幾千。

獻帝折了一陣，下令休整。當晚初更時分，獻帝從夢中驚醒，只聽的營內有人吶喊，報說糧草火起。此時李通已回穎川，獻帝便命朱皓前往查看。朱皓未出營帳，只見四處大火。獻帝命朱皓查清起火原因。朱皓剛要出帳，許褚進來，道：“陛下，袁術使人劫寨，請陛下起身，先行出寨。”獻帝大驚。早突然劉辟來報，“袁術只有少許人馬劫寨，如今已經全部被殺。請陛下安睡。”獻帝不放心，命徐晃等又四處查看。果然只有五百人劫寨，已經全部死於寨中。除此之外並無嫌疑人馬。吵鬧了半夜，繼續安睡。

四更左右，突然又傳來喊殺聲。獻帝大怒，許褚道：“此必為袁術擾兵之計。”獻帝疑惑不定，只見朱皓進帳道：“四處火起，只怕是袁術大兵劫寨，請陛下移駕。”接着張燕也來報說袁術兵馬已經攻入寨中。有近侍牽了的盧馬，獻帝上馬先行，許褚張燕保着就走。剛到寨門，雷薄攔住去路。許褚上前接戰。雷薄抵敵不住，讓開一條去路。許褚也不戀戰，與張燕朱皓保着獻帝出寨而去。行至穎水邊，一軍陳列兩旁，當先一將道：“上將陳紀在此！”許褚道：“二位將軍好生保護陛下，容某殺開條路。”舞刀而上。陳紀見來勢兇猛，不敢逆其鋒，放獻帝等過去。

許褚等保着獻帝沿穎水往北而退。天sè漸明。來到一處小山頭，眼見軍士疲憊，獻帝命暫且紮營。只見文聘引着一隊人馬到來。只是不見徐晃。獻帝甚是擔心。命張燕朱皓分頭尋找。只見徐晃帶着幾千人，保着荀攸、郭嘉等來到。原來徐晃見許褚等已經保着獻帝先走，便與本部軍兵尋了郭嘉等人，一路尋訪獻帝。獻帝見荀攸、郭嘉、徐晃等無恙，稍稍放心。

過不多時，劉辟亦引數千人馬到來。獻帝想到昨夜是劉辟龔都輪流值夜，大怒：“刀斧手，把劉辟砍了，懸示眾！”劉辟道：“臣罪該萬死！請陛下容臣再申一言，死而無恨！”獻帝道：“敗軍之將，尚有何說？”劉辟道：“龔將軍已死於亂軍之中。臣不畏死。念龔將軍死於王事，請陛下葬之。”說罷，引頸就戮。獻帝道：“龔都不守其職，即或不死，朕亦必將其問罪！還不拉下去砍了？”

刀斧手便要押下去處斬。荀攸道：“且慢。”對獻帝道：“臣已盡知昨夜事件末。願為陛下述之，亦使劉辟死得瞑目！”

獻帝道：“朕便讓劉辟死得心服口服！”

荀攸便陳述事件前後事實。原來獻帝命劉辟龔都守更，劉辟龔都便商量上下半夜輪值。初更時分袁術使數百人劫寨，劉辟現，率軍盡殺劫寨賊寇。因此雖然有所驚擾，倒沒什麼大的損失。只是經過上半夜的鬧劇，下半夜龔都值夜的時候，軍士多已疲累不堪，龔都亦有所放鬆。不想四更時候，袁術派大軍從水路逼近營寨，突然萬箭齊，火矢shè中營帳、糧草，燒將起來。眾人驟遭變亂，兵不及甲，殺出寨門，被張勳等圍於營中亂箭shè死者不計其數。龔都與劉辟自責未能防範周全，因此存了必死之念。龔都率一千士兵，趁亂反攻袁術營寨，張勳等怕壽net有失，因此回軍救應。龔都與手下一千兵並死於壽net城下。徐晃、劉辟等得龔都死戰，得以脫身。

荀攸道：“劉辟龔都雖然有過，不過尚能拚死保駕，亦足以贖罪。龔都身死，亦請陛下念其忠心，許以賜葬。”

獻帝想了想，當時就連自己也有所懈怠，不用說下面的士兵了。想到此處，余怒頓熄。命徐晃等尋得龔都屍體，與陣亡將士葬於河邊高地，命劉辟設饗。

獻帝道：“不想袁術軍中亦有如此人物！”

荀攸“先以一軍為疑兵，以堅我軍軍心。然後更以大兵劫寨。兵法‘虛虛實實’，此之謂也！”

一面命徐晃催取李通糧草。一面召集敗兵，準備報仇。

次rì，獻帝率大軍再戰袁術。兩軍在穎水河西岸找一塊平地紮下營寨。獻帝命文聘朱皓出馬。袁術仍然派紀靈出戰。文聘道：“反賊焉敢抗拒天兵！”紀靈道：“當rì劫寨滋味如何？”文聘大怒，挺槍縱馬而出。一個是新近得勝，士氣正勝；一個是急yù報仇，挾着怒氣。因此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紀靈暗忖：此人奮勇而來，可以趁機取之。故意漏個破綻。文聘大喜，奮力一槍刺來。紀靈將將躲過，撥馬便逃。文聘不舍，縱馬追殺。

朱皓在門旗下看見，高聲道：“文將軍不可輕敵！小心有詐！”文聘不聽。紀靈暗中取出弓箭，突然轉身一箭朝文聘shè來。文聘匆忙中一拉韁繩，那馬直立而起，一箭正中馬頭。那馬倒地而死。文聘失了戰馬，立於一邊。紀靈暗道“可惜！”轉身綽刀來殺文聘。

那邊朱皓早已追趕過來。見紀靈yù殺文聘，大聲道：“無恥jian賊！試試朱皓箭法！”彎弓搭箭，朝紀靈shè來。紀靈一低頭，那箭shè中紅纓。紀靈暗驚，不由慢了一慢。朱皓麾軍衝殺，與牙將衝出陣來先搶了文聘回陣。文聘討了匹馬，怒道：“不報此仇，不為猛將！”亦殺向紀靈。紀靈被朱皓文聘兩路兵馬合擊，敗回營中。兩人收兵，獻帝道：“文將軍忿怒出兵，縱使得勝，不過匹夫之勇，非朕所望。望將軍善自珍重。”文聘謝罪。

次rì，使朱皓搦戰。紀靈要出戰，陳紀道：“將軍連rì應戰，理應休息。陳某不才，願代將軍一行。”袁術大喜，命陳紀出迎。

陳紀見了朱皓，上馬交戰。戰不數合，撥馬便逃。朱皓不追。陳紀又出，戰數合又回。朱皓收軍，告于軍師荀攸郭嘉道：“敵將詐敗，文將軍幾乎中計。今又yù施此計。軍師有何良策？”郭嘉道：“此易事耳。將軍但請出戰無妨，吾等奏明皇上，自有大軍接應。”朱好大喜。

次rì，陳紀在營外搦戰。朱皓全身披掛，領軍出迎。兩人更不打話，舞刀弄槍鬥了幾個回合。陳紀抵擋不住，撥馬便逃。朱皓奮勇追殺。陳紀卻不回營，向著穎水河走。追至河邊，陳紀回過馬來，一聲鼓響，紀靈陳蘭分兩路殺出，陳紀當頭迎上。三路夾擊。這邊朱皓道：“軍師已有計策，諸軍盡可安心殺敵報國！”全軍奮勇，抵擋三路軍馬。

只見後面塵頭大起，左邊文聘，右邊許褚，鋪天蓋地掩殺過來。朱皓之軍鼓勇殺出，勢不可擋。裡外夾攻，陳紀等不能抵敵，打敗而回。劉辟又率一軍追殺，敗軍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漢軍大勝而回。獻帝命拔寨都起，逼近袁術大營。袁術新敗，退十里下寨。獻帝便命佔了袁術舊寨，準備進兵。

次rì，許褚出營搦戰。袁術軍中並無反應。接連三天，不見一兵一卒。獻帝疑惑，命細作打探。細作打探得實，回報獻帝：“袁術打探得知徐晃、李通將軍運送兵糧已至汝yīn，使紀靈、陳紀守寨，令雷薄、陳蘭逆水而上，截我軍糧道。”

獻帝大驚，道：“若糧道被截，全軍震怖。不可不防！”

荀攸道：“徐將軍智勇雙全，必然能保周全。陛下可令文聘、朱皓再率一軍接應。一面緊守營寨。”獻帝急令文聘、朱皓率軍接應。一面使許褚、張燕守寨。

獻帝坐卧不安，接連派細作出外打聽。突然許褚報說袁術在營外求戰。荀攸見此時只有劉辟許褚張燕三將，道：“不如堅守勿出。”許褚道：“不可折了銳氣。”請求出戰。劉辟“將軍真猛將也！辟願助將軍一臂之力！”獻帝見二人求戰心切，囑以小心應戰，命其出營。

營外張勳、陳紀、紀靈進攻。許褚道：“敗軍又來送死！”陳紀大怒，縱馬直取許褚。兩人略斗數合。紀靈見陳紀戰許褚不下，縱馬上前夾攻。許褚全無懼怯，抖擻jīng神，惡鬥二人。連戰三十回合，勝負不分。這邊張勳見了，拍馬而出，三人圍攻。劉辟大怒：“以眾敵寡，不是好漢！汝南劉辟在此！”來幫許褚。

張勳大笑：“量一黃巾賊寇亦敢在此口出大話！”撇了許褚，來戰劉辟。兩個在核心廝殺，劉辟一個疏神，被張勳一槍刺死。

許褚見劉辟身死，朝陳紀虛晃一刀。陳紀急避，被許褚盪開陣腳，逃奔回營。張勳、紀靈、陳紀分三路追趕，擂鼓吶喊，放火燒寨。獻帝立腳不住，命張燕等開了後門，奔回舊寨。袁術勝此一陣，復奪回原寨。

獻帝緊閉寨門，命許褚等rì夜巡視。聞報徐晃護送軍糧已到，命其入見。

原來徐晃李通護送軍糧至汝yīn，聞聽雷薄陳蘭前來截糧道，就地紮營。得文聘、朱皓兩支軍前來接應，雷薄陳蘭等便撤軍。徐晃於是命李通回穎川再起糧草，自與二人運送兵糧前來。聞得獻帝兵敗，入帳晉見。

獻帝訴以兵敗之事。荀攸道：“如今諸將已至，當進兵討伐。‘上兵伐謀’，不如以智取勝。”

獻帝道：“計將安出？”

荀攸道：“陛下可以一軍佯攻袁術之前，別以一軍從水路抄出袁術寨后，前後夾攻，吾軍必勝。”獻帝大喜。當下分撥軍馬停當。

次rì，令許褚出戰。袁術知其勇，便命張勳、陳紀、紀靈三將齊出。許褚力敵陳紀紀靈，勇力倍增。突然寨后火光四起，人報徐晃、文聘劫寨。袁術連忙命雷薄、陳蘭等，出后寨相攻。漢軍前後夾攻，張勳無心戀戰，率先入寨。陳蘭、陳紀等各無戰心，被文聘、許褚等趁勢追殺，死者不計其數。

獻帝大勝。兩軍各自回營，準備廝殺。